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摸着功德碑上刻着她師尊名諱的嵌文,壁架上置放的一打熟宣随着小窗風飄落,掉在了瑄墨的腳邊。
她彎腰撿起一張,身側的小帳簾正被撩開。
【解鎖“劍山”劇情點,升級畫紙為‘熟宣’】
腦中熟悉的聲音響起,她擡頭正好和拎着壺酒的染珵漆對視,手裡的紙頃刻間化為了灰燼。
“隻剩這個了。”染珵漆将那壺低度數的花釀放在小案上,從袖中倒出了幾顆碎靈石,“劍山之上冰雪皚皚,少說也有零下三度,喝了總比沒喝好。”
瑄墨撣撣指尖,擡步走去,坐在了他對面。
“真要這麼幹?”
将面前的壺移到一邊,染珵漆湊近她道,“短短一炷香,方才不說得好好的,什麼讓你猶豫了,說說看。”
“這可是幾位先輩創下的結界,何況這其中還有原主師尊的手筆,要真被我毀了,豈不成了罪人。”
祁蓮仙尊英明一世,死後被親徒弟破了功績。
怕是夜半祭回人間棺材闆都要壓不住。
她方才摸着那功德碑,後背都直冒冷汗。
正欲再說,閣中銅鐘擺撞,四處搖震,牆面上的灰屑簌啦啦地掉了下來。
正到劍山快開的時辰。
堂客躁動起來。
瑄墨以指擡起一角簾子,探頭往外看,見門外人影綽綽。
“散修?依例是要測修為的,如今都什麼時辰了,來的怎麼晚。”
小侍隻擡頭瞥了一眼站在跟前的人,便已大緻知其底細,不由嗔怒,不情願地遞了張号牌給他,“且先進去,一會有人領你測。”
“真夠準時的。”
瞧見那兩道熟悉的身影,瑄墨淡淡道。
誰知下一秒便看見了霍鄒身後跟着的燕陽宗一行人,眸色一暗收回視線,拎起酒壺至跟前,取來玉酒杯替自己斟了杯酒,“晦氣的來了。”
腳步聲漸近,聽得簾子外傲慢的聲音傳來。
“小子,和我們換個牌。”
前面的人停住,“不換。”
簾内的瑄墨不禁挑了挑眉,嘴沾着酒氣,騰出手朝染珵漆豎了個大拇指,以口型道,“硬氣啊。”
簾外有人極其不滿地“啧”了聲。
“方才就想說了,你測完要多久,要是個靈根堵塞的廢物,還得等你辦退,這不是浪費大家的時間嗎?”
“你!”
“鐘泊,不要惹事。”
少年心氣急躁,被霍鄒攔了一下,方才不情願地退至其後。
“先來後到乃自古以來的道理,無論在下是否進得了劍山,前輩們都沒有理由插隊。”
“诶,你什麼意思?”
“何胄,夠了,莫要強人所難,小兄弟既不願換那便不換,正經門派出身,強盜做派像什麼樣子。”
一字一句無不在諷霍鄒資質平庸,連尋常門派都進不了。
虛僞至極。
霍鄒卻道,“多謝。”
正當這幫人打他身側過時,隔一輕簾,瑄墨手邊的羊毫小浮度地抖動起來,她擡眸,隻見眼前懸紙上出現了簾外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