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若月瞪了一眼袁瞻,卻松不開他拽着自己後領的手:“哥,你還真不急啊。哼,皇帝不急太監急,既然這樣,那我就不管了,你可别後悔。”
袁瞻松開了袁若月。手指不緊不慢地轉着佛珠,閉上了眼,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不急,他有耐心。
不遠處的林香照一直偷偷觀察着袁瞻的反應,本來還努力裝出的雀躍的神情立刻暗了下來。
聞瑎觀察到她瞬間的臉色變化,輕聲問她:“林姑娘,林姑娘,還要繼續說下去嗎?”
林香照低着頭絞着手帕,如何也掩飾不住心裡的失落。
她悶悶地開口:“不用了,我知道結果了。明明試探了這麼多次,早就該死心的,隻是我——唉,算了,你去忙吧。”
聞瑎不知道怎麼安慰受情傷的少女,又想到河邊固定的魚竿有沒有魚兒上岸,當下也不再猶豫。
“林姑娘保重,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别傷了身體。那我就先離開了。”
-
伊人河畔,聞瑎的小凳子上被一個身着鴉青色暗紋錦袍的男子占據,頭上戴着聞瑎遮陽的草帽,這人看到河面泛起了一些漣漪,頗有興緻地拿起魚竿拽了幾下,隻是,魚兒跑了。
哎呀,這下搞糟了。雖然這樣想着,他眼裡卻絲毫沒有波動。
這一切被趕過來的聞瑎恰好看在眼裡。
“宋端!!”
“嘿,小師弟,好久不見,你不是說不打算來這裡踏春嗎?”
明明聲音這麼溫柔,聞瑎卻渾身一激靈,本還氣勢洶洶的氣焰立刻熄滅。
“師兄,這是因為。”
宋端:“小師弟,怎麼不叫我宋端呢,我挺喜歡你叫我這個名字的。”
師兄你别這樣說話了,有點吓人。
聞瑎又想了一下,發現不太對勁,這人怎麼一臉正氣地質問她。宋端也沒說他要來啊,聞瑎立刻覺得自己有了底氣。
“師兄,我是上個月和你說不打算來的,但是這個月我又有其他事情,我隻是想來釣魚。”
宋端用手遮住嘴角,防止聞瑎看出他在憋笑。
“行吧,我原諒你了。”
宋端站起來,把魚竿送到她手裡。
“最近心煩,我就過來轉轉,誰知道剛好碰到你。”
聞瑎遲疑着說:“哦,好吧。”
宋端站起來,又瞅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魚簍,把帽子調侃了一句:“‘釣魚小能手’。”
“走了。”說罷對着她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了。
宋端心裡好笑,貓果然愛吃魚嘛,噗。小師弟這興趣也算應景了。
聞瑎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魚簍,雖然她也不追求釣上很多魚,但也不至于一條魚也沒有吧。
不遠處的涼亭。
袁瞻:“袤之兄,好久不見。”
宋端轉過身:“原來是文璲啊,的确是有陣子沒見了。”
袁瞻挑了挑眉:“袤之兄今日怎麼會有空來這裡,平日你不是最煩這些。”
“來找我家不怎麼聽話的貓。你不也一樣,新上任的那位本事可不小,你們大理寺那監獄裡這陣子沒少關人吧。怎麼會來這裡?”
袁瞻避開了這個話題,轉而說道:“家母的命令罷了。你的貓找到了嗎?”
宋端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唔,算是找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