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會議室下了班,反應慢半拍的小王打開手機,就看見波提歐仰天大笑的表情包,和一句,“你現在怎麼成了中介小王了?”
“可能是理想跟現實差距過大吧。你的朋友呢,有活兒嗎?”
社交平台上的ID已經換成了“中介小王”,圖像是一張證件照,精英範兒是沒有的,眼神無光倒是真的。
下班了還不緊不慢的吐出一張單人跟人才市場的合照,附文:“中介生涯第二單。”
至于老闆下班之前非要開的那半個小時的會,以及會上的要求,聽聽就得了,就跟他漲工資也就随口一畫餅一樣。
不催不加。
催了站在道德制高點對人指指點點,順理成章的說不加。
波提歐說幸好我不算真的社畜,不然他肯定一槍愛死那個嗚嗚伯,都跟公司的小可愛一個樣了。
我回,沒事,你口中的公司的小可愛現在正在研究我們的超距打擊,研究進度一直在卡。
公司卡到什麼程度呢,給它造了個名字,然後就一直卡卡卡……卡住了。
那大概真的是了不得的一件東西,在公司有了「虛數坍縮脈沖」一些研究資料(即使缺失了關鍵技術材料)的情況下,在它已經使用并使上面的每一個死者都成為材料的存留物的事實下,他們無法研究。
真理醫生作為博識學會的學者,對公司的研究情況要比我這個道聽途說的更詳細真實一些。
“想要解構你口中的海拉系統,寰宇中的所有學者都必須要先證明一件事:即贊達爾「虛數之樹」理論正确。”
“這是前提,此後才是對該理論進行深層次研究,進而觸碰到海拉系統的萌芽。”
“但很遺憾,「虛數之樹」理論現在隻是學術界普遍接受的一種宇宙理論,能夠在虛數體系裡漫步的查德威爾已經逝世。”
他說的很客觀。
同海拉系統以前轉接給我的監控畫面一樣客觀。
公司和博識學會在那些屍體上檢測出來的數據,其中巡獵的子彈是肉眼可見的,是可以理解的,除此之外的數據,學者們費勁跑出來的時候,有些人看着看着就笑了。
超距打擊,擁有對星級威力,屍體上的創口殘留穩态虛數能,屍體保存完好無蒸發現象,病理切片無變異現象,緻命傷為類槍傷創口……
大炮打蚊子,還得要讓蚊子遭此一擊後保留完整軀殼不能灰飛煙滅也就罷了,死因還是一個微型創口。
……
我在其中看見了真理醫生,那時他還沒有下班,戴着石膏頭,算式堆疊着,試圖去追逐自己腦中一閃而逝的靈感。
但最後,他将自己所有的演算過程都銷毀,在下班時間走出了屋子,摘下了石膏頭。
我看見深藍色頭發上的月桂葉發卡,看見他眼尾邊的绯紅。
等他拿出終端看消息時,我關閉了監控。
現在我們都下班了,他給我客觀解說海拉系統的解析難度,我牛頭不對馬嘴的發了句:“你的眼影還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