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面不改色剝好兩瓣丢嘴裡:“不聽不聽,王八念經。”屬實給我幼稚的沒眼看。
冬天的南方雖然沒大雪紛飛,但是有刀子風,刮在臉上身上鑽心的疼,屋裡還特别濕冷,胖子埋怨上廁所手紙都是潮的,空調暖風都不管用,好在去年胖子淘來的火爐已經成為我們的取暖利器,鋪上一床毯子,幾個人縮在沙發上看電視烤腳暖手,要是有需求,再架上桌子,還能當場開盤麻将。
晚上大家都在冷水裡泡着老半天,雙手凍通紅,小哥灌好熱水袋給我們,白天還罵小哥沒心沒肺的胖子立馬誇他貼心,暖他一整年,木安走出浴室就問我們誰要去洗澡,我們烤的正來勁,沒人願意騰出坐暖的位置給他,對峙片刻,磕着瓜子的天真突然踉跄着飛出去,往前狂爬,四腳幾乎着地,一手的瓜子殼揚成一道弧線,嘩啦啦灑滿地,半晌才站穩,看的我們面面相觑。
木安瞅準空坐下,窩進沙發開始磕天真的瓜子,當事人鐵青着臉看向我們,大怒:“誰!誰他娘下的黑腳!狗日的不想過年了是吧。”
“有可能是黑手。”木安幸災樂禍道。
空調和暖爐雙管齊下,屋子被烘的暖洋洋,我裹緊大棉襖,知道鍋必然甩不到我頭上,繼續造砂糖橘,時不時給小哥暖暖手,胖子毫不心虛,特别哲學地放長聲音:“命運選中你的時候從不會在乎你的意見,别吵吵,趁浴室還熱乎,趕緊去。”
天真氣的臉色都漲成柿子,不過是青柿子,看我們一臉無賴,估計是覺得講不通道理,氣鼓鼓拿上毛巾甩門進浴室,開花灑的水聲比以往都大,胖子向我們偷笑:“你們看,跟他理論有啥用,還是裝犢子最好使,惡人自有惡人磨。”說完感覺不對,皺皺眉:“好像不是啥好話,怎麼連我自己也罵進去了。”
“你可真是膽肥,小心他洗完跟你算賬。”
木安一秒能磕倆瓜子,嘴皮子翻飛,胖子大手一揮:“不怕,等會我給他多剝幾瓣橘子,一杯茶泡上,吃人嘴短,我讓他無話可說。”
電視機在放甄嬛傳,正放到嬛嬛在倚梅園逆風如解意,我看小哥手邊堆着老高的橘皮,伸手團住他手掌,不怎麼冷,卻都是橘子汁水,用紙巾清理幹淨讓他歇會,想到他最近喉嚨聽着幹幹澀澀的,我拿過籃子裡的梨,削着皮看嬛嬛跟大胖橘皇帝你一言我一語,直至宮女冒名頂替,剛巧削完,用熱水溫一溫,切成塊叉上牙簽給小哥:“生津潤肺,先湊合吃點,明天給你炖冰糖雪梨。”
小哥“嗯”一聲,乖乖地吃完一整盤梨子,我轉頭發現胖子正盯着我們,也不吭聲,隻特故意地咳咳嗓子,木安就跟着咳,跟倆小狗似的,我沒好氣地睨着他們,又拿出倆梨,削好遞過去:“咳咳咳,咳死你倆算了。”
倆二皮臉嬉皮笑臉啃着梨子,胖子還造作地對着在念詩的宮女鼓掌:“好詩好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