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你們當中,不乏有二十年前與先帝一道開疆拓土的人,知道我玄某的性子,敵軍既已來了,那我等就沒有逃跑的道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列陣!”
聽到号令,衆人大喝一聲:“殺!”後方生機斷盡,隻有背水一戰,勝之則生,敗之必死。
“阿銘,你開神目看看,對方究竟有多少人。”
巫銘當即回答:“約有一萬,對方有備而來”那沖殺聲近了,巫銘又道:“馬蹄作了改,專行于沙漠。”
腳下的沙地随着鐵蹄的臨近顫動不休,一個淡藍色的陣法在巫銘腳下悄無聲息地展開,玄蕭望着腳下的大陣認出這就是當年天門擂上的陣法。
“是天赦之陣。”巫銘看出玄蕭的心思,回答道。
忘川磷火乃亡靈體火,以此火鑄赦字陣,可用于超度亡靈,用在活人身上則能探得開陣之人的功德,以功德轉化為古時有靈力,靈力比任何内外功法都要強悍。此陣面對惡貫滿盈的敵人時還能削弱對方力量,吸取其内力真氣,若是我方中有惡人,雖不會被吸取力量,但是也無法得到陣法助力,與平時戰鬥并無區别。
巫銘開陣後向玄蕭那邊望了一眼,神目微合,雖說他沒有看到玄蕭身上有功德的金光護着,但是也看不見罪孽的黑氣,仿佛那人不屬于世間,被一道無形的牆所隔絕。
不過此刻并沒有時間讓他繼續想下去,敵人已經到了眼前,巫銘抽劍禦敵,瞬間将周圍幾人連人帶馬一道掀翻。
玄蕭脫離北玄軍聚集之地,孤身跳入敵軍圈中,任由他們将自己包圍,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起手拈訣,周圍瞬間變得滾燙,一個帶着紅色火焰的巨大鐘罩扣在沙地上,将部分敵人困于其中。
“不動明王印!”巫銘見過這招,那時玄蕭與他大戰,這大鐘扣下來後可讓他吃了不少苦頭,此鐘罩與金鐘護體不一樣,一守一攻,效果完全不同。
果然,下一秒那些被鐘罩扣住的人一聲慘叫過後皆被燒做灰燼,鐘罩破碎後的虛影又将鐘罩之外的人殺死了幾個。
雖說這鐘罩一瞬可殺數十人,威力巨大,但是消耗也是極大的,何況敵人有着千軍萬馬,一人之力再強,也終難敵萬人圍攻。
“你以為這樣就完了?”一個聲音突兀地在空中響起,玄蕭就見一個身穿淡青色長袍,頭頂蟬巾的人出現在了自己面前。那人手持一把水墨折扇,一雙極美的桃花眼含着笑,雙腳輕點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
來人正是曲熵。
玄蕭一轉劍尖,朝着曲熵攻去,曲熵小扇一揮,幾根細針從扇縫飛出,直直朝着玄蕭面門飛去。
玄蕭揮劍擋下,劍在眼前頓的那一秒,曲熵抓住其視野有限,再度出手,不過又被玄蕭擋下,反震得曲熵連連後退。
曲熵長得清秀,一向都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不知道的人,八成會把他當做京都内的才子,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溫潤如玉的公子,竟是蠻漢混血,更想不到這人出手極其狠辣,招法也十分詭谲。
“你這樣隻是揚湯止沸,北夏敗局已定,你就算将我這支軍隊消滅,但北夏已無還擊之力,你拖得了一時,你又能抗得住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