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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厮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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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一改版

山輕河出現在天道堂時,譚鏡軒正靠在桌前和幾個世家子弟談笑風生。乍一看到他好手好腳出現,他臉上的笑容頓時淡了。

“你怎麼來了?”譚鏡軒上下掃視,眼中尤有些不可置信。

本想着能趁山輕河不在提前處理父親留下的消息,如今山輕河回來聽課,那自然會多一雙眼睛盯着自己。想到這,譚鏡軒眼底頓時風起雲湧。

“大師兄不是應該待在淩塵殿養傷嗎?”

山輕河踢開凳子落座,抱着手不鹹不淡地笑了一聲:“這不是怕師弟見不到我,心裡惦記,傷一好就趕緊回來了麼。”

“不會吧,這麼快就痊愈了?”身後有幾人交頭接耳,“那可是師尊的空靈劍啊!大師兄難道是石頭打的,居然一夜就恢複了?”

衆人驚奇又豔羨,譚鏡軒的臉色卻更難看了。山輕河也不解釋,搭着二郎腿靠在椅上,大大方方任人打量。

他本就天賦異禀,靈華都與衆不同,體質好都算是他最差的本事了。譚鏡軒的臉色越難看,他就越高興。這會簡直恨不得騎到他臉上大笑幾聲才解恨。

“怎麼了譚師弟,空靈劍沒傷我毫分,你很失望?”山輕河笑意明顯,貼臉開大。

“看來嫡傳弟子這個位置注定與你無緣啊,就算師兄我有心相讓,奈何老天不答應啊。”他“啧啧”幾聲,一臉無辜。

“你!”

譚鏡軒終于惱羞成怒,想動手,卻被身邊人按住。譚家幾個陪讀的子弟顧忌二長老,紛紛沖他使眼色,譚鏡軒縱然額角青筋亂跳,也隻得憤憤然甩開手。

“大師兄!”對峙間,佟蒿拼命從後面擠了進來。他嘴裡連連念叨“得罪”,借着圓滾的身軀靈巧地蹭到山輕河身邊。

方一坐下,佟蒿便瞪着金魚一樣圓鼓鼓的眼睛緊張地把他看來看去,嘴裡念叨不停:“大師兄你千萬别大意,有些傷面兒上看不出,但傷到肺腑就是一輩子的事。師尊怎麼都不許你多歇兩天呢?要不我去找我師父幫你求個情?”

佟蒿的師父就是譚鏡軒的師父,他說這話旁人未必多想,譚鏡軒卻頭一個把佟蒿恨上了。他惡狠狠地盯着佟蒿圓咕隆咚的腦袋,想起從前即便他是大師兄,自己照樣如魚得水未曾将之放在眼裡,等拜師大典取而代之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哪能想到半路殺出個山輕河?還敢對他如此放肆!

譚鏡軒陰毒目光滞留不去,山輕河卻混不在意。他上手捏了捏佟蒿肉乎乎的臉頰,見他關切之色不變,心中難免有些感動,戲谑道:

“沒事兒,你師兄我命硬,想死也不容易。”

這話似是暗示,惹得譚鏡軒狹長的眉峰顔色更深,山輕河長手長腳癱回座椅,擡眸瞪回去,眸子裡也是止不住的嚣張。

眼看一場紛争又起,幸而執課長老到了,衆人這才噤聲散去。唯有譚鏡軒原地不動,依舊默不作聲盯着山輕河,兩個人隔空挑釁,氣焰難分高下。

執課長老擡擡手示意譚鏡軒歸座,接着慢吞吞地把古卷展開,将今日的課程娓娓道來:“大家請坐好,今日我們來學藥修法陣在實戰中的‘起承轉合’四式。”

執課長老重療愈系法陣應用,三長老專擅醫藥研究。比起用煉丹爐分解美人圖,唠唠叨叨的概念講解和紙上談兵難免讓人昏昏欲睡。

山輕河打了個哈欠,發現佟蒿正一絲不苟地記着筆記,時不時的還用手比劃兩下,似乎是在努力理解執課長老抽象而溫吞的講述。再看坐在前面的譚鏡軒,雖然身姿端正,但顯然沒有着手記錄,看起來似乎對療愈陣也不怎麼上心。

一節課稀裡糊塗聽完,山輕河伸了個懶腰,餘光瞥見譚鏡軒跟在執課長老身後出去。不知為何,他本能地想跟上去看看,奈何剛一擡腿就被佟蒿興高采烈拽了回來。

“佟蒿,你先等會——”山輕河費勁兒地抽出胳膊想去追譚鏡軒。

“大師兄你快看我這些筆記錄得怎麼樣?”佟蒿舉着幾張紙在他眼前晃晃。山輕河沒辦法隻好耐住性子看了兩眼,嘴裡敷衍道:“嗯,好,不錯。”

佟蒿開心地舉着幾張紙看了又看,然後小心翼翼地折成四方大小揣進懷裡。他捂着胸前,臉上一熱,望向遠處的雙眼充滿希冀。

“我爹娘身體不好,大哥二姐又要掌管族内事務又要伺候父親母親,我已經五年沒有見過他們了。要是什麼時候能有機會下山,我就把這些給我二姐送回去,她那麼聰明,一看就會,一定會成為最好的藥修!”

眼看錯過譚鏡軒最後的身影,山輕河隻好腳步一拐繞回座上,眉宇間有些霧霭沉沉,“你家裡這麼多兄弟姐妹,怎麼不一起來淩雲宗學習?”

“嗐,以前家裡窮得很,哪有錢送孩子來淩雲山求學?也就是到我出生,日子才好過了些,可是哥哥姐姐年紀也都大了,最後就隻來了我一個。”佟蒿笑笑,臉色憨厚,對佟家式微之事看得十分坦然。

山輕河聽他這麼一說才後知後覺:佟蒿這活潑仗義的性格完全是他自己心寬體胖修來的。不像那些世家子弟,修行不怎麼上心,倒對一些阿谀奉承的捷徑手段十分拿手。

反觀佟蒿,人家祖上也曾赫赫有名,據說還和萬古上仙頗有淵源。雖然如今佟家人才凋零、家道中落,但脊梁骨卻一直甯折不彎。看似溫和從容不愛計較,其實骨子裡那杆秤比誰都硬。

山輕河看着佟蒿心滿意足的笑容,打心眼兒裡覺得這小孩和别人不一樣,為人實在又靠譜,有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幹淨。不像他和譚鏡軒,想要的都太多,騙得了别人卻騙不過自己。

對了,譚鏡軒呢?

山輕河冷不丁停下遐想,心跳驟然加速,總感覺有什麼事将要發生。

他左等右等,直到課上一半,譚鏡軒才姗姗來遲。執課長老并未責怪,譚鏡軒便坦然就座,也不曾多看山輕河分毫。然而他越是謹守禮法,山輕河越覺得不對勁。就在盯着對方落座的刹那,山輕河忽然心髒刺痛,但未及反應,那刺痛又瞬間消失了。

山輕河疑惑地捂着胸口,心裡暗道奇怪:難道裴顔和三長老兩個人都沒把他治好,真落下了什麼傷及肺腑的毛病?

不過當時靠在裴顔身上的時候倒是挺舒服的......想到這,山輕河心裡不覺軟了兩分。

“佟蒿,等下我要去受二長老先前定下的懲罰,你知道懲戒堂怎麼走嗎?”山輕河收了課本跟着下課的人群往外走。

佟蒿一愣,馬上機靈地指了位置,“大師兄順着這條路一直往前,過了淩生峰,拐個彎兒就到了。”

山輕河謝過他,一個人溜溜達達去了。路行一半人煙漸少,他頓住腳,瞥了眼身後,“譚師弟跟了我一路,不會是想在這,一劍殺了我吧。”

淩塵殿上,裴顔抄錄陣法劍譜的手突然定住。

譚鏡軒猶如夜行的貓,緩緩從牆後現身,語調輕慢:“大師兄真會開玩笑,師弟豈敢。”

山輕河見他神态悠閑、從容不迫,心裡越發發毛,不覺眉心一緊,沉聲質問:“你剛才和執課長老幹什麼去了,為什麼晚了半節課才回來?”

話音一落,譚鏡軒卻猖狂大笑起來:“怎麼,在師尊身邊幾日,便學會拿着雞毛當令箭了?”

譚鏡軒圍着他繞了一圈,越發感覺他身上那身嫡傳弟子的服飾格外礙眼,不忿咒罵:“果然是災星孽緣。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

山輕河當日說自己無父無母隻是情勢所迫編出來的借口,但這話從譚鏡軒的嘴裡說出來,他就覺得格外惱怒。他壓住體内亂竄的火氣,一把拍開譚鏡軒指指點點的手。見他腰間的龍牌玉佩在夕陽下熠熠生輝,淡淡然道:

“譚公子若有空不如勸你爹再生個兒子。萬一哪天死了,譚家豈不要絕後。”

暮色微涼,吹來一陣寒風。庭中枝葉沙沙作響。譚鏡軒後頸灌進一縷冷風,身上一涼,心火更旺。

譚鏡軒:“看見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也就裴顔那個修仙修傻了的才會信你。什麼人形靈華、天縱奇才......山輕河,你籍籍無名又來路不清,體内殺伐之氣如此之重,要不是裴顔這朵蓮印替你遮掩,你和那些謀殺同宗的孽障有什麼區别?憑你,也配做嫡傳弟子?”

“哦,你說得是像你爹那樣謀殺兄弟、搶奪家主之位的孽障嗎?”

山輕河心裡一樂,繼續開大:“你和佟蒿同一年拜師,十年了裴顔都沒看上你,你也不想想你那個活爹背地裡都做過什麼。就這,還敢肖想做他的嫡傳弟子?你們父子倆還真是蛇鼠一窩。”

山輕河字字誅心直奔對方脈門,譚鏡軒聽完果然勃然大怒,随身佩劍在劍鞘中嗡嗡作響,顯然已經動了殺心。

譚鏡軒:“你說什麼!我譚家為當世第一世家,是淩雲宗最強大的同盟依仗!若不是你惺惺作态,在拜師大典上巧立名目,嫡傳弟子之位非我莫屬!況且我父親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了神魔大陸的将來!裴師尊既然如此不領情,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他知道得罪譚家的下場,讓他求着我登上淩塵殿!”

山輕河眯了眯眼,對譚鏡軒的狗急跳牆感到一絲詭異。

山輕河:“你敢這樣侮辱師尊,是打定主意要造反了嗎?”

譚鏡軒利刃出鞘,刀鋒寒芒逼得人不敢直視,“大師兄說笑了,我隻是不忍裴師尊被小人蒙蔽,替他清理門戶罷了!”

山輕河沒想到他真敢動手,心裡蓦的一慌,他想起裴顔的許諾,一邊等他出手相助,同時在心裡把譚鏡軒父子罵了千萬遍:

“越俎代庖!你還敢說譚家沒有異心?你老子才下山幾日你就原形畢露,看來淩雲宗這座小廟是供不下你這尊大佛了!等我築基,我必親自把你打下山門!”

那譚鏡軒素來是個心高氣傲目中無人的,受了山輕河如此羞辱,又想到他的人形靈華确實不可小觑,當下變動了斬草除根之心,下手逐漸狠厲起來。

隻見山輕河仗着身姿靈巧跑開幾步,一回頭,突然被一座從天而降的雪色大陣困在原地。他尚未築基,哪裡受得了落雪陣此等寒意刺骨的鞭笞?立刻就踉跄半跪,五髒六腑跟着一鈍。

“山輕河,淩雲山上,有你無我!”

譚鏡軒手中動作不停,落雪陣驟然加劇。風霜雨雪如槍林箭陣,不等山輕河反應便齊刷刷向他殺去。山輕河一介凡夫俗子,别說這輩子,就是上輩子在電影特效裡也沒見過這種陣仗。

大雪封山一般的冷意凍麻了他的身軀,劍一樣鋒利的雪片招招緻命。山輕河尚無根基,很快就一敗塗地。然而等待已久的那抹身影卻遲遲沒有降臨。

山輕河不願承認心底的一絲失望,他惡慘慘地死盯着陣外之人,越想越不甘心。

譚鏡軒這孽障打從他遇到第一天起就處處跟他不對付。裴顔的弟子之位隻有一個。如果今天自己死在這,譚峰必定會想辦法把譚鏡軒塞進淩塵殿。而裴顔也未必不給譚家面子。到時,那些永遠不變、灰飛煙滅的誓約。豈不都要給了譚鏡軒?!

絕對不行!

山輕河怒火重燃,突然生出一股龐大的求生欲,仿佛從胸前繃出一團烈火,噴湧嘶吼着要将大雪中的譚鏡軒焚燒殆盡。

他一個凡人之軀,驟然承受冰火夾擊,心脈都仿佛快要斷裂。這種痛楚無法用一拳一腳衡量,根本不似人所承受,比裴顔空靈劍的巨大壓迫還要令人心生絕望。

瀕死之際,山輕河憤怒大喊:“譚鏡軒!今日我若不死,來日必屠你滿門!”

說話間,一捧火焰騰空而起,瞬間将近在眼前的雪劍融化。霎時水滴石穿,烽煙乍起。淩生峰上空陰雲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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