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姜嶼臣睡得死沉。
其實中途醒了會,感受到捁在腰上的臂膀沒動,幹脆又閉上眼,轉過頭繼續睡覺。
屋外傳來幾聲敲門聲。
但那個聲音沒持續多久,旁邊有人說了句什麼,很快就沒有了。
兩人一直睡到上午十點才醒。
是駱肇先醒的,醒了以後先是把腿往前抻兩下,側過身子,環住身邊人的腰,把姜嶼臣肚子上掀起的衣角往下扯扯。
這個年紀的男人早上起來多少會有點反應。
感受到隔着褲子的動靜後,駱肇嘴角微微往上,就要去扯他的褲腰帶。
下一秒手腕就被人抓住。
姜嶼臣本來還睡着的,被他這樣一下給摸醒了,忍不住嘟囔,“幹什麼呢你,昨天晚上還沒折騰夠啊......”
昨晚和楊宣聊完回來,喝完姜茶喝中藥,整的大半夜姜嶼臣死活睡不着覺。
旁邊床上的那個就趴過來,說是想給他按摩助眠。
前邊還好,結果等姜嶼臣困意上來點,對方按着按着就不止是按頭了。
身體從上到下每個部分都給照顧到,折騰得他一直到淩晨兩點還撐着起來洗了個澡。
駱肇嘴頂在姜嶼臣肩窩窩裡,低笑出聲,很快把對方的手也往自己這上面摁。
姜嶼臣受不了他總這樣鬧,主要是昨晚才互相幫助過一次,要再這樣不知節制,他倆來之前那場話就真的白談了。
一腳踹人腿上:“差不多得了,自己去廁所解決一下——”
“收拾好了咱們找楊宣他們,明天就走了,今天得一塊兒吃飯。”
駱肇本來已經準備要自己去了,聽這話瞬間皺起眉,“意思是所有人都要一起麼?”
“對啊......你以為呢。”姜嶼臣還是半睡着的。
下一秒突然被人拖着從下腋抱起來!
想到他倆今天不能單獨相處,駱肇托着他身體,讓這雙腿夾在自己腰上,一塊端進廁所裡。
這力氣大的也是沒誰了。
“哎我說......”姜嶼臣直接給端醒了。
使勁錘了下底下人的背,無語說,“大早上的,你發瘋能不能别帶上我。”
“不能。”駱肇把人放到洗手池上,雙臂撐在人大腿兩側,含住他耳垂。
溫熱的氣體湧上來時,姜嶼臣手肘還抵着他,腦子越來越熱。
連自己的睡褲掉到地上都沒發現。
“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麼。”
“什......麼。”姜嶼臣頭被迫往後仰。
駱肇:“答應過我成年前不找對象。”
他手指用了一點點力氣,俯在人耳邊道:“哥哥完成的很好。”
駱肇其實本來也沒想做到那裡,隻要像現在這樣,能随時随地抱到他,親到他,甚至是這樣的接觸。
已經是他以前想都不想的渴望。
但人隻要嘗到點甜頭,就會想要更多,這是止不住的。
暗啞的哈氣聲在浴室裡此起彼伏,兩人的胸膛一下貼得很近,下一秒又會瞬間分開。
搭在肩上的手搖搖欲墜。
最後駱肇還是沒勉強他,等姜嶼臣緩過勁兒,他又像剛才那樣把人抱出去,給人拿了毛巾和水。
自己又進了洗手間。
聽到裡面再度傳來的動靜,姜嶼臣耳燙得快燒起來,後面實在沒臉聽,默默把腦袋埋進被子裡。
再度收拾好出去的時候已經快中午十二點。
楊宣他們訂了吃飯的位置。
這次不是包廂,是那種外面的那種大廳,要了三張挨在一塊兒的大圓桌子,每個中間都擺着大鍋炖的魚頭湯。
奶白奶白的,裡面的豆泡吸足了魚湯,一個個圓鼓鼓的浮起來。
江北不知道姜嶼臣剛經曆了什麼,見人面色紅潤,忍不住道:“姜哥這氣色不錯啊,昨晚在酒店睡得好吧。”
姜嶼臣兩腿在凳子上磨蹭兩下,“還......行吧”
“都沒有蚊子咬你倆嗎。”旁邊一個微胖的男同事抱怨,“我昨天都快被蚊子咬死了,你看我這手背,全是紅的。”
姜嶼臣看了眼沒說話。
其實他自己身上也有好多小紅戳,但都在裡面,外面人看不見。
光脫了上衣都看不見。
駱肇給他盛了碗魚肉湯,自己那碗裡就一點白色的湯汁。
姜嶼臣,“光喝湯不吃肉啊?”
“我吃你碗裡的。”駱肇說。
他平常不愛吃魚,這麼說就是故意的。
但其他人不知道,江北已經舀了一大勺東西放他碗裡,說,“這麼大一鍋呢,幹嘛非要兩個人一塊吃啊。”
“來小肇,吃這個魚眼睛,保管每次都考第一。”
“人家啥都不吃照樣成績好。”楊宣端着碗,瞥了江北一眼,“吃你的飯。”
他這眼神挺涼,涼的江大設計師摸不着頭腦。
他給小弟盛湯還盛錯了?
駱肇沒說什麼,很給面子地把碗裡的東西吃了,擡起頭說了句,“謝謝小北哥。”
他平常從不主動喊人。
這一聲“哥”出來,可把江北高興的,那點照顧小輩的心瞬間占領高地:
“哎喲,沒事沒事。”
“小肇你想吃什麼,别客氣随便點,楊總要是不買北哥給你買!”
也不去看他們楊總的臉,繼續給人夾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