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告退。”她行禮，緩緩轉過身，美眸泛起病态的光。

隻有将澹台燼除掉，她才能跟兄長在一起。

葉清宇摟着翩然，複雜看了一眼玉衡準備離開，相處二十載他倒是從未知道他的兄長竟會這麼能言善辯。

玉衡眸子也一動不動地望着他，帶有一種敵意的回應。

一母同胞的兄弟竟然走到這個地步。實在有些唏噓。也不知道老母親在天上看到這一幕會不會有些難過。不管了，不吐出來還不如殺了他。正因血脈相連他才不懂葉清宇腦子是不是裝屎了。

“看什麼看。”玉衡哼了聲：“你憑什麼認為澹台燼會善待百姓，憑他會妖術，憑他在将軍府被夕霧欺負了很久，憑他在盛國當質子時沒過過一天好日子？還是你澹台清宇他媽的掐指一算啊？”

葉清宇不吭聲了。

縱然眼前的人長得漂亮，可他那眼神太冷，仿佛下一刻就會說出讓他無地自容的話。

翩然憤憤地看着玉衡，澹台燼及時揮手制止讓他們退下了，葉夕霧也随之離開了。沒了旁人在的澹台燼将頭埋在玉衡頸窩處，嗓音帶着幾分咬牙切齒，仔細聽還有點陰郁。

“你以後教孤。”

溫熱濕潤的氣息在脖頸蹭來蹭去，玉衡掙紮兩下無果，索性由着他去了，睨了他一眼。覺得有些無趣，便不再接他的話。

澹台燼心一動，又抱住了他，将下巴擱在他肩上，“蕭凜對她情深義重——”

玉衡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屁話了，“國破君亡，士大夫尚不能全節，乃以不能守身責一女子耶！”

人性的醜陋就是，在無權、無勢、善良的人身上挑毛病，在有權、有勢、缺德的人身上找優點。當無權、無勢、善良的人，受到傷害的時候，卻還要站在所謂的道德至高點上，假惺惺的勸說無權、無勢、善良的人，一定要忍耐，一定要大度。

澹台燼喉嚨滾動，“阿衡想讓我做明君，孤便去學。”

玉衡：“哦。”

系統百感交集，它道：“他是被你感化了嗎？”

玉衡：“……”

他勾了勾嘴角，“感化嗎？别給我戴高帽，這種變态能讓他動容的就是神性。”

系統：“哦，我知道了，神性是對弱者的憐憫、同情，你在誇你自己嗎？”

玉衡尴尬地咳嗽了兩聲，“也不是，沒有功利性的好才能感化這種從小受盡虐待價值扭曲的人。這種沒有來由的善意會沖擊他的價值觀，他看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這種毫無欲望的善念。他不懂就會好奇，好奇就是被救贖的開始。以同情弱者的善念為救贖的開始，以獲得人性後獲得愛情為終結。”

“産生愛情的前提是有人性。被神性救贖之後先有人性，後有愛情。”

系統不解，“那你怎麼不去救贖他？”

“救贖什麼，蠢貨才想着去救贖一個人，一個瘋子。”玉衡臉色沉重，“不過，澹台燼這種沒感情沒道德感的人，不能隻關愛和呵護，還應該規勸和引導，必要時還得懲罰他，約束他的行為。”

系統一愣，“那你咋不進行。”

“關我屁事，關你屁事。”

系統：……

“你對澹台燼怨氣挺大的。”

“這死小子不知道占了我多少便宜。”

系統輕佻地笑：“澹台燼還是可以拉回正途的啊，他都願意為你成為明君了。”

玉衡輕嗤：“隔行如隔山，不評價，我祝他成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