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腦一陣空白,再有意識時,溫竹卿已經粗暴扯開了陸程哲的衣衫。
首先有反應的不是大腦,而是感覺器官。
畢竟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太猝不及防。
再給陸程哲一個腦子,他都想不到師兄會扒他衣服。
胸膛拂過陣陣涼意,是衣襟扯開,溫煦和風吹過的結果。
因着是夏季的風,拂過力度并不冷硬,又因連廊遮擋,也不炎熱,仿若一隻極緻無骨的手輕輕撫過,柔和中帶着說不出的淺然快意。
然這快意沒持續多久,便被一隻粗暴手打斷了去...
手的力氣很大,帶着堅定決絕,将已經撕扯、碎裂開的衣衫再次撕裂...嘶啦嘶啦,是衣料破裂的聲音,下手動作利落,目光帶着狠絕,仿佛撕扯的不是一件衣服而且一個結怨深重的仇人。
直到……
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入目所及的地方皆撕扯上口子,洩憤之人才眼帶快意的漸停下來。
陸程哲沒有阻攔,就那般平躺着予取予求,仿佛被按在美人榻上摩擦,丢棄臉面扒衣的人不是他。
“師兄,氣可消了?”手掌輕撫後背,清朗聲音安撫道:“心裡可好受些了?”
應該消氣的,畢竟該撕的撕了,該扯的扯了,撕扯後也沒看到不該有的痕迹...
可心頭烈焰沒有消失,暴怒也未退卻,反而蒸騰着變為強悍占有。
是他的!
陸程哲該是他的!
頭腦昏沉中,叫嚣自心底升起,讓他遏制不住生出欲念,忍不住伸出雙手。
“嗯...”一聲變調壓抑從唇齒間溢出,擡起目光也在瞬間變得詫異。
“師兄?!”
萬萬沒想到,陸程哲萬萬沒想到繼撕扯衣服後,師兄會大手一伸...握住...
慶祝絲竹聲不知何時停了,寂靜中隻剩噪的越來越烈蟬鳴聲。
身體幾乎在一瞬間起了反應。
怦怦亂跳的心跳中,伸出手掌也無意識撫住身上纖細腰身...
“師兄!”
“你...”
“你先下來...”
美人榻為單人所作,原就窄小,陸程哲一躺下更沒有了地方,所以為了順手,也為了不那麼擁擠,在争執一開始溫竹卿便慣性地跨坐在了對方身上。
兩人的姿勢也由一左一右改為了一上一下...
乍看起來...
咳咳,隻是乍看起來...
這姿勢像極了戀人間情到深處的水到渠成...
若是再結合環境,又像極某些文學作品中常用的野合戲碼...
“為什麼要下來?”溫竹卿卻像完全沒意識到這層一般,更沒有意識到手下動作會給身下人帶來多強沖擊,“是覺得這個姿勢不雅?還是不喜歡師兄這麼做?”
看着身下人表情局促,沉悶心頭竟難得産生幾分暢快,暢快和着胸口吐出的濁氣,更多幾分玩弄戲谑。
“不是...”
“不是?”戲谑尾音拖長,“惡意”手掌也開始了作弄之旅,“那是什麼?”
“嗯呃...”陸程哲再說不出什麼了,随着變調輕哼從口中湧出,呼吸一瞬沉重。
腹部驟燃起火苗,燒得内裡髒器一陣滾燙。
“師兄...别...不要...”
“不要什麼?”纖細指尖撩撥胸膛,“不要師兄碰?還是害羞了?”
“又不是第一次在師兄面前脫衣衫,怎麼突然生分扭捏了?”
“還是說,師弟想到了未婚妻,覺得與我這般輕浮對不起她?”撩撥指尖輕佻的捏住下颌,“若是這時才良心發現的要為你表妹守貞,也太晚了些,畢竟陸師弟早就與我品盡極樂了。”
雖然遵循禮法,兩人始終沒做到最後一步。
大腦短了路。
陸程哲沒工夫想起表妹未婚妻,更沒邏輯思考是否對得起。
他隻感覺一團火焰沿着腰腹往上燒,灼的喉嚨都要幹涸了...讓他忍不住撐起身子,伸出舌尖,含住一張一合的唇瓣...輕舔上一舔。
“咕噜”吞咽口水聲打破了心頭幻想。
對視中,眼睛燒得越來越紅。
“陸師弟,我弄得舒服嗎?”
“舒服?”唇齒貼近耳畔,誘惑聲聲入耳,“還是不舒服?”
“如果不舒服的話?這樣舒服嗎?”纖腰下壓,軟糯唇瓣親了上去。
“這樣呢?”舌頭撬開唇齒,厮磨中,胸膛朱紅被輕輕剮蹭,“這樣舒不舒服?”
脖間青筋暴起,陸程哲被欲望折磨的幾乎控制不住,“師兄,你别戲弄我了。”
“我哪裡在戲弄你。”唇瓣擦過臉頰,移到耳廓處,輕輕呼氣道:“分明在侍弄你啊~”
“師兄...”
眼前場景有些扭曲,不是物理意義上的扭曲,而是心理層面的扭曲。
在這種扭曲中,溫竹卿感覺自己化身惡魔,一個專門折磨陸程哲的惡魔。
心底升起一陣淩虐感,作踐也好,折磨也好,蹂躏也好,他隻想在對方軀體上烙上屬于自己的印記。
人與物是不是有共通性?
是不是隻要烙下印記,不管是人是物,都會産生認主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