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餘隻是有些話想與你說說罷了,既然統領不願,那玄某也不再強求,玄某狗命一條,得你天道盟這麼多青年才俊陪葬,也算是死得其所。”
沐辭之召來副手,說了幾句什麼,副手領命離開,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副手回來,對沐辭之耳語了幾句,沐辭之聽罷,面色都黑了幾分。
玄蕭所言非虛,逆命閣的戰船的确已經包圍了落雲島。
沐辭之權衡了一番,終于選擇問玄蕭:“你想談什麼?”
“巫氏。”
“你還有臉提他們!”聽到這兩個字,沐辭之險些控制不住自己拔劍捅他兩下的沖動,但是他不能,他怕逆命閣真的攻上落雲島。
“借一步說話。”玄蕭從容道。
沐辭之猶豫了一下,選擇帶玄蕭到衆生台。
孤月将玄蕭推進屋中後,便與其他人一道回避了,此時屋裡就隻剩玄蕭與沐辭之兩人。
“辭之,都說歲月不饒人,可這麼多年也不見你老,世事無常,餘也沒料到自己會有今日。”
“本公不是來聽你說這些廢話的。”沐辭之冷冷地看着玄蕭。
“當年滅門,餘做錯了。”
沐辭之以為自己聽錯了,玄蕭居然也會說自己做錯了?他心中多年的恨,雖不會因這道歉而消彌,但他确實願意聽這人道歉。
“你知錯又如何,他們都死了,你若是誠心悔過,你就該到九泉之下給他們親口道歉!”
玄蕭歎息道:“餘今日來,是有事相求。”
“你求什麼,本公都不會答應,帶上你的狗,滾出天道盟!”
“你不妨先聽餘說完。”
“放。”
“餘有意,讓巫銘接任‘逆命閣’閣主。”
沐辭之臉色瞬間陰沉下去。
玄蕭繼續道:“其實你知道,逆命閣并非如江湖傳言那般,那是山千仞的造謠,逆命閣人人喊打,其中,也有你的推波助瀾。”那時玄蕭殺盡巫氏,沐辭之從此與他結仇,便由南樊造謠,對流言坐視不理。
“你到底有何居心?”沐辭之看來,叫巫銘接手逆命閣,便是将他往火坑裡推。
“可你覺得,你的天道盟,護得住他嗎?天道盟腐朽,你比誰都清楚,辭之,你這麼多年從滿腔熱忱再到心灰意冷,在這裡學會了陰謀詭計變得刻薄冷血,你希望他将來走你的老路嗎?”
沐辭之沉默。
“天道盟,已經爛透了,它早就成了有權之人的刀,不再公允了,山千仞是老夫的棄徒,老夫也會親手了結他,戳穿他的謊言,将來逆命閣重面武林,沒有人,比巫銘更适合接手它。”玄蕭語重心長。
“你的意思,是叫本公替逆命閣正名?”
“是。”
“你也看到了,如今餘成了廢人,不但衆叛親離身敗名裂,還病魔纏身,時日無多了這才來求你。”
“這是你的報應,你以為你在本公面前擺出一副可憐的嘴臉,本公就會答應你不成?”
“你會答應的,你比任何人都精明。”玄蕭自然不會天真到認為賣慘求他便可達到目的,他能給出的利,才是他今日談判的資本。給逆命閣正名,對于天道盟來說,易如反掌,而逆命閣到了巫銘手上,便是巫銘最強助力,到時沐辭之想借逆命閣之力整頓天道盟,也并非不可。
“就算為了利,本公會答應,可本公又何必給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本公還就不會叫巫銘坐那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