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錘是他照着視頻裡學着做的,拿了家裡原來用的那打蛋勺,裡面填中藥包,外面用布裹着,成了那種小錘子,天天給人按摩。
說到這個,姜嶼臣又忍不住問他,“怎麼突然想學醫療器械專業?”
駱肇第一次跟他提的時候,姜嶼臣就覺得奇怪,完全不會把身邊的人和這個聯系到一起。
他之前也問過一次,被駱肇幾個吻含糊過去。
這回對方也隻是道:“因為喜歡,也對這方面感興趣。”
姜嶼臣又有話要說,駱肇繼續道:“并且醫療這行一直挺掙錢的,就業也面廣。”
“單是做産品技術研發崗,江城就有幾個比較大的對口研究所,離家近,工作性質也比較适合我。”
人都研究到這塊兒了,姜嶼臣那點想說的就這麼給堵回去。
本來是側身看着駱肇,後來手又被對方扯過去,從交握變成十指緊扣,感受着人溫熱的拇指在自己手心裡輕刮兩下。
窗露出點縫,外面風吹進來,那些不想明說的小心思也随之吹散。
和往年一樣。
他倆這剛進家門,雙喜探着頭從桌上跳下來,不是為了這倆大活人,而是去翻門口的購物袋。
裡頭的油炸小黃魚香味都飄到外面。
這一幕實在逗趣。
姜嶼臣低頭看會,沒忍住真從袋子裡拿了條炸魚出來,故意站直身體,捏着魚尾巴左右晃。
他這一晃雙喜腦袋就跟着晃,跟釣魚一樣。
他這身高對倆貓崽來說像個貓爬架。
大喜這時候最活躍,跳來蹦去的,眼珠子咕噜一轉,先跳到旁邊鞋架上,再往姜嶼臣身上去夠。
接近目标的一瞬間,姜嶼臣轉個身,滑溜溜把小炸魚送進自己嘴裡。
“吃不着吧。”他說。
雙喜前年拉肚子送醫院的事姜嶼臣還記得,很長時間連牛奶蛋黃都不敢喂了,哪能讓吃這些油炸的。
但小貓咪是不懂道理的。
在他們這兒就是自己被耍了。
後來一個晚上,姜嶼臣喊他們的時候這倆比誰都挺高冷,等真正要睡覺了,一隻兩隻又搖着大尾巴過來,坐門口。
故意喵喵喵喵
吵的卧室裡的倆人腦袋疼。
駱肇正在床上給姜嶼臣按摩。
聽到動靜後,面無表情地從卧室裡出來,把他們倆抱進隔壁卧室。
這樣的喵叫聲一直持續到第二天,大年三十的下午。
駱肇給煮了雞胸肉,上面抹了點貓能吃的稀蜂蜜,放到他倆跟前,這才把喵嗚亂叫的倆祖宗制止住。
今年過年他倆都不打算像往年那樣,一整十幾個菜出來。
又累又費事,剩冰箱裡沒人吃,最後都給倒了。
他倆打算吃雜醬面。
駱肇把昨天買回來的面團趕開,水燒開以後,又去調要用的醬汁。
“要不我去把黃瓜拍了?”姜嶼臣問。
“不用。”駱肇說着已經把圍裙系上。
自己站前邊忙碌。
姜嶼臣在旁邊插不上手,隻能把買回來的烤鴨熱了,又去看駱肇上午就一直煲在鍋裡的蘿蔔排骨湯。
兩人做這些的時候,手上動作不停,卻也偶爾往對方嘴裡喂個什麼吃的,抻着頭講幾句話。
像是一對相愛多年,又默契十足的戀人。
到了吃年飯的時候。
他倆跟前一人一碗炸醬面,上面落着幾個中午剩下的煎餃,香噴噴的片皮鴨放餐桌正中間。
鴨肉用面皮包着,卷成長條形擺了一圈。
鹹甜融合着那層薄面皮半點不膩人,嘴裡化開的那一刻,姜嶼臣滿足地感歎:
“恩......真香啊。”
駱肇手裡動作沒停,吃面的時候旁邊還放着紙筆,偶爾擡頭看眼電視裡的春晚,順手記下潛藏的高考考點。
雖然他考試穩當從沒失手過,但華大的醫療器械專業全國第一,每年錄取分數要比既定線高三十多分。
要想考上并不容易。
“别忙活了,這個明天還重播的。”姜嶼臣在對面提醒。
“沒事兒。”駱肇手裡記得速度沒停,接着道:“你先吃,涼了吃着傷胃。”
叮叮——
駱肇手機響了,是幾條語音消息。
反正現在屋裡也沒别人,他直接點外放聽了:
“肇哥肇哥,新年快樂啊!”
張白白在那邊先是大吼着拜年,很快又接了句,“之前說好的,明天晚上大夥一塊去江邊放煙花,記得來啊。”
“這次不止我們幾個,咱班好多女生也去呢,哦對......還有上次那個,國旗下跟你當衆告白的。”
“你到時候見了人可别驚訝,是對方自己非要來的,我們可沒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