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隻軍雌,即便是上将,西拉爾也從來沒有什麼嬌縱和搞特殊的想法,他本來對于吃穿住行這些方面的要求不高,在沒有和尤安住在一起之前,不止是在食堂吃飯,忙的時候甚至是直接住到了軍部。
但是尤安不一樣,西拉爾也說不上來原因,但在潛意識裡就覺得他并不應該和自己一樣,到蟲滿為患,甚至有時候還到處都是汗液和吵鬧聲的地方吃飯。
在西拉爾的觀念裡,七殿下應該是在皇室餐廳裡,在富麗堂皇的貴族大廳中,再不濟也該是家裡那樣精緻的私蟲餐桌上。
怎麼也不該是在這樣的地方。
因此,雖然雄蟲一副興沖沖的好奇模樣,但卻反而更加令西拉爾覺得有些惶然無措。
不過盡管雌蟲心不在焉的,卻也沒有阻止,隻是欲言又止,亦步亦趨的緊緊跟在尤安的身後。
七殿下是第一次來這麼多雌蟲的地方,或者說是這麼多蟲,多少還是有點緊張,但新鮮感還是險險地超過了緊張。
尤安觀察了一下,動作迅速地排到了一個看上去最短的隊伍之後。
“西拉爾西拉爾,快過來。”七殿下不僅自己排,還要拉着上将和自己一起排。
周圍的蟲早在尤安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了他,軍部的雄蟲很少,這麼漂亮的還是第一次見,不過在訓練場上的那一幕早就在軍雌們口中傳了開,大家都知道這是西拉爾上将的小雄蟲,就算眼熱也不太敢靠近。
但如果雄蟲願意主動靠近,他們還是非常非常開心激動的。
尤安附近的雌蟲們臉紅紅的,眼睛不住地往旁邊瞟,動作大膽,深怕蟲看不出來一樣,排在尤安前面的軍雌更是一動也不敢動,恨不得後背也長出眼睛來。
西拉爾沉下臉,将周圍蠢蠢欲動的蟲們暗中瞪了一遍,抿住唇到尤安身邊,擡起手指了下一個方向:“殿下,我來打飯吧,您去那裡坐着。”
尤安順着他的動作看過去,卻發現那裡已經做了個有些眼熟的雌蟲。
發現雄蟲在看自己,伊澤迎着上将陰沉警告的眼神,努力地伸出手揮了揮,揚起個大大的笑容:“嗨!”
在他的對面又坐下一隻軍雌,也同樣很是眼熟,小麥色的皮膚,身材健壯。
菲瑟爾放下餐盤,也紅着臉對着尤安打了個招呼。
然後面對面的兩蟲對視。
伊澤滿臉寫着無語:“……你來幹什麼。”
菲瑟爾還是一貫的兇惡樣:“你管我!”
西拉爾:“…………”
上将忽然覺得自己信賴的中将,似乎也不是那麼可靠。
尤安眨眨眼,也隔着一段距離對着他們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西拉爾心頭閃過些異樣的情緒,一下子有些後悔自己剛才讓雄蟲殿下坐過去的提議,懊悔地皺了下眉,正想要說點什麼,就見尤安偷偷摸摸地湊到了自己的耳朵邊,很小聲地說:“西拉爾,他們是誰呀?”
七殿下什麼都好,就是有點臉盲。
嗯,其實臉盲也不是什麼壞事。
西拉爾面不改色地污蔑下屬:“無關緊要的蟲而已,殿下不用在意。”
“這樣子呀,”尤安又說:“可是他們一直在和我打招呼欸,很熱情的樣子。”
尤安邊說,還邊彎着眉又對着兩名中将的方向揮了揮手,随着他的動作,那個方向又傳出來一陣小小的轟動,軍雌們的臉紅紅的,眼看着就要不把上将的警告放在眼裡,臉都要笑爛了。
“看吧。”尤安收回視線,漂亮的紅色眸子很是無辜,說着還要繼續揮手:“真的很熱情。”
西拉爾:……
上将忍無可忍地将雄蟲蠢蠢欲動的手指握住,抿住嘴唇差點壓抑不住情緒:“您怎麼能……”
您怎麼能結了婚還到處撩單身雌。
雖然還沒有辦婚禮也沒有登記也沒有幾隻蟲知道。
西拉爾的話沒有出口,哽在了喉嚨間像是吞到一半的藥,苦澀又不得不下咽。
他忽然發現自己其實并沒有資格去管尤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隻是住在一起的炮-友,甚至連炮-友都算不上,盡管有蟲皇的賜婚,但沒有登記之前,誰又知道會發生什麼呢,或許相處的這幾日,高傲嬌縱的雄蟲殿下終于厭倦厭煩了西拉爾的古闆僵硬。
他們的開始本就是迫不得已,起于雄蟲意識模糊的成年發-情-熱,後來清醒了後後悔也是很正常的。
更何況就算真的登記了又怎麼樣,尤安喜歡的話,他又怎麼能阻止他收雌侍……
“怎麼能什麼?”
尤安安靜地等着雌蟲将好半段的話說出來,但話沒有等到,上将的臉色卻是變了又變。
表情壓抑又隐忍,不知道是在心中上演了什麼情感大劇,憋了半天也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系統系統。”七殿下又等了一會兒後,偷偷地去戳了戳裝死的系統。
其他蟲看不見的面闆亮了亮,屏幕中間緩緩地出現一個問号。
尤安不僅戳,還搖啊搖晃啊晃,十分認真地問:“如果反派的腦袋不太正常的話,我還能有棄暗投明的機會嗎?”
【……】
七殿下經過多日的觀察,懷疑西拉爾是真的有這個傾向,又拍了拍系統,讓它不要裝死,眨眨眼說:“就算我投靠了主角,也還是會對西拉爾好的。”
【宿主你認真的嗎。】
“所以真的可以嗎?”尤安一把抓住了到處飛的大燈泡系統,對系統的反抗充耳不聞,哇了一聲後抱着發光燈泡的手蠢蠢欲動:“我可以把你拆開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