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嶼臣和駱肇重新出現在江邊,幾個竄天猴已經放完了,就剩下幾個滿天星,在天空上撒下光點。
還有部分人在江邊放仙女棒。
“想不想去玩玩?”姜嶼臣瞥了眼身邊人,笑說,“這煙花也就今明兩天能在這放放,過幾天就不行了。”
駱肇眼睛裡也升起各種顔色的小火光,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隻說,“和你一起看看就行。”
遠處又走來些人。
是駱肇班上那幾個最活躍的,都問他們剛才上哪兒去了,怎麼一直沒看見。
“晚上沒吃飽,剛剛去公交旁邊的那個水果攤買了兩串葡萄。”姜嶼臣很順的一接。
對幫孩子他還是很能應付的。
“這樣啊......難怪剛才沒看到。”其中一個說。
後來也站着一塊看煙花,邊看邊聊天,什麼哪個班早戀的又被抓了,等高考結束以後去哪哪哪玩兒。
他們說的時候,姜嶼臣偶爾也插幾句嘴。
不出意外,他今年九月份也可以開學去讀書了。
大夥走着走着又都散開。
等周圍隻剩下他們倆,駱肇冷不丁在姜嶼臣耳朵邊問,“吃葡萄?”
“不然呢。”
姜嶼臣故意用肩膀撞了下他手臂,“我跟他們說我倆躲後邊那破巷子裡出不去?聽着多瘆人啊。”
至于做的那些事就更不能提了,不要臉還羞人,現在想想姜嶼臣都覺得自己現在怎麼膽子那麼大。
跟個孩子親還能親到地上,雙腿發軟到站不起來。
“不過哥哥的葡萄是很好吃。”駱肇看着他說。
也不管人聽了以後什麼反應,自顧自在他耳邊繼續,“我昨天吃了一晚上,今天還想吃。”
姜嶼臣:“......”
也不管被人看見好不好了。
手臂繞過他肩膀,把駱肇扯着比自己還要矮點,另一隻手攥成拳頭,在他腦袋上點的位置瘋狂擰圈。
“說什麼呢你......找抽呢是不是。”姜嶼臣沖他。
駱肇被扯着也不還手,隻是笑。
他最近老這樣,動不動就會笑出聲。
“肇哥,姜哥——”
謝偉峰從遠處過來,見他倆這樣子先是頓了下,很快又說,“那邊可以買平安福,剛才幾個攤位人太多,再不去可能買不到了。”
江邊鬧騰的這倆分開點。
姜嶼臣純粹是覺得沒臉眼。
駱肇“啊”一聲,走過去的時候沖他說,“謝了”,臨走時還拍了對方一下。
把謝偉峰拍的都差點愣住。
跟看外星人一樣目送着他倆往前走,忽然想起剛張白白在他耳邊說的那句胡話。
——“肇哥他每次聚餐都非要提前走,該不會是背着咱們在談戀愛吧。”
不遠處又有人在放竄天猴。
咻咻幾聲上去。
謝偉峰在原處站了會,又往天上看,後來才在四周,無數的轟鳴聲中收回視線,回去找張白白。
姜嶼臣和駱肇往江灘邊上走。
那裡有個臨時搭起的紅色的小房子,前邊有個老頭坐在凳子上,木桌上擺着金牌。
金牌上畫着的佛像,眉眼處跟這老頭笑起來挺像。
有求學業的、事業愛情的、保佑一生平安的,還有專門供給小情侶,全都用橡皮圈一摞一摞疊放着,擺在桌面中間。
來來往往的人先在架子上挑好想買的樣子,再拿着去跟老頭對。
駱肇選了張保佑一生平安的,買到以後用小信封包起來,放進自己口袋裡。
姜嶼臣想問他怎麼不買保佑高考的,不過想想以駱肇現在的實力,也确實沒必要。
反正不剩幾張,還是留給其他人吧。
“給你買的。”駱肇說。
姜嶼臣其實早猜到了,笑了一聲說,“那怎麼不現在給我?”
駱肇:“等年後咱們回老家,得拿着這個去蘇阿姨的墓上拜拜,等拜過以後才能一直帶在身上。”
姜嶼臣沒想到他會說這個出來,驚訝道:“你什麼時候這麼講究了?”
“現在。”駱肇從後面搭了下他的肩,像是半抱住又像是直接攬着“以後那種事再也不能發生。”
姜嶼臣微怔,心裡知道對方是在說之前他出車禍的事。
雖然駱肇平時不把這個往外提,但他自己考駕照,平常由他先開車送姜嶼臣去工作室,再自己坐公交去學校。
姜嶼臣不止一次說他,說交通事故這種事每年都有的,不會因為換個人開就不發生了。
但人不聽。
直接回了他句,‘隻要我們在同一輛車上,我就可以先護住你。’
說得姜嶼臣沒法再說什麼。
兩人買了平安福,又在江灘邊上逛逛。
大年初一的晚上。
這裡有很多其他過來擺攤的,除了平安福,還有同心結,猜謎燈籠,各種抽簽。
姜嶼臣他們逛了兩圈下來,沒見到什麼特别有意思。
隻是路過一個大學生創意攤位。
上面擺了各種不同顔色,用來做裝飾品的小瓜子,可以放進旁邊的透明骰子裡。
骰子串着紅繩,能挂在自己手腕上。
“這瓜子是用紫砂做的,外邊再上顔色,寓意着紫氣東來。”
“我們做好以後,特意帶着去寶山寺的寺廟供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