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墨拉起破爛的簾子,悄聲問道,“接下來cos誰?”
她自然地覺得染珵漆叫她此時下車定有他的道理,說不定就是頂包這幫人其中兩位。
染珵漆卻是頭也沒擡,
“這次不用。”
“那此時下車作甚?就為了吃飯?”
“劍山聚集仙門百家,你裝成誰都不合适,到時候深究起來反而棘手。”
在瑄墨疑惑的表情中,他蓦然擡起頭,眼眸被弱光微微撫亮。
“你聽說過惡女人設嗎?”
瑄墨點點頭,卻不知他何意。
“他們不是百般造謠你修煉妖術,害人不淺嗎?”
那便做,傳聞中的你“自己”。
*
靠着馬車去阆州,最少也要十天。
為保新身份的出現,他們務必要趕在霍鄒前面到達劍山。
二人計劃一陣,決定用瞬移陣。
走出茶攤,瑄墨堪堪站住,“不對,我記得此陣是升級制,除到達時間外,還有一變量是什麼?”
“限重。”染珵漆盯着那車看了一會,很快得出方案,“人車各一陣。”
“行。”
嚴格按照染珵漆的指導,瑄墨分别畫了兩個不同的陣。
兩人到離阆城中三百米的客棧僅僅隻要了兩天,等那車馬卻要了足足四天,淩晨時分,從天而降,恍若天災。
差那麼一毫裡,便将店家半生的基業毀于一旦。
瑄墨被那響聲吓得差點丢魂,一溜煙扒上窗,看着地面大坑上差點摔得稀巴爛的馬車,驚得腦子差點短路。
面色慘白地看向身後的染珵漆。
看着染珵漆帶着笑意的臉色,心下不安感泛上。
“恭喜你,扮豬吃虎的旅程自此開始了。”
夜半,數顆腦袋從閣樓窗中探出,睡眼朦胧卻已笑開了。
“這是哪家的弟子,術法練得這般蹩腳,倒叫人比馬先來了。”
“哈哈,這入劍山的門檻可愈來愈低了,什麼人都來湊熱鬧。”
瑄墨快步下樓收車時差點沒臊死。
*
自褚良國破,阆州三百米開外,便成了禁地。
此間穢土綿延,數百隻古劍陷于地脈,常年雪虐風饕,煞氣極重。
直至一百年前,幾名高階術士聯手封印劍山,又設法将此間煞氣轉化為陣氣,劍山才因此對外開放,成了後輩用以封器或開光造極的曆練所。
但随着時間過去,各國城中沒能再出現有如先輩的術法大能者,劍山封印日漸薄弱。
土層下的煞氣随陣洩出,大大提高了進入劍山的門檻。
為保沒有能力穿過劍山的修士不會喪命于此,阆州周邊富庶國自發集資招才,在靠近劍山路口的山腰處鑿山建過路所。
要想從次過路去往劍山,要麼出示宗門腰牌,要麼當場測資質。
“你是哪個門派的?”
所門外,小侍擋住瑄墨,警惕地打量着她。
面前的少女以紗覆面,一襲白衣,清新脫俗,身上也無劍刀靈器,實不像是修士。
偏頭瞧了眼染珵漆,見他點頭示意,瑄墨如實道,“燕陽宗。”
“燕陽宗?”小侍聞言頗有些驚訝,聲音都大了起來。
裡頭分堆坐着的修士齊齊看了回來。
又聽小侍疑惑道,“你宗門的領頭還沒到,你怎一人先來了?”
直視小侍審視的目光,瑄墨硬着頭皮道,“怎麼,前燕陽宗弟子沒有入山資格?”
小侍思索片刻,道,“那倒也不是,隻是此處有明規要确認身份,你說你曾是燕陽宗弟子,沒有腰牌,你還有何可證明的物件。”
瑄墨聞言低頭準備掏掏乾坤袋裡,看看有沒有能證明身份的法器。
誰知剛拎起袋子,便聽小侍一聲驚呼。
“你你,你是祈蓮仙尊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