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少年走後,少女從花叢邊揪出他們。明明沒做錯事,卻讓他感到無比窘迫。是堂兄瞅準了他的心事,問少女:“剛剛那人,男朋友?”
少女面露羞澀卻也大方承認,“是我喜歡他,他好像不怎麼喜歡我。”
他低聲罵了一句:“有眼無珠。”
堂兄再問:“叫什麼名字?”
“零,降谷零”少女說。
堂兄笑,“有空帶過來一起玩,交個朋友。”
少女有些為難:“不太好!”
他鄙夷地翻了個白眼,遭到少女一記重錘,交朋友一事也不了了之。水原宅火災過後,黢黑廢墟邊遠遠的他又看到那個少年,伫立在春日暖陽下形單影隻無邊落寞。
改名換姓卻不換張臉。結城曉人嗤笑一聲,“愚蠢。”
聽到此話的目暮愣了愣:這是在罵他?沒時間讓他多想,結城曉人已大步邁進會議室。
熬到半夜,許多人都困倦不已。毛利蘭蜷在椅子裡,拖着昏昏沉沉的腦袋跟睡蟲打對抗戰,别人勸她回家,她執拗着要等到親友平安的消息。不知過了多久,半睡半醒的毛利蘭被一陣鈴聲驚到。她連忙掏出手機一接聽,熟悉的聲音從聽筒那端傳過來:
“蘭……”
“绫!”毛利蘭顫聲喚了一句。
她這一句呼喚也驚醒其他人。
沖矢昴指着手機示意她開免提。
監控室内一瞬間靜到落針可聞。
“绫!你在哪裡?”毛利蘭緊握着手機,仿佛是攥着好友的一絲生機。
“蘭,别擔心……我沒事……”
這樣的安慰明顯不起作用,有耳朵的人都聽得出來結城绫刻意壓緩的急促氣息和她疲憊的語氣。
“绫……”毛利蘭急不成聲,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沖矢昴輕輕拍了拍她肩膀,對她搖搖頭。安室透則在一邊用手機打字,把該問的問題都歸納好遞到毛利蘭面前。
毛利蘭心安不少,正想照着安室透的問題問,卻聽結城绫反問:“蘭,你在哪裡?”
毛利蘭左右看了看給她吃定心丸的兩人。沖矢昴凝眉不語,安室透思考片刻指了指身着警服的人。
“我在警視廳。”毛利蘭照着說,又補充道,“柯南他們幾個失蹤了。”
“他們也失蹤了?”
“也?”毛利蘭不解。
“蘭,隻有你在嗎?我是說,除了警察之外,有其他人跟你一起在警視廳嗎?”
毛利蘭遲疑着。
安室透開口:“結城小姐。”
“你果然在啊……”
“是啊,結城小姐,貓捉老鼠的遊戲适可而止吧。”安室透拖着電話,打着手勢請警員鎖定信号位置。
“不是我不回來,是我沒辦法回來,身上的錢不夠。”
“你現在在哪裡?我們找人去接你。”
“我……”結城绫一頓,把話吞了回去。
“結城小姐,結城警視現在在會議室開會。”安室透能想象到她聽到此話後的表情;果然,結城绫立馬哀哭:“二哥也在?哎呀!這下完了。”
“結城小姐,你冷靜點。”安室透安撫道,“你打電話給蘭小姐,是不是說明你有事不能讓你其他親近的人知道,隻能找蘭小姐幫忙?”
結城绫沉默幾秒才說:“我是想讓蘭找你的。”
“找我?”
“你不是在跟蹤我嗎?”結城绫說,“那我現在在何處,你不知道嗎?”
安室透被噎住。周圍的人都以奇異的眼神盯着他。
“結城小姐,我沒那麼閑。”安室透苦笑,“你……安全嗎?”
“嗯……”結城绫的氣息平複不少,“算安全吧,這邊隻關了我一個,我是自己逃出來的,其他人在哪裡我就不清楚了。”她一聲歎,“我隻知道我現在在栗原,具體什麼位置我也不知道啊!跑了老遠打個公用電話也不容易。”
“還有其他的嗎?”安室透循循善誘,“這不是小事,把你知道的都講出來吧。”
結城绫又“嗯”了一聲似乎在斟酌語句,說:“簡單來說,就是多年前我被綁架的時間正好與一件大案時間相近。多年後,案中關聯人員懷疑我們家與那件案子有關系,所以想了個辦法想重查舊案。隻不過,他們手段有點偏激。”
“所以,你想幫他們一把。”安室透說。
“你什麼意思?”
安室透沉着臉,希望事态發展不是在往最壞的方向。他清楚接下來的對話不宜在這種人多嘴雜的場合,于是拿起手機關了免提,對毛利蘭說:“蘭小姐,我到外面跟結城小姐談點事情,方便讓我把手機帶出去嗎?”
“嗯。”毛利蘭不明所以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