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麼還會有六根?”
木安的眼睛轉向地面,剛剛被他扔掉的煙頭火星還未完全熄滅,煙灰細散,正閃動着零星的火光,煙熏氣息摻雜着清涼香味悠然而上,侵入鼻腔。
我瞳孔倏地一震,擡起頭看向木安,眼裡全是不可置信的閃光。
不是六根!
他剛才抽掉一根,香煙的數量,原本應該是七根!
換而言之,他口袋裡的煙盒,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中,多出一根。
我背脊馬上就麻了,一股無名的詭異攀上身軀,渾身條件反射的就開始發冷。
“那根煙,你是什麼時候抽掉的?”
“值夜的時候,當時你們都在休息,我是最後一班崗。”
我還要再問,然而留給我們的時間卻不多,背後的劉喪突然吼一聲:“當心!”
隻聽砰砰幾聲玻璃的清脆裂響,所有手電筒都在同一時刻熄滅,我們瞬間陷入到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當中,光線全無,仿佛黑色是一條會流動的河,冰冷的不可撼動。
“木……安。”
一切毫無征兆,我心髒發起緊來,手足無措的就去摸木安,好在他離我不遠,一隻大手立刻握住我涼涼的手臂,熟悉的煙草味淡淡傳來:“我在的。”
手掌上粗粗的繭讓我内心稍安,我當即朝胖子他們的方向大聲喊去:“發生什麼了!手電被誰敲碎了?你們都還好嗎!小哥呢?”
“不太好。”是瞎子的聲音:“不過恭喜你們,獲得我的一日體驗卡。”
我緊緊抓着木安的手,已經慌的快吐了,瞎子居然還有閑心扯皮。
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他仿佛是擡了下墨鏡:“不出意外的話,手電是啞巴打碎的,這裡隻有他的速度能讓我無法招架,甚至看不清楚。”
“小哥?為什麼?他想暗殺誰?海燕兒嗎?”
胖子一發錐心之問,小張哥不得不出聲澄清道:“我還活得好好的。”
“我感覺是有什麼危險不能見光,他沒時間通知我們,隻能出此下策。”
還是天真條理清晰,接着又道:“你倆先過來彙合,我們在一起,有變故還能相互照應。”
我和木安捏捏手指,決定過去。
實際上入盲冢之後,小哥幾乎就沒幹過讓人心裡沒底的事兒,不失蹤不發脾氣不玩小秘密,事事都會先知會我們,胖子還跟我們感歎吾家有兒初長成,孩子總算長大了。
現在他來一招時代的眼淚,直接給我們幹蒙了,實在反常。
而他表現一旦失常,我心裡就會沒底,極度的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