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找到家入硝子治療好身上的傷口後,火急火燎地返回薨星宮。
他滿心想着,如果天内理子不願意同化,那他可以在第一時間幫助理子一起對抗天元!
等理子出來,他可以帶着理子一起飛速離開。
他絕不會讓理子一個人面對天元和之後棘手的局面!
夏油傑焦急地眺望巨樹的根部,由于結界的存在,沒有天元的允許他進入不了薨星宮内部,隻能在外部等待來自理子的動靜。
薨星宮結界内鴉雀無聲,巨樹一動不動地矗立在那,一如千百年一直以來的那樣沒有絲毫改變。
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發生戰鬥的聲音。
夏油傑一個人站在原地,随着時間的流逝,慢慢的,寂寥的感覺油然而生。
夏油傑站在與天内理子分别的地方,腦袋裡思緒紛亂。
他為什麼要回到這個地方?夏油傑質問自己。
是為了不讓理子同化?
可理子她自己在一開始就明确拒絕了他。
是為了和理子的約定?
可……
夏油傑想起黑井美裡,想起理子承諾時的語氣。
……想起咒術界曆史書上關于星漿體短短幾句的冰冷文字。
一個人的人生,在書上就被濃縮成“天元大人同化成功”的幾個字,甚至沒有單獨的姓名被留下。
他該相信她的話……嗎?
……不,那些話隻不過是安撫他的空話吧。
天内理子已經進入了薨星宮,算算時間,如今同化已經完成了。
下一次見面,就不是天内理子,而是改叫天元大人。
不,該說,已經沒有下一次了……
他還在,抱有什麼期望呢………
夏油傑的大腦逐漸冷卻,原本握緊的拳頭也逐漸松開。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沒扯動,然後放棄了,于是整個人看起來面無表情的。
要不……
還是去找悟吧。
夏油傑疲憊地收回視線,指向薨星宮的腳尖也随之轉向。
就在這時,一個白色的光點閃過夏油傑的餘光。
夏油傑倏地轉頭,那光點跳躍着,蹦跶着,活躍得和周遭格格不入,似乎在朝他沖來,漸漸在視網膜中放大。
很快,他就失語地看到,天内理子腳步不停朝他奔來,隔着大老遠就在高興地朝他揮手。┏(^0^)┛
隐隐的,還有聲音傳來:
“夏油——!我回(來了)……”
但夏油傑已經聽不清了。
他張開手,星星就落到了他的懷中。
夏油傑緊緊地抱住理子,久久不願松開,一股沉甸甸的充實感填滿了他的心。
他再一次地在心中将理子比喻成星星,夏油傑告訴自己,這是因為周圍昏暗的環境與理子身上白色校服形成的鮮明對比,是因為薨星宮的名字與其含義,是因為理子眼中明亮的光芒。
然而當時的他還未明白,比喻其實是一種危險的東西,而人是不能輕言比喻的。
輕描淡寫的一個比喻,便可不經意間引發一切的開端。
天内理子話還沒說完就被抱住,她咽下嘴裡的話,随後慢慢地回抱住夏油傑。
好一會後,夏油傑才調整好情緒,有些尴尬地松開手。
他和天内理子對視,眼神欲語還休,無數話都想要說出口。
還是天内理子率先打破了沉默,她原地轉了一圈,神氣十足地展示自己:
“嘡嘡!安全歸來!理子大人說到做到。”
夏油傑:“你……你是怎麼……天元大人同意了嗎……”
理子大力點頭:“天元大人可好啦,很好說話哦!”
夏油傑重重松了一口氣。
太好了,這是最好的結局,比他想的任何一種都要好。
“我們還約定好等我救她出來她就以身相許呢!”理子繼續道。
夏油傑欣慰地笑道:“是嗎…………?”
……?
等等,是他聽錯了,還是你不小心說錯了?
怎麼突然就莫名其妙地變成天元大人的童養媳…不是,是天元大人變成你的……呃不,不是……呃呃呃?
什麼叫救出來,以身相許?以及,天元大人原來是女的嗎?
怎麼每個字他都認識,連起來他就不認識了呢?
“………???”夏油傑懷疑自我地看着理子。
天内理子重重點頭,示意夏油傑沒聽錯。
夏油傑:……?!?!?!
夏油傑看看薨星宮,看看理子,看看薨星宮,看看理子,思維一片混亂。
半響,他還是放棄了探尋,以手覆面,喪氣地說:
“算了,隻要你沒事就好。”
天内理子催促道:“那現在我們快走吧!”
夏油傑:?
天内理子:“當然是去找幕後黑手了!”
聽到這話,夏油傑眼神一冷。
…………
伏黑甚爾站在盤星教的接待室中,正對面的真皮沙發上坐着一名慈眉善目,額心長着一個鼓包的中年人。
伏黑甚爾混不吝地說:“不好意思,任務失敗了。”
伏黑甚爾身後的孔時雨倒是表現出鄭重的模樣,道歉道:“十分抱歉,在你們做出了那麼多協助後,任務還是失敗了。”
中年人,也就是盤星教的代表董事,園田茂眯着眼沉吟着,過了一會,他說:
“作為非術士的時之器皿會,我們本來和咒術師水火不容,各不相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