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察站起來,“割喉,但是她生前應該是先被人割去了舌頭斬斷手指挖了眼睛,後才是被割喉的,就算是被下藥了,不至于發不出一絲響聲吧,你們就無人聽到聲音?”
衆人紛紛搖頭,看來他們是真不知道,容若再次回到吳慧雲的卧房,“楚大哥你們,屋裡是不是特别幹淨,一點血都沒有,所以人不是在這裡被殺的。”
容若走上二樓,牆上燒得焦黑一片,“隻有四面牆和房頂起火,地面可以說絲毫沒有燒到。”
容若蹲在牆根,“這是油漬,所以牆上是刷上了火油,一切都是精心布置好的。”
江葉紅想不通,“門也被燒黑了,那人又是怎麼逃走的?”
“是啊,又是如何逃走的,實在令人想不明白。”容若站起來,窗邊黑乎乎的,地上很多不知是什麼的灰燼,容若拿起一支已經燒黑看不出是什麼的黑杆,“這是什麼?”
江葉紅手壓在容若的發頂,“誰知道呢,走吧。”
江葉紅帶着一衆捕快返回衙門,讓趙臣找的繡娘已經候着了。江葉紅匆匆喝了口水,“葉珍,你在吳記裁縫鋪做多久了?”
葉珍看着很是疲憊,“回大人,三年了,唉,我做繡娘多年就沒見過如此刻薄的人,常常找各種理由克扣我的工錢,若不是家中急需用錢,我何故在她那裡待這麼久。”
江葉紅,“吳家小姐離家那日你可在?”
“在,在,母女兩個吵得可兇了,吳掌櫃還打了吳小姐,吳小姐也怪可憐的一個孤女,被人收養本以為可以過上好日子,誰知那吳掌櫃刻薄得很,收養吳小姐隻是看上了她的手藝,可憐的吳小姐沒日沒夜的做刺繡,你們是不知道,有時候打烊了,吳掌櫃就用鎖鍊把吳小姐鎖在鋪子裡做刺繡。”
這個吳慧雲看着面若菩薩不成想竟是這般的蛇蠍心腸,“還有這事?”
葉珍認真道,“我可沒說謊,您去附近的鋪子打聽打聽,夜裡吳家裁縫鋪的燈是不是亮到晨時,夜裡經過吳家裁縫鋪外面總能聽到哭聲,那是可憐的吳小姐在哭,吳慧雲真是太沒人性了。”
可不是,江葉紅也覺得這個吳慧雲可惡極了,“吳小夢離家那日确實因為她繡壞了一塊值錢的布料?”
葉珍,“當然不是,吳小姐是把修好的繡面拿剪刀剪碎了,險些把吳掌櫃氣暈倒了,然後吳小姐又拿剪刀指着吳掌櫃,發瘋的要殺了她,我和吳順趕忙攔着,吳小姐一氣之下就跑出來裁縫鋪,就再也沒回來。楚捕頭您可能不知道,吳小姐這裡……”
葉珍指了指腦子,“這裡有些問題,經常控制不住地大叫,渾身抽搐,吳掌櫃就給她灌藥才能讓她平靜下來。可憐的孩子啊。”
江葉紅愈發覺得這個吳慧雲可惡,“勞煩您跑一趟了,您可以回去了。”
“好好好。”葉珍離開衙門。
容若手搭在江葉紅肩膀,江葉紅整個人繃起來,“怎麼了?”
容若輕撫着江葉紅肩頭被燒黑的布料,“如此漆黑的一大塊怕是不好補了,看來得給楚大哥重新做一件衣裳了。”
江葉紅漲紅了臉,“不礙事……”
容若歡快地笑着,“楚大哥放心,我做衣裳也可以的,很快就能給你做一身一模一樣的,不過楚大哥…今晚那種情景實在太危險了,下次可不能再這般冒險了。”
江葉紅不敢擡頭,“我…我也不知道…不知道那窗戶會突然炸出一團火。”
容若又看見江葉紅燙傷的面頰,彎下身子,水一樣的眸子映着江葉紅通紅的臉,“楚大哥你臉也燙傷了,疼不疼啊?要不找大夫拿點藥膏擦擦。”
江葉紅繃直身子站起來,“不用,男人嘛磕着碰着就要看大夫太不像話了。”
“楚頭兒,楚頭兒。”霍察跑過來,“有新發現。”
三人站在吳慧雲的屍體前全沉默了,吳慧雲的全身紮滿了繡針,全紮得很深很深。
容若扯過白布蓋上,“楚大哥,你說殺人的會不會就是吳小夢,她常年被吳慧雲虐待,終于忍無可忍将她殘忍殺害。”
江葉紅,“有可能,可她又為何要把屍體吊在二樓,還費盡心思引燃房間,為的是什麼,唱歌的是吳小夢嗎?”
容若也無法回答,“這些或許隻有找到吳小夢才能得到答案,目前吳小夢有殺人動機,我們還得全力找到她才行。”
江葉紅頭疼,“她跑出去的時候應該沒有攜帶錢财,這都兩天了她能藏哪兒啊。”
霍察摘掉手套,“行了,今晚都先回去睡覺吧,明天再查。”
“楚頭兒!不好了!”
這個覺怕是不好睡了,江葉紅兩眼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