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三場,不再掩飾被疼痛浸染的臉頰蒼白,克裡斯從荷包拿出止痛藥生吞下去,閉上眼睛。無論如何,也要堅持下去……
“果然”
“誰?”克裡斯快速睜開眼睛,朝聲源處襲去。看到來人,不動聲色道“你怎麼來了?”
禦幸沒有回答,隻是看着他按在右肩的手,沒有轉移。
克裡斯沉默一瞬,不清楚他到底看到多少,自然的放下手,說道“監督一個人在辦公室,如果是找他,直接進去就行。”
“我曾想過打敗你的各種方式,卻從沒想過可能會赢在傷痛上。”禦幸卻答非所問,眼中溢滿不愉。即使正面對決的輸掉,也好過勝之不武。來到青道,他是他唯一的目的,如當時巷内二人交錯的瞬間,說過的話,【他會奪走他的一切!】。現在這樣,即使赢得正捕又如何!
克裡斯卻笑了起來,為他的大言不慚,也為他的話語由來的底氣所在。在知道肩膀的傷勢後,沒有人比他更慶幸小禮招進他的決定。他沒有回應他的宣戰,隻說道“不要告訴監督。”話語不容拒絕。
“憑什麼?”禦幸眼底怒火更盛,這個人是不準備要這個胳膊了嗎?還想繼續比賽??
克裡斯卻仿佛看透了桀骜不馴的話語下,掩蓋的擔心,冷靜的說道“你放心,我的傷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待預選賽結束,我自己會跟監督說明情況,退下休養。”
克裡斯走到他面前,高出大半個頭的個子,帶來十足的壓迫,輕聲道“在此之前,快點成長起來吧。”
擦肩而過的身影,再沒有言語,似乎已經笃定他會遵循。禦幸拳頭死死捏緊,忍之又忍才沒有回頭一拳打在那人臉上。
該死!這個家夥就是吃定他不會拿球隊做賭注!球隊的夏季賽和他的傷,本就是放在天秤兩端近乎相等的砝碼,如果他的傷勢嚴重,那麼選擇不言而喻。但如果确實如他所說,并不那麼嚴重,剩餘半個多月,三場的比賽而已,他自己注意的情況下,能雙赢的局面自然更好。
問題是,這個人的話,他能相信嗎?
“咚咚”
“請進。”片岡放下筆,問道“怎麼樣?”
“确認過了,沒有受傷的迹象。”
“那就好,你也早點休息,相如那裡你多注意下,有什麼情況直接向我彙報。”
“是!”
禦幸關上門,放松下脊背,在監督面前隐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他目前似乎也還沒覺察到這件事。剩下的,就是确認那個混蛋說的話了!
夏夜的月光,清冷明亮,克裡斯走進宿舍,輕輕帶上門,走廊的燈光被房門一點點吞噬,昏暗的寝室裡,他走到自己床前,看着下鋪已經熟睡的臉頰,眼中劃過疑慮。
他确認他隐藏的很好,表情神态動作,包括上場的表現,瞞過了所有人,包括監督。那麼禦幸是怎麼知道的?或者說,他,是怎麼知道的?
細數起來,這個人是最早出現反常的。監督說的對,被情緒遮蔽眼睛,就會看不清真相。是他被疼痛與急于結束的焦急,混淆了判斷。克裡斯眼神清明,事情由他而起,也該由他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