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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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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志不僅不喜歡别人喊他的姓氏,還不喜歡以姓氏稱呼别人。安室透在女子到來之前問孩子的名字,自己卻不坦誠瞞着自個兒姓名。從剛才一系列舉動看出,這孩子不愣不傻,偏偏忍氣吞聲任人欺負。他在廚房與客廳兩邊進進出出,洗出幹淨的水果,端給客人。安室透道了聲謝,說:“今天第一次見面。”

“哦。”貴志如此答應着,但臉上的表情明顯是不相信,小孩子也是很敏感的。

矢澤更進了裡屋,不知在忙什麼?安室透問吃葡萄的小貴志:“更老師常來這裡嗎?”

“不是。”貴志說,“有時候是一個星期來一次,有時候幾個月半年最久的時候是一年。”

安室透還想從孩子口裡知道更多關于矢澤更的事情,又擔心打聽得太多引起孩子的戒備且矢澤更本人也在這個家裡,便打消了繼續套話的想法。

“我給婆婆換了新的被褥,舊的那些我明天拿去幹洗店。”矢澤更抱着裝袋的被子出來,“貴志,你到時候記得去幹洗店取哦。”

貴志立即起身幫忙:“謝謝更老師!”

“我來吧。”安室透從她手中接過來,說,“現在是放車上去嗎?”

“是的,謝謝你啊。”

安室透原本是想找個村裡老人套一套藍房子的過去,沒承想碰上意料之外的故人,他瞅着漸漸擦黑的天色,想着白露的計劃進行時間。

矢澤更系上圍裙在廚房忙綠,近兩天她應該是住在村裡。

貴志在客廳陪着他這位客人,安室透掐着點覺得不該再繼續待下去,從錢包裡掏出幾張面值為五千的紙币交給孩子。貴志盯着他手裡的錢,又垂下腦袋耳根都紅透了。

“怎麼了?”系着圍裙的矢澤更從廚房出來見此情景,問道。

安室透說:“給孩子的,一點心意。”他隐瞞他和孩子之間的交易,哪知貴志聽他如此解釋,連忙說道:“我并沒幫到哥哥什麼忙,這錢也不能要。”

“幫忙?”

貴志說:“哥哥想知道那個房子的事。”

“那個房子?”矢澤更問,“藍房子。”

安室透說:“有點好奇。”他頓了頓,貴志很喜歡矢澤更,若是自己當着孩子的面把他受欺負的事告訴矢澤更,小孩兒自尊心定受打擊。轉念一想,幹脆直接坦白:“我現在住在那裡面。”

貴志大驚:“啊!”

“這樣啊!”矢澤更倒是很冷靜,她歎息一聲,“你應該不會長期住村裡吧?”

“我第一次來。”

“是覺得那個房子晦氣嗎?”

安室透笑容微妙:“我倒不覺得,房子内部很幹淨。”

“住就住了,何必打聽那麼多呢?”

“你很熟悉那棟房子?”

矢澤更說:“職業需求吧,對我來說是挺好的素材;但是,我知道的也不全面,你若着急離開,留個聯系方式以後有空跟你說吧。”

貴志在一旁插不上話,此刻見兩人都停下交換聯系方式,他紅着臉問:“透哥哥可以留下來用晚飯嗎?”

兩個大人相視一笑,小孩子不懂他們心中各自安放的心事,尴尬地低下頭,小聲嘀咕着:“更老師做的料理很好吃的。”

安室透把票子壓在水杯下,摸摸貴志腦袋,說:“我還有其他事,另外那個房子裡還有一個人,不太會做飯,我得回去。今天謝謝貴志君的招待了!”

“透哥哥的朋友?”貴志眨巴眼,“也可以一起過來的嘛?”

矢澤更曲指在貴志腦門上輕扣,“貴志,不可以強人所難哦。”

幫自己解了一份不算麻煩的圍,安室透投給她一抹感激的笑意。矢澤更扶着貴志雙肩,眼睛看着安室透,“你去忙吧,小孩子的話别太當真——你的心意,貴志收下了,謝謝啊!”

天色完全暗下來,空氣中飄着令人垂涎的飯菜香,踏進房子大門卻是另一番景象。簾子低垂,樓上樓下黑漆漆一片,若非能聽見村子裡其他人的話語聲,安室透都懷疑自己真進了鬼住的房子。白天也是這樣,不同的是當時能看見從簾子外穿進來的天光。

他一個唯物主義者,自然不信鬼神,可有人擅長扮鬼做一些鬼事,他就不得不提高警惕。安室透進屋關門開燈,從冰箱裡取了雞蛋、蔬菜、金絲面。面不比牛排,時間多一分面就會坨,開火前他得先把人喊下樓。

二樓兩間大卧一間小卧都靜悄悄的,安室透輕手輕腳地一間間查看。房間内擺放着八【九十年代的老舊款家具和那個時候流行的錄音機黑白電視機一類的娛樂小家電,二樓每個角落都搜完了也沒看到白露的影子。安室透心中一緊頓感不妙,馬上搜索樓下,不出所料空無一人。白露與檜原有着怎樣的前程過往,安室透不知。自己是強行跟來的,她有擺脫自己的充分理由,更糟糕的是自己對村子不熟,找到對方并不容易,地圖導航在這種情況下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安室透想到不久前偶遇的矢澤更,通訊錄裡挂着熟悉的名字,他猶豫幾秒撥通。

“喂!”稚嫩的男音。

“貴志君。”

“透哥哥嗎——更老師,是透哥哥。”

“喂!”矢澤更接起電話,“出什麼事了嗎?”

“不是什麼大事。”通話同時安室透把食材重新放回冰箱,“你有檜原的詳細地圖嗎?網上找出來的都是旅遊梗概。”

“我沒有耶。”矢澤更說,“你想找什麼呢?”

安室透說:“矢澤,檜原村常住戶的基本情況,你是不是都了解?”

“哎?我不知道啊!”

安室透單手支着下巴摩挲:是自己習慣性的疑心作祟?他潛意識裡也希望對故人生出的不妙違和感是錯覺。

“那個,降……安室先生!是挂了嗎?”

“沒有。抱歉,走神了!”安室透拉緊大門,踏入陌生的夜裡。

手機對面的矢澤更聽出他聲音裡的異樣,說:“是很着急的事吧?我……能幫上忙嗎?”

安室透不打算拒絕:“如果你方便的話。”

“嗯……手頭上倒沒什麼緊要的工作。我能做些什麼呢?”

“我現在在路上,就麻煩你晚上帶我逛逛村子了。”

“好,我們一會兒見。”

駕駛微面的任務交給矢澤更。一上車,安室透就讓她找村子裡未亮燈的人家。矢澤更聽他的話一家一家靠近觀察查看,也不找他要行動解釋。

自去年在公寓碰見白露,安室透就一直身在一種尴尬的處境中。和組織有關的消息、行動、任務,他都未能及時接收,離核心圈漸行漸遠,他感覺自己俨然成了組織外部越來越邊緣化無關緊要的小人物。

田代島行動之後,貝爾摩德也一改以往有“貨”一起分享的喜好,對組織的大事小情三緘其口。安室透吃過她兩次軟釘子,明白了他建立在貝爾摩德那裡的信息通道已經坍塌,此路行不通了。

這不利于卧底任務的發展,他必須遏止。可每次和白露搭檔,無形中他就充當了小弟的角色,基本都是被動接受執行。目前為止,白露在他面前未表露過十分強硬的态度;但她拿捏人心懂得在恰當時刻曉以利害,再擺出兩條路供你選,自然而然你就會去咬她甩入水中的鈎。

此次檜原之行,白露本可以在出發前斷然拒絕他别有圖謀的跟随。然而,那個女人沒有這麼做;不但沒有,還又讓自己當了一回免費司機。她一路上的悒悒悲郁是不是裝出來的,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她很成功的讓他的警惕心松懈,從而脫離他的視線範圍。

天生的演員嗎?

安室透覺得自己該深刻反省,為什麼局面會變成如今這樣——他,被過去的人困住了。

白露隻是站在那裡,什麼也不用說,他就能聯想到水原光,想到當初所謂的意外,想追早逝的孩子死亡的真相。少年時期的心病,被後來的女人捏得死死的,她拿往事作餌,不輕不重地握着竿,他就乖乖在對方控制的領域内不停繞圈。自己若不主動放棄這條線,就破不了眼下的死局。明明如今的他有着比追查舊事更重要的任務,肩負重擔卻本末倒置困在别人織的圈套裡。

最後一戶檢查完畢,沒發現任何異常。

“有沒有找到你想找的……”矢澤更手搭在方向盤上,言語間有些顧慮,畢竟安室透沒告訴她目标是人還是某樣東西。

“局限性。”安室透掃視了一圈周圍,“矢澤,這片區域沒幾個外地遊客,是因為什麼?”

“這個嘛,沒什麼特殊原因。這片都是本地住戶,一沒招待遊客的旅館,二呢離村裡集市不近。”她反手指着身後龐然黑影,“那片小山林把集市與這裡隔絕開。走路吧,時間耽擱有點久;開車吧,裡面車位都是住戶的,外人進來不太好占用車位。久而久之,來的人就少了。另外呢,山林裡面是墓地,村子對外做旅遊宣傳時不會刻意帶上墓園後的地方。”

安室透相信矢澤更說的是實話,他之前就是跟白露一起從小山林那邊走過來的,确實費了不少時間。

矢澤更又說:“這塊小地方對村裡每年的旅遊收支影響不大。而且,據我了解,周圍住戶很滿意他們的現狀。”

“小轎車消失的方法?”安室透支着下巴自語。

矢澤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跟着他的思維跳躍沉默片刻,還是回應這個并不是向她問的問題。

“嗯……藏好一片葉子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它放進森林裡。我想,它不是消失了,而是融入了轎車堆裡。”

她說得有道理,安室透贊許地點點頭,卻說:“但是監控中并沒有轎運半挂車出現。”

其實,關于這個疑點,安室透在警視廳就想到了犯人讓轎車消失的方法。隻是眼下,他還想試試故人,雖然自己的行為着實有些對不住青梅竹馬生死相交的摯友。

“嗯……”矢澤更單手撐着腦袋思索,“那就是大車裝小車,一層又一層,像俄羅斯套娃那樣;或者說,車套牌,重新上漆。但是換漆的可能性不大,畢竟馬上上路的車,刷漆就太可疑了。”

“矢澤,成長了不少!”安室透突然感歎。正在推理着各種轎車消失方法的矢澤更神色一瞬暗淡,“我二十九了,總不能老像十九歲那樣天真幼稚的活着啊!”

“說的是呢。”安室透振作精神,不想把自己和駕駛位上的女子都拉入無盡悲涼的回憶中,“大車裝小車,不是什麼精明的辦法。矢澤,最後勞煩你,把車開到小山林另一面去,遊客中心的觀光協會。”

矢澤更怅然之色散得也快,立馬回道:“遵命!長官。”

“人前别這樣喊。”安室透不由得失笑,“現在我叫安室透。”

“明白了,安室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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