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放本就有種唬人的氣勢,臉臭着更讓人不敢啃聲,陳牧德将臉上的褲衩子扒拉下來,“唉!不是,哥,你這把我褲衩子拿下來幹嘛!我下次還要穿呢!”
就這?還穿?
不止唐放,周勃心頭也是無語,沒見過這麼邋遢的人!關鍵你那褲衩子都有味兒了,還穿呢?這是生怕自己沒早點去見太奶。
唐放更是直言不諱:“你穿穿穿,穿你大爺呢?這多久沒洗了,這麼大熱天,你也不怕得病!”
“這能得啥病?放哥,你别瞎說啊!”
陳牧德也要面子,堅決不承認自己的錯誤,唐放懶得和他争,放出狠話,“行,你以後别在我車上睡!”
“不是,放哥……”
陳牧德很是憂傷,他特喜歡在車上睡覺那感覺,聞着那汽油味兒,就像睡到了女人似的。
見他苦惱,周勃上前安慰:“沒什麼,你放哥隻是不喜歡,你把髒東西扔他座位上,下次睡覺不穿内褲不就行了嘛。”
“是哦。”
陳牧德轉念一想也是,抛下周勃,快步跟上唐放的步伐。
一旁在酒席幫忙的周山妹看到人,走過來,十分好奇:“你們剛才站着說什麼呢?怎麼見唐放生氣的都走了?”
周勃自然不會說在車上的事,他随口亂說:“沒什麼,就是他發現自己穿錯内褲了,有點生氣。”
“這内褲都能穿錯啊?”
“主要是認出來了,沒認出來就還好。”周勃口渴,從人高的大缸中堯出瓢水,咕噜咕噜喝起來,細小的水流順着下巴滑下脖子,打濕衣領,他皮膚天生就白,裸|露的喉結上上下下,不知道挑動多少姑娘的心。
有大媽啧啧道:“唉呀!山妹,你家侄子到底是怎麼長的!又帥又有錢,這麼有出息!”
“是啊是啊,不像我家那個混小子,一天沒個正形!”
“有對象了沒啊?沒對象我給介紹個!”
“你可别說了,人結婚辦酒的時候,你還在那兒洗菜嘞!”
“啊?”這位蠢蠢欲動的大媽立刻讪讪閉嘴。
周山妹聽着周圍大媽誇自家侄子的話,嘴巴都要笑歪了,周勃可不敢和這些大媽在一起說話聊天,回答一句,人能把你這兩天拉沒拉屎,在哪兒拉的都給問出來。
一邊新娘那兒的姑娘也在叽叽喳喳嗑着瓜子,看着周勃的眼睛都要冒出紅星了。
“周勃長得真好看,可惜就是結婚了。”
“唉,對啊,你們說咱村裡那些男的咋一個個的,長得跟蟲蛀了的西瓜苗似的,又挫又蔫。”
“也有好看的,唐放嘛不是!”
“可他看着太兇了,萬一打女人嘞!”
“……那我也願意,總比被醜的打好些。”
“……”站她身旁的姑娘十分無語:“可别聽她瞎說,誰找個打老婆的男人啊,兩條腿的男人多得是。”
“就是嘞,長得醜,要還脾氣不好,非得把他腿打折!”周家村的姑娘就是這麼霸氣!
……
陳牧德追上唐放的步子,“唉!放哥,剛才和你一起下來的人誰啊?”
唐放瞅他一眼,不想理他。
“我看着那人挺不錯的,可以交個兄弟。”陳牧德笑嘻嘻。
“别了吧,那人矯情的很。”
陳牧德來了興趣:“咋說?”
唐放停下腳步,眉毛一挑,“你一天天的沒事兒做了是吧,人是李麗華老公,不怕挨罵,你就往上湊!”
“李麗華老公!!”
陳牧德目瞪口呆:“娘的,這哥們咋那麼倒黴,就娶了李麗華那娘們!”
唐放暼他一眼:“人樂意。”
陳牧德拍了拍自己摸了蜜的小嘴:“瞧我說的這話,真該死!放哥,别往心裡去啊!”
他們對姑娘是很寬容的,特别的幾個大老爺們都沒讨到老婆的情況下,除開李麗華那娘們,真的是一張嘴到處造謠,今天能說放哥是撿來的,後天就能說他是石頭裡蹦出來的!
笑話,要真從石頭裡蹦出來,那不齊天大聖了嘛!這過年都要祭拜的!放哥可承受不起!
酒席是村裡人嫁女兒,不少在村子裡的人都過來幫忙,這個年代,村裡都是哪家有事兒哪家幫,周勃剛回來,人都不熟,隻能看着一群圍在一起的老大爺打牌。
三個老大爺都下到結尾了。
“四個三,炸彈!怎麼樣,不要吧!”
這大爺是地主,嘿嘿一笑,反手掏出四個二。
四個三的大爺氣得手抖,撂下狠話:“我就不信了!嘿!你今天要能赢,我讓我兒子去你家做上門女婿!”
此話一出,地主大爺頓時無語,他家黃花大閨女可不能讓豬拱了!赢吧又怕人來真的,到時候他老婆鐵定抽他,輸吧,也沒輸錢。
地主大爺,顫顫巍巍扔出個四。
最終農民憑借狠話翻身作東家。
周勃在一旁看得嘴角止不住上揚,一看就知道這大爺心理活動不知道滾了幾圈。
陳牧德正找他爸呢,一看人果然在打牌,“爸,你怎麼還打牌啊!”
自從赢了,這四個三大爺嘴角就沒下去過,他一拍陳牧德肩膀,笑得活像隻大橘貓:“唉!沒白生你小子!還是有用的!”
周勃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陳牧德一臉懵逼,“不是,爸,你忘了咱今晚上要開車去和佳佳過去啊!”咋還打牌呢!自家老爸啥德行他會不知道,怕到時候又是他開一晚上的車!
大爺顧左右而言他:“哎呀不就是開車嗎?我給你找個人代替我過去!”
“這都還有誰啊!年輕點兒都出去了!”
陳牧德也是滿臉委屈。
大爺眼睛四處掃了一圈,周圍的老大爺心中一緊,連忙道:“唉!别看我啊!”
大爺投過去一個鄙視的眼神,最終落在周勃身上,眼睛一亮,“唉!你是山妹家的小夥子是吧!看着就像會開車的樣兒,這樣,今天晚上辛苦一下,就幫忙開車,拉着人跟着新娘一起過去就行!”
“咱再怎麼也多個小夥子,不能讓南方家那邊看不起喽!”
周勃對給自己安排的這活兒滿是懵逼,他怎麼就看了會兒打牌,這就給安排上了?
周山妹知道了倒是覺着好,她早就覺得自己侄子和村裡關系不太親,這下也能拉近拉近關系。
“你去吧,開車小心點!東西什麼的,到時候我給麗華做!”
周勃面部僵硬:“你别做了!又不是非得吃個肉,别累了自己。”
“做個肉怎麼算累!我自己不吃啊!”周山妹怒氣道,她也想吃好吧!
“……”
晚上,唐放看着面前這個和上午打扮差不多的男人,白襯衫,西褲,奧,西褲好像換了條,腳上的人字拖也沒了,成了黑皮鞋。
“怎麼回事兒?”他看向正一臉笑的陳牧德。
陳牧德将前因後果簡單複述。
唐放深吸一口氣,他也不是多麼斤斤計較的人,沖周勃點點頭,“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