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竊私語聲響徹在否決以撒的男人四周,男人的同事們也在紛紛溝通。
「我還在想如何說明未達标準的原因,他就搶先開口否決了?」
「之前一直不發言,現在開口發言就炸雷。」
「下一名考生進來前,先把他麥關掉!」
「是沒有看見備注嗎,雖然确實不能通過,但稍微寬容一點啊。」
「聯邦已經背了十幾年的鍋,都說咱們學校沒有人情味,不對考生講人道主義,今天可算明白問題出在誰身上了。」
聽見同事們的抱怨,男人依舊保持剛正不阿,無偏私的态度。
他皺眉說道:「難道你們會讓他通過。」
「解釋說明,是因為其他考生還能糾正,問題不大。但這名考生令我看不到任何希望。」
「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另一名教官咋舌。
其他人附和道:
「年輕人都會有以下克上的傾向,稍微調教一下不就好了。」
「也是因為虛拟戰場才敢這樣做,換成真實對戰,這孩子怎麼敢殺同陣營指揮。」
「不止是他戰場斬殺總指揮的問題,」男人還想進一步說明。
「咳咳……」
隔壁桌有人輕聲打斷他,咳嗽聲音來自蓋亞方向。
捂嘴輕咳的人瞥了一眼聯邦教官們的位置,随即露出微笑,轉頭對以撒和藹說道:「維爾同學,我們蓋亞軍事大學在為你打分時,有幾處不理解的地方。」
「這影響到最終評定分數,希望你能為我們解答一下。」
以撒背後的屏幕畫面開始變動。
戰場場景在倒放快進,最後定格在炮轟聲不斷的前線。
一名小隊指揮正不顧唯一隊友的勸告,踩踏着彈藥箱探出半個身體。
鏡頭放大,那名小隊指揮在笑。
這與戰場格格不入。
乖巧面容透露出與本人極度不相符的嘲笑表情,而那雙深綠色瞳孔在貪婪的掃視戰場上的殘肢斷臂。
任誰都能看出,這名小隊指揮沒有對死亡感到恐懼,反而是在欣賞這場戰鬥帶來的生靈塗炭。
炮火、轟炸,千人死亡萬人受傷,此刻在這張臉上都沒有得到滿足。
他需要更多。
會議廳内又一次變得安靜。
而安靜的地方不止一處。
單向玻璃窗外,越來越多的研究人員察覺出異常,紛紛跟随自家院長的視線,扭頭眺望會議廳内的屏幕。
靠時間忘記的人經不起任何相似的事物。
在忙碌中餘光一瞥看清楚姓名欄時,蘭諾特就再也無法挪動視線。
很久不再疼痛的右膝蓋又開始酸澀刺痛,他合眼捏了捏鼻梁,随後打開光屏快速下滑,查詢當前考場考生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