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地抱胸:“都不滿意嗎?Boss真的好嚴格。”
“我倒是不明白你在急什麼……”
我:“嗯,畢竟你是我的老闆,你的女朋友的話也算我的重要領導,我自認為還是要對你的終身幸福負責的。”
“這是什麼苦口婆心的老年人語氣……”
他推着我回到教室,進教室前他故意先讓我進去,自己在外面等。
他介意到這種程度很奇怪,但我沒有多想隻是順從。
“為什麼要這樣?”
“你之後就會知道了。”他和我保持距離,假裝不熟的樣子。
我不明所以回到了位置上,隔壁的女生替我将凳子拉了出來。這個班級的大家都很友善,有效緩解了我擔心自己融入不了的焦慮。
——萬一大家都很強,我一個都打不過的話怎麼辦啊?
這和我在意大利上的黑手黨學校完全不一樣。
我們那,盡是些想把對方搞死,或者名聲盡毀的敵對家族。
就算是同一家族的子嗣,也存在九子奪嫡一樣的競争關系,虎視眈眈地盯着對方的小辮子。
這種淳樸又健康的同學關系,感動得讓我熱淚盈眶。
等我回去了,我絕對要跟boss說,之前造成我厭學的原因,并不在個人,而是同學的問題。
*
到了午休的時候,我打開書包,發現阿姨把飯菜便當弄錯了。
“啊。”
Boss的便當盒是藍色的。奈奈小姐為我選擇了粉紅色,出門前她特意叮囑過。
看來是Boss不小心拿錯了。
起身的時候,我感覺到四周的同學看向我。
當我從教室的一端走向另一端,到達Boss的桌前時,幾乎全部人都在看我們。
我把藍色包裝的便當拿給了沢田,拿走了他手上粉色的便當盒。
他呆住、張着嘴看着我,我解釋道:
“便當拿錯了,我換回來哦。”
啊。
我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誠心抱歉,雙手合十說:“對不起,我忘了你說的裝不認識了,請原諒我。”
Boss一臉麻木,靈魂抽離似的盯着我。
直到我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教室裡都非常安靜。
然後。
像火山爆發一樣,大家因突然站起身,而紛紛推翻了椅子。
桌椅摩擦地面的聲音、震驚的吸氣聲、因為激動而顫抖的聲音此起彼伏。
男同學們的反應最為激烈,他們如同被磁鐵吸引一般,紛紛從座位上站起身,沖向Boss把他團團圍住,激動地對着他大聲問:
“什麼?!你們認識嗎!”
“廢柴綱,你快老實交代,你怎麼會認識轉學生的?”
“為什麼她會有你的便當啊!你們是什麼關系!”
“可惡,你怎麼可以偷跑!”
質問聲層層疊疊,Boss露出“果然如此”的受難表情,他一個問題都答不上來。
女生也圍着我問,但是态度沒有男生那麼狂熱:
“森同學,你和廢柴綱是認識的嗎?”
我:“廢柴綱?”
“就是沢田綱吉啦,這是我們給他取的外号,因為他什麼都不行。”
我歪頭思考:“不能隻是算認識吧?我認為我們還挺要好的。”
我的話像是一顆投入湖中的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
男生那邊紛紛傳出像是被割斷喉嚨一般的吸氣聲:
“嘶——”
“要死,森同學自己都承認了你還裝什麼啊!說什麼才認識幾天!!”
Boss:“我沒有說謊呀,确實隻認識了幾天!之前隻在公園遇到她過!!”
“可惡,你這個叛徒,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Boss:“什麼叛徒啊,這才不叫偷跑吧?!”
男生們打打鬧鬧的把boss舉起來,搬運到走廊,據說是要對他一頓審問。
我有點想阻止他們,但又覺得不該影響boss的正常交友。
就這麼猶豫的一會兒,女生們已經開始問我别的問題:
“森同學,之前是在哪裡上學的呀?”
我:“是在意大利的寄宿學校。”
“你是歸國子女嗎?”
我:“有點複雜,我小時候在日本,但現在我的(假)護照上的國籍是意大利。”
“哇!好酷啊,那你會意大利語嗎?可以教我嗎?”
我被女生團團圍住,根本走不出去。
走廊上男生哀嚎般的聲音還是不斷傳來:
“不僅是美少女,還是意大利美少女!!而且還覺得自己和你很要好!!!廢柴綱,你到底是走什麼好運了?”
“到底是哪個公園可以撿到這樣的人啊?把我也帶過去啊!!”
“可惡啊!快老實交代全部細節!”
我從門縫裡看到Boss生無可戀的眼神,他仿佛在說:
不,早知如此,我是絕對不會去那個公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