“吃喝我來管。”
晴安靜望着他,沒拒絕,反而告訴許霜辭道:“下面山谷有很多長耳獸,小溪有魚。紅羽獸也比那邊多。”
許霜辭看他願意,身子一歪,躺在他兩個前爪上。
他順了順他胸口還帶着血點的毛毛。
“之前山洞裡的是什麼?”
“黑豹。”
大貓對豹子,大貓完勝。
“那豹子呢?”
“死了,扔了。”
許霜辭點點頭。
黑豹不死,死的就是他的大貓。
歇了會兒,許霜辭又打濕帕子給晴擦毛毛。
沒了睡衣,許霜辭彎個腰都能露出胸口大片皮膚。晴看了,擡爪給他抵着領口。
這樣不漏風。
“衣服還能穿嗎?”
許霜辭看着那紅豔豔的睡衣,搖搖頭。
“血洗不幹淨。”
“我打算試着自己做。”
晴:“用什麼做?”
“睡衣用的是棉花,我在這邊還沒見過。但是麻布衣服可以做。要是能找到蠶,用蠶絲做出來的衣服更舒服。”
晴都沒聽過,所以也不知道許霜辭說的是什麼。
但他對伴侶無條件信任。
毛毛擦幹淨後,許霜辭讓他先烤幹。然後把金瞳獸的獸皮拿出來往他身上一蓋,開始收拾山洞。
山洞裡有味兒,許霜辭一進來就聞到了。
他自己待得不舒服,更何況晴。
許霜辭将山洞裡的幹草都扒拉到洞口,正打算做點掃帚給掃掃,望着那三米高的洞口,許霜辭問:“為什麼選的這個山洞?”
晴:“位置好。”
許霜辭沉默。
當時情況緊急,反正就稀裡糊塗爬上來了。但現在他不好下去。
瞥見之前抓過的藤條,許霜辭抓過來扯了扯。
“藤條會不會斷?”
“不會。”
許霜辭先将山洞裡的雜物踢下去,然後抓了個獸皮兜,拉着藤蔓一點一點下。
正是春天,山谷裡綠意盎然。
紫色紅色的花跟地毯似的,鋪了一層。許霜辭盯着正在搖動的一簇花,剛擡步就見長耳獸嗖的一下鑽進洞中。
這小東西跑得極快,徒手抓是抓不到的。
許霜辭收回目光,去溪水邊把該洗的東西洗幹淨。
又用細小的樹棍紮了一個小籃子,他将獸皮兜灌水塞籃子裡,紮好的掃帚也放進去。
籃子跨在手上,拉着藤蔓幾下往上爬。
将山洞裡邊邊角角打掃幹淨,獸皮兜裡的水倒入鍋中重新燒。
山洞被清空,許霜辭又下去找幹草,紮成捆背在身上,爬上山洞。
來回個幾趟,總算收拾完了。
許霜辭洗了手,翻身就躺在了新鋪好的獸皮床上。
他呼吸不勻,一身細汗。
臉頰像熟透的果子,白裡透紅。
“我懷疑你找這個山洞就是為了鍛煉我的臂力。”
晴低頭看着他。
“也好。”
許霜辭抓住他下巴毛,嗓子冒煙。“好什麼好,累得我都沒心思做飯了。”
“我做。”
“那你做給我看看。”
晴聽話要起來,許霜辭翻個身跨坐在他背上。
“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吧!”他揪住晴兩個耳朵,狠狠蹂躏。張牙舞爪的樣子像貓似的。
晴怕給他摔下來,隻好躺回去。
“那挖點梯子。”
“這還差不多。”許霜辭松手,往前一趴,下巴搭在晴腦門上。
“這邊除了這個山洞,還有其他嗎?”
“沒有了。”
許霜辭手指逮着晴毛耳朵揉啊揉。
“那得在下面搭個棚子,給紅羽獸住。”
晴忍着脊骨的酥麻,淡聲道:“放他們在山谷裡,不搭什麼也能活。”
“大的能,小的不能。”
“而且晚上還是得關着,養了這麼久,萬一跑了呢?”
忙來忙去也累了。
許霜辭等水燒開,用帶來的碗盛出來放涼。
他一碗,晴一碗,解了渴之後,直接掀了獸皮毯子跟晴窩在一起,睡了個午覺。
下午醒來,許霜辭下到山谷。
他砍了些合适的樹跟藤條回去,嘗試着做些東西。
獸筋是現成的,他打算做彈弓試試。至于彎弓,等他有時間了收集好材料再來琢磨。
要彈弓打不到長耳獸,他再編個粗糙點的藤筐。
小溪裡魚蝦多,晚上就吃魚。
加上山谷裡各式各樣的野菜,怎麼着都餓不到肚子。
洞裡燒着火,許霜辭獸皮裡面空蕩蕩的倒不覺得冷。
他用石刀削着木頭,又拿着獸筋在上面比劃。
帶上的樹叉子種類多,試了幾種,最後選出來一種堅硬不脆的。
晴爪子墊着下巴,看着許霜辭搗鼓木頭。
他從那翻飛的手指往上,看着亞獸人被火光映得紅潤的臉。
還是很瘦。
要不是皮膚白淨,比他還像流浪獸人。
晴想,神花草也要多找點,肉也要多打點。争取在今年冬季到來之前,将亞獸人身體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