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察，“行，陸家的人說了打算把這幅畫賣了籌錢，給那些被李富貴等人禍害過的人家一些補償。”

江葉紅又瞥了一眼飛仙圖，好像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老霍你先别把畫收起來，再給我看看。”

霍察重新把畫挂起來，“怎麼了？”

江葉紅走到畫前，“你看飛仙圖上的高家三姐妹，最上面的是高玉顔吧，她兩隻手是張開的，但是手指是往下垂的，像是在提着什麼東西，往下一點兒的高玉琴和高玉清手臂上擡，手往下垂，好像給人提着一樣，這麼一想你再看飛仙圖，像不像高玉顔提着姐姐和妹妹？”

霍察看了一眼臉色驟變，“楚頭兒你這麼一說這畫好像變得更詭異了，高玉顔提着姐姐和妹妹，高玉琴和高玉清又不是什麼物品如何給人提着？”

江葉紅，“像木偶，被人用傀儡線提着。”

霍察打了個機靈，“楚頭兒你别吓我，這是兩個大活人，如何像木偶一樣給人提着？”

江葉紅搖搖頭，“說得也是，我隻覺得這幅畫怎麼看都透着一股詭異感，郭子匡當年看到的本就是海市蜃樓，詭異一點兒也是能理解的，你把畫還回去吧。”

霍察取下畫，“行。我這就給人送回去。”

江葉紅舒展了下臂膀，今日沒看見容若，自從那晚後江葉紅見着容若就不好意思，畢竟自己做了虧心事。

江葉紅買了荷葉糕，容若喜歡這個，可就這麼冒然送給他會不會顯得太暧昧，就說順道買得，容若應該不會多想，一想又覺得太沒誠意，江葉紅在家門口猶豫了半天，待會兒就說是自己想吃所以多買了一份，這麼一想江葉紅就感覺舒服了。

容若在洗衣服，曬被褥，每次江葉紅回來容若不是在操持家務就是在準備做飯，一副賢良小媳婦的樣子。

“楚大哥，你怎麼回來了？今日不在衙門用飯嗎？”

“咳咳咳，我…我想吃荷…荷葉……”太緊張了磕巴得說不出來了。

容若看到他手上的荷葉糕笑笑繼續晾衣服，“是想吃荷葉糕了對嗎，楚大哥不是不喜歡甜的東西嗎？”

江葉紅臉漲得通紅，“偶爾……”

“偶爾吃吃也不錯。”容若順着他的話說道。

江葉紅頭快擡起來了，“是……你要不要……”

江葉紅聲音太小容若已經端着木盆進屋了，江葉紅懊惱地跺腳，跟過去大喊一聲，“容若！”

吓得容若愣了一下，“楚大哥有什麼事嗎？”

江葉紅臉又紅了，半晌憋不出一個字，把荷葉糕塞給容若撒腿就跑，出門還和院裡那隻紅毛大公雞打了個照面，大公雞對着江葉紅伸長脖子咯咯大叫。

見江葉紅的身影已飛奔出大門，容若笑笑。

離中元節還有三天，城裡老人都說臨近中元節的日子夜裡陰氣重，過了子時就不要外出了，更夫朗五穿過重明街打着更，重明街是梁京最落魄的一條街，原是五年前這裡鬧過一場極為厲害的鼠疫，死了不少人，活下來的人基本都搬出去了，現在京裡還流傳着重明街鬧鬼的傳聞。

朗五做更夫才三個月，每次走過這條街都脊背發冷。朗五繼續往前走，這是朗五最不願意經過的一個地方，顧家醫館，醫館的招牌已經快看不清了，當年爆發鼠疫，顧家醫館收留了很多病人，可誰知發了瘋的病人搶奪醫館的藥物，混亂中醫館主人的妻子和年幼的孩子被踩踏緻死。當時正值鼠疫嚴重的時候，這條街給封鎖着，等鼠疫過後根本無從追查。

朗五加快腳步隻想快走，“我的孩子——”凄厲的喊聲從身後的醫館傳來，朗五吓得渾身發抖，他不敢回頭看，“我的孩子——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嗎？”冰涼的聲音好像就在身後，朗五已經被吓得魂飛魄散了，顫抖着轉過頭，沒有人臉隻有黑乎乎的頭發就靠在他的肩頭，“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