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爾隻看伏黑幸打了兩遍,他連新手關都不願試,慢悠悠道:“比分數?”
“好。”伏黑幸滿臉嚴肅。
她見識過禅院甚爾可怕的反應神經,哪怕對方和她一樣是遊戲新手也不敢輕敵。她正襟危坐,目光死死鎖住屏幕,認真得好似屏幕後面坐着負責績效考核的部門主管。
兩人呼吸都慢下來,小咪趴在沙發靠背上,懶洋洋地用伏黑幸的布藝沙發磨爪子。
這不止是遊戲,更是尊嚴之争、勞動之戰,她一定要赢!
——“我們再來一局。”
五分鐘後,伏黑幸心虛道。
禅院甚爾咧嘴,像一條搶到了骨頭的大狗,露出欠揍的嘲笑表情:“我很欣賞你剛才的自信。”
“再來一局!我們賭下下周的家務!”伏黑幸不服輸道,“我感覺,我距離勝利隻剩一點點距離了!”
禅院甚爾曲起大拇指和食指:“确實,宇宙的距離。”
伏黑幸惱羞成怒:“少廢話,快來!”
如此沒有營養的對話在接下來的半小時裡重複了五次,伏黑幸輸掉了今後一個半月的家務。
真是太不幸了!
禅院甚爾一開始坐在地毯擺弄手柄,後來側握在地毯上打遊戲,最後仰躺着舉起雙手和手柄與伏黑幸決鬥,如同一條魚缸裡翻肚皮的魚。
他的高傲已無需多言。而經曆了六次失敗後,伏黑幸對勝利的渴望已然偏航。
第七次挑戰,她心如止水:“我們換一個遊戲比。”
屏幕上打開了一個新的遊戲,它是智慧與運氣的遊戲,既有賭/博的刺激,又能帶來運籌帷幄的爽感。
大富翁。
伏黑幸嘴角勾出一個挑釁的笑:“這個遊戲一局的時間很長,我們以兩小時為期限,兩小時後,誰的遺産更多,誰就是赢家,如何?”
翻肚皮的魚幽幽翻過來:“賭多久?”
伏黑幸豎起一根手指:“半個月。”
再加上半個月,禅院甚爾可以足足休息兩個月,不用掃地拖地打掃廚房。伏黑幸的賭注太誘人了,讓本想一口回絕的禅院甚爾心口瘙癢難耐。
他還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這次的賭注和之前的賭注不能相互抵消。”
伏黑幸猶豫片刻,為了誘敵深入,咬牙:“可以。”
賭徒從來不懂見好就收的道理,禅院甚爾單手一撐,翻到沙發上盤腿坐下:“輸了你可别抵賴。”
伏黑幸呵呵一笑:“你也一樣。”
事實證明,運氣遊戲不需要兩小時結束。不到半小時,代表禅院甚爾的小人就慘遭破産,狼狽出局。
他欠下的錢和伏黑幸賺到的錢分毫不差,僅僅隻在數字前加上了一個負号。
強烈的對比令禅院甚爾發指眦裂,他瞪着屏幕,仿佛要把屏幕裡的小人扣出來,自己跳進去。
伏黑幸悠閑道:“還來嗎,甚爾君?”
她輕輕捂嘴:“說不定下次至少不會破産呢。”
“我不相信,”禅院甚爾的拳頭咯咯作響,“一定是手柄的問題,我要和你換一個手柄!”
伏黑幸大度地和他交換:“賭注依舊是半個月,時間依舊是兩小時。”
又是二十四分鐘後。
“再來!”
天色漸晚,暮色四合。
“來!”
截止到晚飯時間為止,兩人的成績是一個半月比一個半月平,依照最開始的規定,不能兩兩消除。
她們領到了公平公正公開的家務勞動量,可喜可賀。
玩到呆滞的兩人蜷縮在沙發上,好似兩隻圓滾滾的不倒翁。
這不是伏黑幸預想中的結果!
也不是禅院甚爾預想中的結果!
小咪并不知道人類的勾心鬥角,他大搖大擺地走到沙發邊,撿出貓糧裡混的凍幹,優先吃掉。
小貓咪無事一身輕,吃好喝好睡好,原始袋幾近垂到地上。
伏黑幸的雙眼微亮,禅院甚爾的臉色一變,她們不約而同想到了一位超市出沒的“熟貓”。
一雙大手提起貓咪的後頸,禅院甚爾滿臉認真,伏黑幸抓着小咪的兩隻爪爪。
兩人異口同聲:“小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