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咬着陸程哲,驅使着欲望将對方吞吃入腹,對方能成為他的專屬嗎?
“表哥。”
“表哥,你在裡面嗎?”
關鍵時刻,呼喚響了起來,同樣響起的還有腳步聲,雖然很快為人攔下...
“你憑什麼攔我?我要找我表哥...”
“我們已經宣布婚訊了,他現在是我的夫君...”
猶如一盆涼水澆頭,兩人,不,溫竹卿突然醒了過來。
屬于不了。
心涼中,溫竹卿默默吐出答案。
怎麼會屬于呢?
縱使先前放縱讓他幾乎遺忘定親一事。
可事實就是事實,即便永生遺忘也不會消失。
胸膛湧現一抹悲哀,和着周身驟降的涼意,又變成無邊悲怆。
“師兄,你在難過?”擡眸,陸程哲一眨不眨地注視着。
“沒有。”别開頭,溫竹卿果斷否認。
“若是沒有,何故落淚?”
臉頰濕濕的,一直到溫暖指尖擺正臉龐輕撫擦拭,他才發現一直強忍的淚竟是沒忍住地落了下來。
“我隻是...”抿起的唇想辯解,想巧言令色,卻說不出一字。
心髒更是早已痛成一團,像無數尖針刺入,又似一把野火燎原。
“師兄也不想我成婚對吧?”擡手撫上面上臉頰,陸程哲和聲道:“隻要師兄說一句不願,我便立刻出去解決這一切,不同别人成婚,好不好?”
“師兄你知道的,我一直将淩蘭當作妹妹,心裡喜歡的自始至終隻有師兄一個。”
可心裡是妹妹的,在旁人眼中卻是明媒正娶。
真心喜歡的,卻連個站位都沒有。
“說得好聽。”避開陸程哲湊上前的指尖,溫竹卿語帶酸意道:“這裡,你如何解釋?”
“我與淩蘭沒有親密行為,這裡...”指尖拂過紅痕,“隻是意外。”
在陸程哲心中脫衣親近是與心内人才能幹的事情,若是并非心内人,僅是想想便會惡心排斥...
“我心系師兄,身體亦自當為師兄守身,何況我深覺對不住淩蘭,如何會侮她清白?”
溫竹卿當然知道陸程哲不會越軌,縱使通感畫面下一時腦熱,心底也依舊是不信的!
他真正不能接受的是逐漸逼近的崩潰日期。
現在這個紅痕是假的,之後呢?
大婚之日近在眼前,守身又能到幾時?
那片印着牙印的潮紅對他來說,更像一種預告,有些殘忍的預告。
“師兄别傷心,也别生氣,我會解決好這一切,我會...一直守在師兄身邊。”
陸程哲這話說的,仿佛千帆過盡,兩人已然再次達成共識。
可不會有共識,他...回不了頭了...
如果說那場幻夢前,他還能懷抱希望,那場幻夢後,便隻剩了挫敗。
溫竹卿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在知道自己棋子身份那一刻,悲天憫人的性子便讓他做了兩手準備。
一手準備解決傀儡線。
二手準備以禁忌之法解決自己。
别問為什麼解決自己?
破局之法,除了以身尋死,還有第二種方法嗎?
如果有,原主又何必...
溫竹卿閉上眼睛,黑暗中他感覺自己已化為了一具屍體。
也許終其一生,他都猜不透幕後之人的真實目的。
但他還能以身死為代價,讓這目的達不到。
隻為...
陸程哲永生平安...
“陸師弟在說什麼呢?我何時說不想師弟成婚了?”再次睜開眼,如玉臉頰擠出抹苦笑,斂下眼底情緒,他違心道:“師弟能同淑娴共結連理,我心裡是極開心的。”
“若是極開心,前幾日為何避我不見,剛才為何氣憤,為何流淚?”
“又為何...解我衣衫,與我沉淪?”
為何?為何?
溫竹卿答不出。
隻能...
“何必在意這些?”他逃避着,“眼下情況,難道不是該讓師兄先幫你解決出來?”
最後一次了,也許是最後一次親近機會了,也許這次之後就再沒有機會了。
像是一根再不燃燒就沒機會的線香,所有的言語盡數封在了洶湧吻裡。
陸師弟……
師兄喜歡你...
真的真的好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