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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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矢澤更淺合雙目,回憶着早年經曆,組織言語簡而告之:“跟蹤了不該跟蹤的人,險些做了孤魂野鬼。”

關于個中細節矢澤更不願贅言。安室透理解,改變她命運的節點,定然不是什麼能随便宣之于口的遭遇,他不去尋根究底是對彼此最好的尊重。

“那年,我看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阿露。”矢澤更沉吟少頃,“差不多過了一個月吧,在我以為自己快死的時候,阿露的影子浮在我眼前。當時,我以為是我的瀕死幻象。”

“你被白露救了。”安室透算到結果。

“嗯。”矢澤更颔首承認,“養傷的日子,我并沒見到阿露,是她手下人告訴我的。他們本來是去和抓我那夥人談生意,意外發現了我,純屬巧合。傷好之後,我就成了需要她出來震場時活動的影子。”矢澤更揚起一抹難以言喻的微笑,“在那個人鬼不分魚龍混雜的地方,人命不如草芥。她離開的時間不一:有時候三五天;有時候十天半個月,我扮她扮得最久的一次是一個半月。要扮演一個心機深沉手段毒辣的角色,沒那麼容易,她也沒給我多少适應的時間,全都是由她手下人現場給我糾正行事作風和言語習慣。剛開始我還怕露餡,後來得知,她在當地遠近‘聞名’,就算有人懷疑,也不會輕易冒險來招惹。”

“什麼時候離開的?”安室透問。

“一年之後。”矢澤更淺淺垂着眼睫,暗沉的鎢絲燈光線從上而下将明滅模糊的光影一道道割裂,她緩緩說着,“身體算是完全恢複了,我起程去了K國和U國,在那兩個國家各待了小半年。”

安室透心緒随着下移的目光一點一滴下沉。K國和U國都是戰亂國,前者外敵,後者内亂。照矢澤更出程時間推算,她去K國之時正是當國的戰争末期,而到U國的時間又是當國戰争第二年的膠着期;這兩個國家除了參與者和記錄者,其他人均是避之不及。

如果白露對矢澤更的影響大到可以改變她的人生,那她去硝煙彌漫的國家也是因為白露嗎?安室透如此思考着,下一秒矢澤更便解答了他的疑惑。

“阿露要去的地方。”矢澤更沉吟幾分,言簡意赅地簡述那些複雜殘酷的過往,“一開始以為又是任務,到了才看到,她是為了接人。炮火連天的國家,又都是交戰區要帶人回國太難了。最後人雖然回來了,可被戰争侵襲過的内心再無甯靜可安。”

矢澤更忽地一笑:“去之前,阿露警告過我。是我執意要跟去,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那些被她一語帶過的記憶,安室透能想象到是何等那觸目驚心。她語調平緩,被硝煙熏染過的眼睛渡着一層朦胧柔光:“回到日本很長時間我都無法适應,直到幾年後,我去了一次金三角,從那裡帶走了貴志。”

安室透瞳孔驟縮,聯想到視頻裡被追殺的男女。那份畫質不清的監控是好些年前錄的,影像像素不高。逃竄的兩人都很狼狽,女人已經顯懷,但看不清她的面容;如果不是安室透曾經與男人面對面過,他也無法一眼将男人認出。估摸着貴志的年紀和影像時間推算,安室透得出一個結論:“他們是貴志的父母。”

矢澤更眼神憂郁:“他從出世起便跟着他的父母東躲西藏,沒有人能選擇出身,貴志是投錯了胎。”

“貴志今年幾歲?”安室透手按下颌,眉心不自覺攏起。

“九歲了。”矢澤更說,“他沒去上學,那孩子挺倔的。”

“九歲。”安室透低聲重複着孩子的年齡,矢澤更要告訴他的,已經明明白白的擺在他面前。矢澤更是與景光分手之後才出的境,那最先結識貴志父母的人肯定是白露,後來将貴志帶到日本也一定白露的意思。而且,視頻裡的男人是貴志生父的話,那Gin約他對質當晚,男人突然改口的原因也定是為了他自己的兒子。虎毒不食子,作惡多端的人心中僅存的柔軟估計隻餘至親了。白露給他的菱形月長石多半是男人給兒子的信物,被白露捏在手中供她驅使。安室透冷笑出聲,且不論誰的人品好壞,白露真是做到了物盡其用。

“我明白,你擔心我小說裡的人物,有我們的影子存在;但是啊,有些人原型不一定是某一個人,而且,為什麼原型就一定非得是作者本人呢?”

安室透思忖着她的言外之意。

矢澤更眼神猶疑,幾番糾結後她道出了另一件事:“那個女人,叫绯櫻雪。”

安室透不動聲色地掩飾内心的驚訝,“意思是,绯櫻雪是貴志的母親?”

矢澤更沉默。

安室透愁眉更深,绯櫻家的人員資料并不全面,绯櫻雪那頁資料内容少得可憐,除了蒼白的名字和出生年月以及一張端正且算得上傾城的證件照,其他生活軌迹隻有兩三條出入境記錄。他想起不久前在警察廳秘密羁押室内的對話内容心底五味雜陳:“那貴志和……绫,豈不是!”

“命運開的玩笑不是所有人都能心平氣和地接受對待的。”矢澤更難得露出幾許嘲諷的表情,她語氣冷淡,“我們也是後來得知的。若不是绯櫻雪為了兒子自己坦白這件事,我們永遠都不會知道她曾經抛棄了自己的女兒。”

“為了結城家的勢力。”安室透毫不意外,“他們遭人追殺,自己走投無路之下,請白露把兒子帶到女兒身旁,尋求大家族的庇護。”

“跟你談事不費力,輕輕松松就能看穿事情關鍵。”矢澤更掖過垂下頰邊的碎發,哂笑,“她是讓貴志自己悄悄去找小绫,被阿露聽到了,不得已才将真相說出。阿露情緒很少上臉的,可那次她一拳下去,直接打折了绯櫻雪半邊肋骨。绯櫻雪這個女人,怎麼說呢,跟她姑姑一樣,不是個善茬;加上她生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為了目的她可以不擇手段;所以多數情況下,她要做的事幾乎沒有完不成的。可當年,她也活不久了,隻能把兒子生存的希望寄托在阿露身上;如果不是她命不久矣,不知道還會掀起多少驚濤駭浪。”

绯櫻家的人,安室透一個都沒接觸過,性格人品他不予評價。以安室透對矢澤更的了解,若非對某個人厭惡到極緻,矢澤更是絕對不會表露如此明顯的鄙夷不屑。安室透無言,腦子的人物關系圖越來越清晰,但離真相越近他心情越陰郁。

“得知此事後,阿露去找過結城駿,從他口中獲悉結城駿和結城紅子是打算将小绫身世帶進棺材的,他們沒想讓任何人知道小绫是他們撿來的。剛好他們回日本前兩年都在國外生活,因此他們抱着绫回來也沒引起家族其他人懷疑。他們當年也不清楚小绫生身父母是何人,是阿露帶着绯櫻雪的陳述為結城駿解開了謎題。”

“绯櫻雪親眼看到結城绫夫婦抱走绫小姐的吧,不然她怎會清楚被棄之女現有的容身之所。可怕的女人!”安室透感到一陣惡寒。先是與醫生攪合在一起,生下女兒棄了,後又跟毒販狼狽為奸,難怪矢澤更說起她時表情冷漠又嫌厭。

矢澤更見怪不怪地輕呵一聲:“與她在金三角的‘豐功偉績’比起來,棄女這種事不足挂齒,那些年她的名聲可是遠遠勝過阿露的。盛時有多風光,衰時就有多慘;盛極則衰,自然輪回。”

安室透不知道矢澤更想到了什麼,餘光裡她秀眉如秋風擾亂的水紋,視線平行似乎穿透了厚實牆壁投到某段回憶中,閃着明亮的利刃。那是仇恨劃過眼眸的神色,一晃而過,不消片刻她臉上恢複了往常的溫柔甯靜。她無奈地歎道:“該來的躲不掉啊,貴志的事始終都要解決。”

“矢澤。”

“嗯?”

安室透想着另一個可能:“绯櫻雪和白露有仇吧?”

“這個嘛?”矢澤更遲疑着。

“你選擇告訴我,沒有必要在這件事情上隐瞞。”安室透眼底幽深晦暗,自己的半生經曆或許比不過她倆驚心動魄,但陰謀詭谲和殘酷狠辣的殺伐在他不算平淡的職業生涯中也見過不少。

“我不是瞞你。”矢澤更柔聲解釋,“挺複雜的,而且,很多都是我單方面的猜測,沒與當事人求證過的事情,我不能憑空胡謅。”

“绯櫻家的人和白露不隻是簡簡單單的有仇。八年前住在這兒的人是什麼身份,和白露的關系?你應該比我清楚。他們又是怎麼死的,放火燒房子的是何人?你也清楚。白露的養母叫白靜,是吧?好巧,這家有個人叫绯櫻靜,換個姓氏換個身份,搖身一變成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你了解她的身體狀況,知道其中原因。”安室透勾唇斂目,眼前浮現幾張照片,縱然裡面的人不是白露,但她的遭遇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們之間有血海深仇,我見過的白露不是以德報怨的人;所以,貴志父母後來的衰敗死亡,白露在當中扮演怎樣的角色呢?”

矢澤更無聲輕笑:“你一下抛給我這麼多問題,要我怎麼為你解答呢?”她清清嗓子,“首先,從沒有人對我說過當年死去之人的身份以及他們和阿露的關系;白靜和绯櫻靜是否是同一個人,我也沒聽誰說過;貴志父母的事,阿露是旁觀者。以上是我看到的情況,我隻能把我耳聞目睹的事情告知于你。至于我的猜測,也僅僅隻是我的猜測,我不能用未經證實過的消息來幹擾你的判斷。”

安室透不怪她以前後矛盾的猜測借口來回駁,矢澤更透露的已經夠多了。在她的叙述中,逝去的年輕生命無名無姓,安室透卻知道某個地方一定有他耿耿于懷多年的人和他一直在尋找的答案。他說:“我懂。隻是,貴志會長大,绫小姐早到了知事理的年紀。”

“你擔心的是小绫吧?”

安室透不否認他确實有這方面的隐憂。

矢澤更幽幽喃喃:“未來他們的關系會變成哪樣,我沒有未蔔先知的能力。畢竟,如你所言他們之間隔着血仇,以後站在什麼立場面對彼此,我們都無權幹涉。”

“貴志是被他父母的仇家找上門的。”安室透感覺心口沉悶,換了剛才矢澤更想繼續的話題。

矢澤更原本緊蹙的眉梢無意識地微顫,她轉過身雙肘撐着窗框,面朝黑暗裡思忖着,良久,她說:“他們找貴志也沒用啊!配方又不在孩子手裡。”

“配方?”安室透想到貴志父母的身份,“毒藥的配方。”轉而又想到其父母将孩子托付的人,“在白露那兒。”

矢澤更斟酌着言語,謹慎回道:“我隻知道有那樣一個東西存在,并沒見過,更不清楚被誰保留了。”

無論矢澤更是真不知情還是刻意隐瞞,安室透都無可奈何。他雙手環抱背身靠窗,腦袋小弧度揚起在心底發出悠長歎息。忽然,房門口“叮”的一聲,似晴天娃娃的風鈴響,兩人皆是一驚,幾步跨出,門口卻是空無一物。與隔壁房間相連的牆廊下,有一隻半人高的青花瓷瓶,瓶子一直擺在那兒當作了裝飾品。清脆之聲的源頭隻能是那個瓷瓶,但要有相對的物體碰撞才能發聲。兩人四目相對,一瞬間都看透了對方内心所想,心照不宣地選擇故意忽略這個意料之外的意外。

矢澤更下樓:“不管貴志答不答應,我都得帶他離開這裡。”

“貴志自己不肯離開。”安室透在她身後跟着緩步下樓,“有什麼特殊的原因。”

矢澤更無奈:“大概是不想太麻煩我吧,那孩子早熟。以前我想助他上學,讓他住我家;結果,他甯願跑到街上露宿也不願接受我的幫助。最後取了個折中的法子,讓山本婆婆領養了他。我真是很受傷呀,其他誰人都可以,就是不肯跟我走。”

“他是不想給你帶來殺身之禍吧。”安室透想起貴志的倔強生起共情,又難以想象他未來的人生,“我看他的做法,是隻在乎你的安危,但願他不會重蹈他父母的覆轍。”

他們出了绯櫻家,踏入濃重夜色裡,無星無月,靠着對村子的熟悉度,邁着深淺不一的步伐慢慢前進。矢澤更的聲音柔而堅定:“禍不及幼子,貴志我一定會帶走。你呢?”她側頭問他接下來的打算,“要跟着目暮警官他們去搜匪徒嗎?”

“不了,我們應該對刑警同事有信心。不過,經過我們先前的追擊,那些人不可能還留在原地等着被捕。”安室透在一個岔路口停下,視線落在另一條小路方向,比他熟悉村子的矢澤更會意,“你去吧,我到醫院接貴志。”

绯櫻家二樓一間房門徐徐拉開,少女雙肩低垂,左手捏着銀鍊,右手握着古銅色表盤,拖着沉沉的步子搖搖晃晃地踩着木質台階下樓。少女記得來時的路,也記得他們進來時經過的陵園。

空碑、陵園。

她沒過多思考,雙腳本能地往腦子裡浮現出的地點移動。

石碑落下點點裂口,沿着周邊生起大塊大塊青苔,陰影貼着碑身濃重斑駁。少女在碑前蹲下,眼睛盯着那些破碎的龜裂痕迹,凄清蒼涼的笑意在她唇邊緩緩蔓延。半晌,她起身,把手心裡握着的舊懷表重新穿入銀鍊,挂在脖子上,塞入T恤衫内貼身戴好,然後,拿出手機撥号。

接通後,她調整呼吸讓聲音聽起來與平常無異。

“曉哥,我跟你說件事。”少女擡步離開陵園,她心思不在周遭環境上,走過木棧道時都沒注意到其中一片竹林叢後金發青年的影子,如此明顯易暴露的藏身點被她忽略了。

她慢步邊走邊重複自己親耳聽到的信息,末了,她問:“姐是不是還和哥一起在醫院?”

聽完對面回複,她囑咐:“先别讓她知道今晚檜原這裡的事,能瞞一時是一時。”

少女軟軟糯糯的聲音漸漸飄遠,金發青年自竹林叢後露出半個身影,眸深如古潭。他的目光于棧道盡頭的方向略作停留而後反向折回,輕踩着滿布殘枝腐葉的泥道将他自己融進林間黑幕中。

早晨天剛蒙蒙亮,矢澤更與警察溝通并留下聯系方式,從醫院帶走貴志和撤隊的刑警一道回東京。警察沒逮到犯人,隻找到了生活垃圾,案發現場由當地警署輪班值守,以防犯人未達目的去而複返。

安室透一宿沒睡,返回绯櫻家搜了一圈,沒搜到對他們有利的物證,大火過後重新裝修的房子隻是還原了曾經的模樣。結城绫至上午十點過才從民宿房内出來,頂着兩隻熊貓眼哈欠連天,出房門碰上整裝待發的安室透,惺忪睡眼立馬精神起來,放下正掩嘴哈欠的手,抿出幾許自然笑意,“早上好!”

“早上好!”安室透單肩背包,右手随意緊着肩帶,沒刻意去糾正女孩的時間問題,眼睛朝着民宿大門方向,“要走了。”

“嗯。”結城绫餘光偷瞧安室透氣色,看不出什麼異樣,“安室透先生一宿沒睡?”

安室透走前面,沒正面回應女孩的問題,“留了早餐,绫小姐先洗漱,吃了就走。”

“那麼着急!”

“波羅好像很忙,梓小姐一個人比較辛苦。”安室透随口搪塞。

結城绫盯着他挺拔的背影,愁思哀緒爬上雙目,語氣卻是放松自在的,“洗漱很快,早餐不吃了,不太餓。”

安室透答應得很快:“行。”

結城绫一愣,随即轉到洗漱間。待她出來進到民宿停車場,安室透人已在駕駛座上等着了。結城绫拖沓着步伐,猶疑着車門開副駕還是後座,待走近了看見後座一個位放着安室透昨日臨時買的背包,自己背上也背着一個差不多大小的。她指尖挨到後座車門,安室透淡淡的聲音從内傳出,“包放後面吧。”

結城绫配合順從照着他的意思做,人剛坐上副駕安室透就遞過來一個布包。

“民宿老闆做的。”

結城绫默默接過,沒打開看,摸着袋子裡的物件輪廓,能猜到包裡是便當盒。

白色馬自達跑出十幾公裡,布包擱在結城绫雙腿上,她雙手不輕不重地扶着,臉一直側向窗外一語未發。出了秋川溪谷,安室透隐約聽到“咕噜咕噜”的聲音,餘光裡結城绫微微蜷了蜷身子,手拳半握以手腕輕輕摁壓胃部。

“餓了就吃,原本就是老闆給你準備的。”安室透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

“沒事。”結城绫不冷不熱的以牙還牙,她也沒有在别人車裡吃東西的習慣。

安室透空出右手,遞給她一瓶水。結城绫杏眼睜圓,半秒時間快速從男人神色變化移到他手中純淨水再目視前方,沒接。安室透忍俊不禁,“沒毒。”

結城绫接過水小小地抿了一口,倒不是她擔心有毒沒毒的問題,是陰沉的安室透轉晴能開玩笑了。

安室透說:“車裡沒其他人,不必拘謹守着那些不怎麼通情理的規矩,又沒外人知道。”

結城绫沒忍住反口就駁了一句:“你知道啊。”

“我絕不告訴第三人。”安室透煞有介事的保證,“我什麼都不知道。”

安室透雖是一副漫不經心的調侃模樣,但結城绫信。

“今天早上下雨了。”結城绫随心而語,車窗外明明暖陽和煦。

她不是詢問,安室透不解還是給了她一個回複,“沒有。”

“嗯。”結城绫歪着腦袋眼白往上翻一圈,盯着外面陽光下各種形狀的陰影,磨着後槽牙含糊不清地嘟囔,“晴得挺快。”

安室透捏了捏自己鼻梁,想掩飾沒控制好笑出聲來,這孩子是在含沙射影他喜怒無常呢。

“绫小姐。”

“有事?”

安室透磕碰着牙幫子,咬着記憶裡的音節,緩慢地擠出一句話。結城绫張口觑目,一臉莫名其妙:“你……在說什麼?”

“這門語言我才學,學得不像,聽不出來也沒什麼。”安室透滿不在乎的笑笑。

結城绫胃口被吊起來了:“這句話很重要?”

“不重要,随口一說而已。”

“騙子。”結城绫不信,“你再說說,我聽聽看。”

于是,安室透連着重複了三四次,結城绫聽到最後一遍,一拍巴掌,身子一歪斜倚着靠背,悠悠吐出跟安室透記憶裡重疊的音節。

聽完,安室透确認:“是這個。”

結城绫覺得沒意思:“白露說過的話吧。”

安室透不置可否勾起一抹淡笑。結城绫啧啧兩聲:“你不招,我也知道是她說的,隻有她一天到晚胡說八道。”

“嗯?”安室透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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