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懂養貓,今晨剛帶回來,”孤月尴尬地撓撓頭:“本來打算回去問問方廚娘貓兒怎麼喂來的。”
“你去後廚取個生蛋,留黃就行。”
“哦……”孤月應聲去了。
玄蕭轉着輪椅回到池邊,就見浮标動了動,他一收竿,釣起一條大鲢魚。
今天府裡又吃魚。
熱騰騰的魚湯端上桌,玄蕭夾了幾塊魚,不忙着吃,而是将刺挑幹淨後放入小碗,又把小碗放在腿上,看着小貓吃。
孤月哭笑不得:“大人,貓兒會吃魚,不必這麼挑吧?”
“它還小。”玄蕭直到摸着小貓肚子鼓了起來,這才開動吃飯。
“好好好……”
“大人,您給它起名字了麼?”
“咪咪的叫就是,還起名字?”
“大人您就起一個吧?”
玄蕭沉吟一會道:“那就叫它子旌吧。”
孤月臉抽了抽:“……這麼叫,巫少閣主知道麼?”
“等他回來就知道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巫少閣主表字子旌,這麼叫會不會不太好?”
“挺好的,這小東西長得跟阿銘一樣,白生生的,又呆又黏人,阿銘不在,子旌陪我。”說着,他又去捋“子旌”的毛發。
孤月:我牙酸……
飯後,宴徽登門。
“我送鶴煜和鶴傾入宮了,宣帝幾番催促,不能再拖了。”
“你說什麼?”玄蕭聽到這話,怒火“蹭”地就冒了起來:“你怎能自作主張,霜兒還未回信!”
“玄铮已經等得十分不耐煩,你再拖下去,他便要懷疑你的忠心了,玄辛梓已經與池彥拉鋸起來了,東都不盡早擺平,他那就越危險,出了岔子就你怎麼擔得起?”
“依老夫看,是你貪戀都察監權柄,迫不及待回到那個位置吧?”玄蕭情緒激動起來。
“你在胡說什麼?我與你隻是合作罷了,我又不是你下屬,憑什麼事事都聽你的?”宴徽也來氣了,他憤怒上前,揪住玄蕭衣領:“你猶猶豫豫,别帶我一起倒黴!”
“放肆!”玄蕭一把甩開宴徽,怒吼道:“你滿腦子都是事事事,她是孩子的母親,送孩子入宮這麼大的事,不問過,怎麼能行!且先前商量好的,她不回信,你我便不能動孩子一根毫毛,你放孩子的消息給玄铮已經夠過分了,現在還私自送進宮去,簡直不可理喻!”
“那是我想嗎?你一個人躲在宅邸釣魚倒是清閑,為了你這點破事,我的人跑了好幾天,忙得腳不沾地,宮裡時時刻刻有人在探查,光是應付就夠嗆,我能怎麼辦?”宴徽也很煩躁。
“那也不該就這麼放人,孩子入了宮,就由不得你我了!皇宮大内,有多少眼睛死死地盯着瞧着,若是鶴霜梧不願,你我該怎麼給她交代!”
“你一口一個鶴相,你問過孩子他們自己願不願意進宮嗎?孩子們知道這一切的來龍去脈,他們自己與我說願意進宮的!”
“孩子才五歲,他們說進你就放他們進?”玄蕭氣得發抖。
“孩子隻是小,不是蠢,你要他們做的事或許是對的,可問過他們想嗎?他們留在外面每日擔驚受怕見不着母親,你覺得他們快樂嗎?”
“孩子小,當然是你誘他說什麼,他就說什麼,就算是他自己願意進的,他一個小孩子考慮不到後果和危險,你一個大人還想不到嗎?你該負起這個責任,而不是聽憑孩子樂意……”
兩人争執不下,吵了許久,玄蕭執着于鶴霜梧的認同,覺着這麼大的事必須要問過孩子的母親,而宴徽卻堅持地覺得,回歸皇室的事決定于孩子的意願。
“事已至此,孩子已經進宮了,就算是錯,你我也隻能将錯就錯。”說完這句話,宴徽憤然離府。
今日之談不歡而散。
宴徽離開後,玄蕭才想起鶴霜梧已經回了信,他連忙将信拆開來,直到看到鶴霜梧說全憑狀況定奪後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