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前邊的大學生說,“雖然他不一定有什麼實際效果,但買的也是個心安,戴在手上也挺好看的。”
“兩位帥哥要不要買兩條帶回家,自己戴或者送家裡人都可以呀。”
姜嶼臣站攤位前不動了。
要是對方隻是說那些什麼開光保佑、祈福,聽着不太靠譜的,他還沒這麼大興趣,但這樣一宣傳還挺有誠意。
再說這玩意确實别緻漂亮,紅繩捁在腕上也不勒手。
“要不要?”姜嶼臣問身邊人。
駱肇站那看了會,不像是很有興趣,但也沒跟剛才那樣一直說不要,隻道,“還行。”
姜嶼臣也應了聲。
二十五塊錢一條,他買了倆,和駱肇一人一個。
選顔色的時候駱肇在那挑挑揀揀好半天,本來他們想一個紅色一個藍色。
但藍色的全被前邊幾對小情侶挑走了。
買的時候旁邊站着一理工男,看他倆還以為是對好兄弟戴着互損的,笑着提出讓兩人紅配綠。
被駱肇一記冰冷的眼刀差點給送走。
最後他倆隻好買了兩個紅的,把瓜子裝進骰子裡,就這樣戴着走。
戴着走路上,駱肇還想再前邊找找,看有沒有類似這樣的瓜子。
但在江灘邊上找了快兩圈都找不到。
見人還要繼續往前走,姜嶼臣扯住他,語氣帶了些笑,“行了高興點,咱們這一模一樣的也算是情侶鍊了。”
“情侶?”駱肇眉間微動。
姜嶼臣見他這反應,也有些奇怪地“啊”了聲。
不然呢?
不是情侶他倆還天天一塊洗一塊睡,剛剛還躲在巷子裡耍流氓?
“你要想當這是狗鍊我也不多說什麼。”姜嶼臣咳嗽兩聲,作勢要把自己手上那個取下來。
被旁邊的駱肇扯住手,交握地塞進自己羽絨服的口袋裡。
姜嶼臣用力抽一下沒抽出來,下一秒直接喊出聲,“喂放開我,瘋了吧你......這周圍都你同學。”
“不管。”駱肇直接說。
他手心很燙,握住姜嶼臣,是在往人身上源源不斷地傳輸熱氣。
姜嶼臣在旁邊又掙了幾下。
他也是沒想到,“情侶”兩個字居然讓對方反應這麼大。
駱肇在旁邊低聲道:“你要是不想我現在親你,就不要動,安靜地走在我身邊。”
姜嶼臣:“......”
這人是被什麼附身了麼。
姜嶼臣先是沒動,但等到遠遠地看到張白白他們,還是沒管身邊人,直說他要上廁所,從人手裡掙出來。
他是真服了駱肇,有些事情根本不顧忌場合。
殊不知他旁邊這個,聽到那個詞以後腦子已經空了大半。
自己的身份得到了對方認可。
駱肇心裡牽着他,此刻已經什麼都不想做了,隻想等對方從衛生服務站一出來,把人拖回家去。
“駱肇。”
服務站外邊,任芝看到他,手背在後面,走到人旁邊問:“你跟姜大哥剛才去哪裡了啊,都沒看見你們。”
駱肇本來壓根不想回她,現在被人追到跟前了也隻是随口一接,“沒去哪。”
他現在心裡全裝着另外一個人,周圍這些無論是誰他都不在乎。
見對方根本不搭理自己,任芝卻不想放棄。
她不是關如雪,被拒絕一次就羞答答的不敢再找過來。
在她這裡,喜歡什麼東西是要靠自己去争取。
任芝咬了下嘴唇,又說,“剛剛白白把姜大哥微信推給我了,我回去以後就打算加他。”
她能看出眼前這個很聽他哥哥的,覺得隻要提了人肯定會有反應。
果然。
駱肇眉間微動,垂下眼,第一次把目光放到她身上。
任芝以為自己有門,幾步走到駱肇旁邊。
看着他說,“其實我想加的人是你,但你總拒絕我,我隻能跟姜哥處好關系,讓他幫着我來勸你了。”
駱肇還是沒說話。
“我隻是想跟你有個相處的機會,要是你覺得現在這個時間不合适,那等高考結束之後,我們——”
“你加不了他。”駱肇把她後面要說的截斷。
任芝剛要開口。
駱肇又說,“不止你,任何一個想接近他的女生,他都不會加。”
“為什麼?”
“因為我。”
“什......”任芝瞪大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服務站門口。
姜嶼臣剛從裡面出來,還沒等甩幹手上的水,駱肇已經走到他身邊。
從後邊一把環住他的肩膀,撐着人往前走。
要說男生平常互相勾肩搭背正常得很。
但遠遠看着,兩人腕上的同款紅繩靠在一起。
上面的玲珑骰子閃着微光,在人群當中異常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