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面,議員大人真要這樣強求嗎?”
帶土仍然在□□,側過身,用肩膀擋住鼬。
鼬有種荒謬的代入感,仿佛自己真成了他養的一隻鐘愛的貓貓狗狗。
要是真的,恐怕還得有點感動嗎?
兩人僵持。
清水眯着眼睛,沒有退讓的意思。
帶土微微轉頭給了牆邊的鬼鲛一個眼色。
見這邊的氣氛貌似緊張起來,鬼鲛心領神會,正欲快步上前站到帶土身後撐撐場子。
哪料他的肩膀被一隻寬厚的手掌捏住。
鬼鲛回首一看,是一位異常高大的中年男士,一頭銀發花白,竟比自己還高一頭。
聽到響動,鼬和帶土也扭頭。
一瞬間,帶土萬年不變的冷漠面具出現一道裂痕,鼬瞪大眼睛。
這下糟了......怎麼這位也在。
來人正是自來也。
他自幼習武,師從猿飛日斬,在武道界柔術圈是響當當的大師級人物,無論是開門立派,還是傳道授業,都是不容忽視的元老。
同為武道中人,雖然從事的具體項目不同,鼬也在一些大會上也見到過他。那超過兩米的身材和狂放的銀發在人群中相當顯眼。
據說他現在已經鮮少上場比賽,但某一次作為公開規則演示時,隻一把就輕輕松松将另一個七尺大漢掼倒在地。
鼬很記得那場面。
如果是自己要赤手空拳與他肉搏,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選手。
況且,沒記錯的話,自來也的道場相當繁盛,也離東京不遠。
佐助有一陣子回家還吵吵鬧鬧,說什麼他的同班同學鳴人因為父親的關系去了自來也的道場練習,眼看就要超過他去。
可是......保镖嗎?
就連這種級别的武道家,怎麼也要下這種腌臜場,掙如此不上台面的錢?
市場已經這麼差了嗎......
要問自來也,為什麼替清水做事......隻能說是出于無奈。
這些年來,他一直積極參與武道協會活動,在圈内很是活躍。
資曆、出身、名望都好,前幾年開始,衆人推舉他做全國柔術協會的會長,還期望将他往政途上推。
自來也對政治倒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但一來二去,他也為協會做了不少事,推推就就的還是上任了。
隻是這越往上,眼見着好像少了很多規矩,實則餘下的都是人和人之間的那點勾心鬥角和打太極的破事,卻教自來也頭痛不已。
他并非不善此道,但是頻率之高,搞得他無心練武,一向茂密的頭發都在連續的飯局酒會後稀疏了不少。
而且有些事務涉及撥款和規章,免不了和高層打交道,這幫人更是......
好比這次,就很離譜。這個什麼勞什子部長說什麼資金削減,一定堅持要他随行仨月做保镖,才肯考慮撥款支持下一屆柔道大會。
頭痛啊頭痛。
看着底下人希冀的眼神,自來也隻好答應上這破船。
真是武道之恥啊。
他站在那個奢華糜爛的包間外面站崗的時候,心裡這樣啐了千百遍。
好了,現在除了這些來路不明的垃圾以外,還在船上看見了宇智波家的小鬼。
就是說,真正的根性武道,要終結在這個狗屎一樣惡臭的時代了嗎?
他打定主意,到時候下船回東京,他一定要直奔宇智波道場跟富嶽告狀。真是不知道,一個大好前途的孩子,生生叫那老匹夫養成什麼樣子。(富嶽:誰知道他做這種工作啊逆子!)
他心裡正煩得要死,看見毀容的老外一招呼,那個皮膚冷灰的大個兒保镖就要沖上去,隻好出手摸在他肩膀上。
這些垃圾......希望這三個月的航行快點結束吧。
在看到自來也的第一眼起,鼬就瘋狂抓捏着帶土戴着羊皮手套的手掌。
見帶土沒反應,他急急地向上摸索,擰住帶土手腕上的皮膚。
帶土其實不認識自來也,但......這是鼬第一次主動摸索觸碰他的皮膚,幾乎把他吓了一跳。
那溫度和觸感順着他燒傷的皮膚,伴随着被擰的銳痛,在一毫秒内傳到他的大腦皮層。仿佛又被火燎了一下,他的瞳孔微不可見地瑟縮了一下,手臂上的血管突突跳着。
“啊呀,帶土君常年遠居歐洲,看樣子居然也認得自來也師傅。真是稀奇,看來你們在霓虹的業務,可不隻是發展初期那麼簡單哦?”
清水看着幾人劍拔弩張的氣氛,發出惡意的笑。
“這樣的話,想必不用我再費口舌。帶土君,好好考慮一下,你們須佐雖然枝繁葉茂,但這裡可是海上。當然啦,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今晚就和你的愛寵好好告個别吧。至于你,小男孩,不要怕,老夫也會善待你的。哈哈哈哈哈哈......”
說罷,他站起身來。
兩個少年木木的,也條件反射似的跟着站起來。
老頭一左一右跨住兩個肩膀,滿意地離去。
帶土雖然還沒有意識到自來也在場會有什麼嚴重性,還是暫且低下頭行禮。
清水經過鼬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留駐了一會兒,很是赤裸地上下打量着他。
“那就明天見了,諸君。”
布滿皺紋的手甚至摸上鼬垂在一側的發尾,短暫地把玩了幾下。
鼬忍着翻滾的胃,垂下眼睛做出乖巧的樣子,也行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