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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第三百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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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毫無征兆地醒來,躺在床上的木樂樂輾轉反側一會,還是選擇掀開眼皮。

眼前漸漸恢複清明,頭腦卻沒有剛從夢境掙紮出來的困頓,她看着被黑暗淹沒的天花闆,發現自己意外的清醒,聽見張起靈均勻的呼吸聲靜靜傳來,想要翻身看一看,又擔心動靜太大,會吵醒還在熟睡的他。

經過多日的相處,她知道張起靈的警覺性奇高,睡眠淺到幾乎可以用閉目養神來形容,任何微弱的聲音都沒辦法逃脫他的耳朵。

偶爾失眠的時候,翻過身,她就會看到已經入睡的張起靈睜眼,像是一直醒着一般,然後輕聲詢問她是不是睡不着。

他确實是她能想象到最完美的伴侶,冷靜與溫柔并行,話不多,卻對她體貼入微。

每晚,他都會與她一起遛狗散步,聽她絮絮一長串的傻話,會在她加班時泡一杯咖啡陪着她,會在周末給她買一束墜着露珠的紅玫瑰花,他不太笑,卻會用溫和的眼神看她,仿佛世界最溫柔的風都吹進他眼裡。

但是為什麼,她會覺得難過呢。

望着清晰的黑暗在眼前聚攏,又逐漸向外擴散,她聽到窗外有零星的蟬鳴聲傳來。

或許她該要感到難過的,他們中間隔着一道冗長的隐形鴻溝,終生無法跨越,雖然好幾次她幾乎都要恍惚的忘記,淪陷在虛幻的美好當中,可在夢裡都會無一例外的想起。

她想到自己沉溺的旖旎其實是一場夢幻泡影,一觸即破,她想到他們本該是兩條永不交織的平行線,想的越多,越是虛惘。

城市在夜色的籠罩下安然入眠,月牙明亮如玉,在墨色浸透的天穹上散出黃白月華,稀疏的星辰點綴其間,她望向窗外的天,心緒忽然沉沒至海浪的最深處。

她深呼吸一口氣,轉身緊緊抱住張起靈。

在她靠過去的瞬間,張起靈不出預料地睜開雙眼,她垂下眸子,不去看他眼底泛出來的淡淡藍光,将頭埋進他脖下,鼻尖剛好嵌進鎖骨的凹陷處,沉悶的氣息灑在他肌膚上。

張起靈伸出手攬住她,輕拍後背,低聲問道:“做噩夢了嗎。”

“沒有,隻是突然想抱抱你。”

無聲的擁抱将她環繞在内,木樂樂閉上眼睛,溫暖似乎并不能驅散深夜的寒意,她低低的出聲,如同夜裡寂靜的風痕,帶着一絲難以言喻的刺痛。

她喚道:“張起靈。”

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喚過他的名字,像在刻意回避什麼,她總是喊他:小哥。

擁着她的力道向裡收緊,張起靈能敏銳的察覺到她在不安,非常強烈,卻不知她在不安什麼,他隻能給予她懷抱,手掌輕輕撫摸過她墨稠般的黑色長發,他應道:“我在。”

深重的夜色還在靜靜流動,微風送來刺入骨髓的涼寒,是入秋的前兆。

最終她什麼都沒有講,抱着他的雙臂漸松,她枕上張起靈的臂彎,翕動的嘴唇摩挲着他的骨節,她道:“睡吧。”

張起靈沒有深究,隻以輕吻印在她的額頭。

“晚安。”

——

“為AI搭載感官神經系統,會讓他們感受到類似于疼痛的知覺,是程式對外界信息進行處理後傳遞給中樞芯片的反饋,而機器本身,其實是感受不到痛覺或其他感覺的。”

“程序可以實現最仿真的AI設計,他們能夠完美融入人類,并成為其中一員,可是從始至終,他們都不會擁有完整的人格,機器就是機器,是以理智為絕對的代碼執行者。”

在昨日,她回到實驗室,交上周期報告,木安的言論令她有些在意,她最近不怎麼喝咖啡,打開保溫杯,張起靈沖泡的枸杞茶還溫熱,喝一小口,她問道:“既然你們都認為,AI和真正的人類不可能相通,為什麼還要進行現在的測試?”

木安翻看着她寫的記錄日志,不以為意:“總要有人邁出第一步,萬一呢。”

“在你們的設定裡,他是人類,即使有一天,他當真萌生出不屬于機械的自主意識,你們又怎麼能分辨是他自己産生的想法,還是程序分析後給出的指示?”她大膽發問。

“非常簡單。”木安合上報告,看向她:“無論是人類還是AI,都有必須要遵守的規則,我們受憲法約束和社會秩序的管理,AI同理,他們有一套機器要奉行的法則,阿西莫夫定律讓他們服從與保護人類,他們就會成為人類最忠誠的工具。之前我們設想過,當機器人守則互相排斥的時候,程序會怎麼樣處理,我們提出的例子是空地上有一列火車,兩條鐵軌上分别躺着經過程序認定的主人,和一群陌生人,機器人可以在中途改變火車的行駛軌道,選擇最終由哪一方赴死。”

AI守則,主仆處于關系鍊條最頂端,隻要不違法,主人可以命令自己從屬的機器人做任何事情,甚至讓機器人傷害他們自己,是一種最高級别的關系締結程式。

木安敲敲桌面:“最後我們得到答案,機器人會遵照第零定律,以保護人類整體利益不受傷害,用一換多。”頓一頓,木安語氣有幾分渾濁的意味:“樂樂,你要明白,程序讓他愛你,他會去愛你,但是他對你的愛,永遠不可能超出程序以外。”

白熾燈的光明晃晃投在眼前,木樂樂揉揉眼睛:“你的意思是,要通過AI是否會違背程式來判定,他有沒有萌發屬于自己的意識?”木安點頭,她斬釘截鐵道:“不可能,百年以來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案例,機器人無法抗拒程式的指令,你在異想天開。”

“你看過《自私的基因》嗎?”

木安忽然問她。

見她搖頭,他話音定定響起:“《自私的基因》提出人類生來自私的觀點,事實上在許多層面,人類都有純粹的利他行為,他們去奉獻、付出,不求回報、不計較得失,被冠以偉大之名,歌頌成世間佳話,作者道金斯也在後來表明:我們是作為基因機器而被建造的,是作為彌母機器而被培養的,但我們具備足夠的力量去反對我們的締造者。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我們人類,能夠反抗自私的複制因子的暴.政。”

看到木樂樂欲言又止,他笑意淺淡:“我知道你想反駁我,它的大前提是‘隻有人類’,可是我要提醒你,如果AI真的具有自主思考的能力,可以擺脫固有程序的控制,你認為,他們還是傳統意義上的機器人嗎?”

“不是機器人是什麼?”

他笑着搖搖頭,望向機械屏幕的綠色代碼塊,語氣如常,眼底卻閃動着異常绮麗的色彩,如同墜入天幕的流星,他好像已然沉浸在另外的世界裡面,聲音開始缥缈起來。

木樂樂聽見他一字一句道:“他們會成為未來的新人類,擁有獨立的法規和話語權,與人類實現真正的共生,以及平等。”

——

張起靈看出女朋友近幾日的悶悶不樂,翌日早早起床打理好陽台的花草,松土施肥,給一米八續上狗糧更換飲用水,遛完狗回來,木樂樂剛好打着哈欠從卧室出來。

早餐是用海苔貼成兔子形狀的煎蛋三明治,一口咬下去,爆漿的蛋液從面包中溢出,流到金黃酥脆的面包片上,小兔子長長的耳朵被染成橙燦燦的橘色,看上去極為治愈。

裁剪的海苔還有不規則的鋸齒,鈍鈍的如同被撕開的紙張,張起靈顯然并不怎麼擅長擺弄小女孩的玩意兒,卻還是一大早起床為她料理,想要哄她開心。

不是不覺得暖心,隻是他對她越好,心底抑制不住的低沉就會越發濃郁。

她低頭借着喝豆漿掩飾過去,擡頭時臉頰露出甜甜的笑渦,一米八乖巧地攀住她腳踝,毛絨絨短短的小尾巴蹭着肌膚,一陣酥軟的癢意傳來,她彎腰揉一揉奮力求寵愛的小家夥,小哥起身收拾碗碟,在水聲響起來前,他讓木樂樂提前回房換衣服,他昨晚跟實驗室請過假,今天她不用上班,等會他們一起去遊樂園玩兒。

木樂樂凝噎半晌。

唯有一聲勇士在心底回蕩。

最近項目多到讓她焦頭爛額,每天拿咖啡當水喝,淩晨五點和通宵七點的太陽她都見過,她不敢想象張起靈是怎麼頂着吳邪的暴怒給她争取到的假期,無言片刻,她從睡衣前哆啦A夢的大兜裡掏出手機,一按屏幕,發現信号欄開着飛行模式。

她突然想給自己吊的不行的男朋友鼓掌。

想必吳邪和胖子現在正在實驗室咒罵他們倆,并且還得是用最精華的一套“國粹”。

那麼問題來了。

第二天她還能活着走進實驗室嗎?

木樂樂腦補着實驗室炸天炸地的場景,她知道摸魚一時爽,事後火葬場,心下有點猶豫要不要回去自首,張起靈就适時地回頭看着她:“明天我陪你去上班。”

“小哥,你是真狠人。”她仰頭悶幹淨杯中的豆漿,一擦嘴巴,眼睛亮晶晶的,像夜空裡明亮的北極星:“不過,我喜歡。”

一時摸魚一時爽,一直摸魚一直爽。

——

明媚的天氣最适合穿小裙子,她有一套深藍色的及膝短裙,上半身是衛衣的樣式,袖子上紮着兩排白色的蝴蝶結,看上去和張起靈常穿的藍色連帽衫意外般配。

她認真貫徹小兩口上街不秀恩愛将毫無意義的宗旨,能成雙的裝備絕不單穿,歡樂的像隻飛進草叢的花蝴蝶,最後滿意的照照鏡子,确認是走丢都能靠衣服配對的程度,她挎上背包,挽着人高馬大的男朋友,留下一臉哀怨的一米八開開心心出門。

一米八:我不是人,可你們是真的狗。

驅車前往遊樂場,因為周末的關系,清早的樂園并不冷清,相反還十分熱鬧,遠遠望去都是牽着小孩兒來玩的一家子,旋轉木馬一下子就成為熱門項目。

過山車呼呼碾過軌道沖上雲霄,此起彼伏的尖叫聲被風揚出老高,低沉的心緒霎時明朗起來,木樂樂是經典的沒心沒肺型人格,鮮少有事能讓她傷心過兩天,展開遊樂園的導覽圖,她在實驗室常幹數據分析的活兒,簡單瞄過兩圈後就得出最迅速的遊玩路線。

氣勢磅礴地舒展四肢,她鬥志昂揚,拽着張起靈走向排隊時長最少的項目開始征戰。

然而實踐證明,她是口嗨人慫型選手,在大擺錘上翻着白眼領略過一番生不如死的體驗後,她捂着肚子,蹲在路邊大吐特吐。

張起靈買來礦泉水,她喝一口,天旋地轉的感覺還在顱内盤旋,一扶腦袋,她“哇”的一聲又吐出幾口清水,肩膀哆哆嗦嗦,抱着膝蓋,仿佛一隻剛進城的小土狗,弱小無助又凄楚,張起靈拍着她顫抖不止的背脊,問她要不要回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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