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不起,boss,暴露了我們的關系。”
“算了,本來也暴露得差不多了。”
沢田綱吉揉雜亂的頭發,整理淩亂的衣袖和襯衫下擺,剛才激動的男生幾乎要把他拆了。
我很震驚:“怎麼會,我覺得我隐藏得挺好的呀?”
“……”他無言以對,無奈地看着我,“你幾乎每隔5分鐘就要轉過來盯着我,下課還要繞過一整個教室站在我附近。”
我摸摸鼻子,但不認為自己做錯了:“我必須保證你的安全,這是我的職責。”
“這就是學校裡,哪裡有什麼危險。”
他後知後覺發寒地抱緊自己:“不,剛才那些家夥有的人是來真的,真是可怕的一群人……”
好吧,原來唯一的危險還是我導緻的。
*
下一節課是理科,教室裡哀聲一片。
據說,負責理科的根津老師性格陰險難纏,會滿不在乎地貶低答不出問題的學生,喋喋不休地強調他所崇尚的精英教育,認為隻有進入重點高校的學生才有生存的意義。
前桌的黑川花轉頭和笹川京子吐槽:
“一聽到根津老師的名字我就心情郁悶,真想放學。”
就連善解人意的京子都一臉愁容:
“而且今天是發成績的日子,他又要開始了……”
教室門被狠狠推開,進來的男人氣勢洶洶地将一打試卷撒在了桌面上。
他單獨拎出了一張成績慘淡的試卷拿在手上,向大家宣布。
“這次我們班獲得的成績都不理想,而其中最不理想的是連及格都沒有、隻拿了27分的沢田綱吉同學。”
根津慷慨激昂地講:
“日本的社會是非常殘酷的!你現在隻是面臨一次理科小測,但之後還有期中期末、升學升級,還有無數的考試等着你!”
“隻有通過這些考試的人,才配擁有幸福的人生!!像這種隻能拿到27分的同學,我認為你根本沒資格在學校上生存下去!!”
很多男生在笑,前排的黑川花搖頭:
“真是幼稚的家夥,他這種喜歡當衆羞辱别人的惡劣性格什麼時候能改改。”
“這都多少次了,老是一樣的話,我都聽膩了。”
根津老師還拿着他的試卷指指點點:“你這樣的廢料隻會成為别人的墊腳石!無法成為我這樣英才的人,不配在社會上活下去!”
老師諷刺的語言刻薄落下,Boss的頭越來越低,我轉頭凝視他。
就算再大度,被這樣當衆痛斥也會令人丢臉和羞憤。
他注意到我的視線,怯生生地擡頭,想要裝作滿不在意,但還是從攥緊的手指和僵硬脊背看出難受。
我看着他,做了一個割脖子的手勢,做口型問:
“Boss,要殺掉他嗎?”
他的表情從難堪變為黑線。
沢田綱吉搖頭拒絕了我的提議。
老師還在喋喋不休,我繼續做口型:“真的不要殺掉嗎?”
他狠狠地搖了搖頭。
老師假模假樣的歎氣:“你出去吧,你根本不配聽我的課,反正以你的智商,你也根本聽不懂。”
Boss的樣子看起來很無辜,他應該想要留下吧,坐着聽課是學生的權利。
但是看到老師厭惡的眼神後,他隻能歎氣走出了教室。
講台上,老師還在向着大家複述自己的人生。
講着他是如何努力地通過考試上了重點初中,重點中學以及東京大學,最終得到了這份工作,看着我們這些非精英,他感到十分痛心。
在他長篇大論地描述了自己的學曆有多麼優秀後,他總結:“考入重點初中和重點高中,最後進入全日本最頂尖的東京大學,這樣的我說出的話一定是真理。”
我靠在椅子上,在指尖轉筆,應聲道:“感覺老師說的話和伊索寓言一樣。”
老師看到我的新面孔後,點點頭:“新同學,你是說我的話很有道理嗎?”
我搖搖頭:“那倒不是,每次講完故事後就會扯一段毫無邏輯的寓意,這一點很相似。”
我時常搞不懂那些故事和寓意到底有什麼關系。
為什麼青蛙不願意搬家被鄰居揍了,就意味着我應該要搬出Boss的房間啊?
這個故事哪裡得出的結論?
我們住一起不是挺好的嗎,我還能幫他排除偷襲的危險。
看到我扒着門框不願意走,未來的Boss告訴我,他雖然不會像寓言一樣揍我,但我再鬧他就直接把我扔到寄宿學校,讓我關在裡面,吃一學期的意大利面。
真是不講道理!
“噗。”
黑川花沒忍住笑了,笹川京子也低着頭輕輕的笑,其他男生更是嚣張的捂着肚子。
“哈哈哈哈哈!”
老師的臉氣得羞紅,他的頭發似乎都要炸起來,用粉筆扔向我,大聲喊道:“你給我滾出去!和沢田一起罰站!”
笹川京子擔憂地看向我,其他女生也不滿他的态度,紛紛抗議,我倒是無所謂。
“什麼啊這老師,幽默感和他的頭發一樣稀少。”
躲開老師扔過來的粉筆,我走出去看到了心情沉悶罰站的沢田。
他原本在發呆,聽到腳步聲後震驚地看向我:
“森同學,你怎麼也出來了?”
“我說根津老師的課和寓言故事一樣,他就生氣了。”我無辜地眨眼。
他不滿的蹙眉,眼睛裡充滿同情:“老師确實是脾氣急躁,但也不該對你這樣吧……”
我沒感覺難過,更多是局外人一般的好奇:“與其站在這裡浪費時間,boss,我們去探險吧!”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