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雲研究的東西是……靈魂，你們想要靈魂！”

查納爾德嗤笑一聲，眼神中若有似無地透着一絲不屑：

“AI從來就沒有靈魂，這群人以為自己當上主宰，就可以像人類一樣狂妄了。靈魂是什麼，他們自己心裡頭清楚嗎？”

的确，靈魂說到底是一個抽象的概念，可以指某種精神，也可以指人死後的鬼魂，隻不過前者是對後人的激勵，後者就純粹是迷信了。

那麼這群AI想要的靈魂到底是什麼呢？

可是樂桓甯在祭壇上清楚地感受到了一種非同尋常的力量，那又是什麼，望雲創造的某種病毒？

不對，他雖然厲害，但應該沒有這樣的手段，倘若他真能造神，那就不會在邪教中混成這幅鳥樣，但是那力量中又的确有望雲使用過的代碼。

難道說，他已經成功了，隻是他不知道？

樂桓甯決定對這個結論緘口不言，他沉吟片刻，說道：“既然他沒有得出成果，按理來說就是一顆廢棋了，你們為什麼還要派人去救他？”

“救？樂老闆，你是不是忘了，我不認識他，救他是其他人做出的決定，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換成是我，我巴不得他死在裡面，死得越慘越好。”

行，嘴上說着無所謂，心裡肯定已經編出一本死法大全了，查納爾德這個小心眼的性子就像針，逮誰紮誰，看不順眼的最好通通紮死。

再多的應該也聊不出來了，查納爾德是一個純純的商人，并不是邪教的核心人物，其知情程度可能還比不上望雲，就是不知道阿努比斯那邊怎麼樣了，到底有沒有把他繩之以法。

他抖了抖腳上的鐵鍊，說道：“請允許我問一句，現在這樣又是幾個意思？我既沒有生意要談，也沒有研究要做，你把我困在這兒，除了消耗你的機械油，應該也沒有其他用處了吧？”

迂回婉轉了這麼長時間，總算聊到正題上了。查納爾德看了那根烏漆嘛黑的腳鍊，淡淡道：

“樂老闆，如果我說，我真的對你很感興趣呢？”

“哦，不，應該說，我對你的身體很感興趣。”

樂桓甯瞬間一個哆嗦，擡手打斷了他的虎狼之詞：“好好說話，要是讓我男朋友聽見就該懷疑我有外遇了。”

“他來更好，正好缺一個備用的。”

怎麼，這人還想玩點刺激的？

“樂老闆，我已經觀察你很長時間了，當一個仿生人是什麼感覺？會冷嗎，會餓嗎，是不是像人一樣會生病？”

查納爾德盯着他的目光愈發熾熱，像是要把他扒皮抽骨，裡面的内髒全都剖出來看看。

樂桓甯不自在地往後蹭了幾步，低聲說：“沒有啊，你可别瞎想，仿生人就是一層殼，裡面的中樞跟你是一樣的，不要産生所謂的迷信！”

“怎麼能叫迷信呢？就算是殼，我也想要金的，金縷玉衣總好得過銅皮鐵骨，更何況，我也想嘗嘗當人的滋味。”

機器人都當成這個鬼樣子了，居然還想當人！

查納爾德拍了拍手，一個穿着白大褂的機器人走了進來。

“雖然沒有望雲不太保險，但我相信，命運是站在我這邊的，我想要你這具身體，至于你麼，正好可以幫他驗證一下，AI到底有沒有靈魂。”

這不是抓瞎了嗎，他根本不是AI啊！

眼看那名剛走進來的機器人正在漸漸靠近，樂桓甯慌裡慌張地往後退。“叮”一聲響，鍊子卡在了床腳上，他被迫站在原地，死命把自己的腿往外拽。

這時候真想找把刀把腳給砍了！

“樂老闆，我看你也别掙紮了，早死早投胎，這世界對你來說也沒那麼好，但換成是我就不一樣了，我一定會将這具身體物盡其用。”

身特麼物盡其用！

“你想把它煎了炸了還是煙熏火烤啊，我覺得仿生人不好吃，這皮都糙成這樣了，咬一口不得牙碜？”

“一派胡言，動手！”

樂桓甯咬緊牙關，死死盯着這個戴口罩的機器人。後台上的入侵程序走得很慢，照這個速度，短時間内絕對拿不下他。

就在這時，樂桓甯耳邊出現了一聲槍響。

查納爾德就像斷了線的風筝，在不可置信的表情中緩緩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