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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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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問道:“爾晴,你已是一等公爵之妻、朝廷命婦,朕也為你全家擡了旗,為何還要脫離喜塔臘氏?”

我亦有同樣的疑惑,急急望向她。

不想她紅了眼眶,哽咽着聲音緩緩訴說:“回皇上,奴才入宮前原有一門親事,卻因父親當時犯了錯,不敢在皇上面前替奴才求情,奴才隻得退親入宮……”

嗯?還有這等事?我愣了住,不禁又回想起大婚那晚她說的話……

不,不對!我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迅速分析着:若爾晴心裡有旁人,此刻便該是求皇上解除與我的婚姻,可她所求非此,便是随便尋的借口,作不得真。

沒錯!正是這樣!

“後因來保升遷為大學士,承蒙聖恩,族中姊妹皆無需再同奴才一樣入宮為婢。喜塔臘氏舉族歡慶之餘,卻無一人念及奴才……奴才初入宮時被舊主為難,受了委屈亦不敢為人所道,聽聞先皇後待下寬仁,奴才便想求得一條出路去長春宮侍奉,可喜塔臘氏無一人願意幫襯奴才,令奴才心寒不已……即便到如今,奴才深受皇恩成為傅恒之妻,回母家小住時依舊不受人待見,此事,傅恒亦可作證。”

這倒是真的。

“奴才幸得傅恒大人庇佑,他愛護奴才、敬重奴才……可,奴才到底出身卑微,不免害怕道旁苦李,終為人所棄……”

聽到此我再忍不住,出聲自辯:“皇上,奴才絕對不會抛棄妻子!”

這話既是說給皇上聽,也是說給爾晴聽的。

我側目瞧去,爾晴倏然落淚。

不及為她拭去眼淚,我便被皇上質問:“爾晴所說可是真的?”

“是……”我隻好将自己在喜塔臘家所見如實禀明,最後借機表明自己對爾晴的歉意,“未能護好妻子,實為奴才之過。”

殿内陷入沉默。良久,皇上輕歎,喚來李玉傳谕道:“爾晴端莊毓秀,忠勇雙全,朕念其救駕有功,特賜姓葉赫那拉,記永壽嫡次女,擡入正黃旗,今後便不必再是喜塔臘家之人了。”

我暗暗看向爾晴,她眼底喜色滿溢,叩謝聖恩,我亦随她行禮,後一起離開紫禁城。

“今日之事,我不該未與你商量便自作主張……”

這一點我确有些埋怨她,但一想到她受的種種不公對待,心裡的埋怨又變作了理解。

我輕握住她的手說:“你受了委屈,如果這樣做能令你心中好受一些,便是無妨。但若今後再有類似之事,你确應同我提前講明。爾晴,你我既是夫妻,便不該對彼此有所隐瞞,你可以相信我。”

爾晴眼神一低,不着痕迹地将手收回膝上,淡淡道:“多謝。”

賜姓之事一出,嘩然非議不斷。族中幾個兄弟好奇,同我打聽了幾句,葉赫那拉家雖來人詢問此事緣由,但都客客氣氣的,絲毫沒有橫加臆斷之說。獨喜塔臘家熱鬧至極,恨不得每日幾撥人來府上讨要說法。我一概不讓進門,問便說“爾晴如今姓葉赫那拉,已與喜塔臘家無甚幹系”,且隻叫元瑞去應付,我和爾晴各有各的事要忙,閑來無事還要一同陪伴孩子,沒工夫理會他們。

新年伊始,我和爾晴回老宅小住。

我同族中兄弟把酒言歡,難得閑适,爾晴則帶着孩子陪伴額娘。本以為尋常日子尋常過,不想那日偶然聽到額娘與爾晴相談:

“聽說那個叫青蓮的丫鬟如今常在書房伺候?”

“是。”

“婢子何等身份,給傅恒作妾都是擡舉她……爾晴,傅恒當真那麼看重她嗎?”

爾晴并未正面回答額娘的問題,隻說:“額娘莫要勞神了,傅恒是一向有主意的,他知道如何行事才是對富察家好。”

額娘仍不放心,談及給我納妾之事。我知她是為子嗣考慮,可不希望爾晴多心,便沖進屋内格外認真地解釋:“額娘,兒子從未想過納妾。兒子有爾晴一人,足矣。”

爾晴貌似非常意外,怔忡片刻,慌忙附和:“額娘,青蓮樣貌端麗、性子溫順,又一貫對傅恒細心體貼、照顧有加,雖說眼下傅恒對她并無情意,但若來日他二人兩心相通、郎情妾意,兒媳絕不會阻止傅恒納妾,必當以富察家子嗣為重,好生相待青蓮妹妹,還請額娘放心。”

“爾晴!你在說什麼!”

原以為她聽我說出那樣的話會很高興,不成想竟同我唱起了反調,臆測什麼我和青蓮……簡直滑稽!

因此事,回東安門後的日子又“不尋常”起來。

我追到卧房門口同爾晴争吵:“我幾次跟你說過我無心納妾,你明知如此,為何還在額娘面前胡說亂道?”

“你别跟這兒亂撒氣啊,是我主動提起要給你納妾嗎?老夫人三番兩次同我說此事,我能有什麼辦法!不過是說幾句她愛聽的話罷了,難不成要我處處忤逆她、頂撞她,與她對着幹嗎?呵,敢情到時候被扣上大逆不道帽子的人不是你!”她嘴皮子一如既往地利索,陰陽怪氣地駁斥我,“再說了,多個人伺候你不是挺好麼,怎麼你還挑上了?傅恒,你是不滿意青蓮,還是覺得正妻之位已非你所選,這妾室便必得由你親自來挑?無妨,都無妨,你說你鐘意誰,我去向老夫人請示,定能給你換個更合你心意的來!”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聞言,她情緒激動險些趔趄。我雖生氣,卻是出于本能伸手扶她。

她一把甩開了我,呵道:“我不可理喻?我若真不可理喻早把青蓮發賣了,還容得她在我的丈夫身邊呆這麼多年?傅恒啊傅恒,你真當我耳聾眼瞎,瞧不出她對你存的心思、聽不見那些下人背後作何議論嗎?我是可憐青蓮,可憐她一片真心如投石入海,永遠不可能得到回應!也覺得你應當更願意讓她傾聽你的心事、開解你的心結,所以才不予理會……你以為我想容忍你有妾室嗎?傅恒大人,愛而不得、求之不得的痛苦不是隻有你們在承受,我也一樣。”

什麼?

她說,愛而不得、求之不得……她,也一樣?

一絲竊喜自心底爬蔓,逐漸占領了我的整顆心,氣憤瞬時化為烏有,我緩了語氣向她求證:“所以,你的愛而不得、求之不得,又是誰?”

我滿懷期待地望去,希望聽到自己想要聽到的那個答案。

然而爾晴遲遲不語,漸漸的,我有些失望。想到她還是不敢信任我、不肯同我交心,我便覺得很沮喪,歎息一聲,說:“爾晴,你不明白我。”

她不明白,我已與從前不同,這顆心,已是為她而動。

我失落地轉身離開,此後一段時日,我總覺得神思疲懶,除了公事不想與任何人交談,連元瑞都在背後議論說我整個人消沉了不少,竟連胡子也懶得刮……

我再不去卧房,既招人嫌,又何必跑去礙眼?

我承認自己有賭氣的心思,好幾次故意讓桃钏看見我在書房呆着,旁邊便是青蓮。

我知道桃钏一定會跟爾晴學舌,我也正盼着爾晴能為此來找我興師問罪……

那晚,她來了,可并沒有我設想那般在意,隻是路過書房時站在窗邊往屋内瞧了一眼。

我其實已有察覺,但沒擡頭,而是繼續裝作讀書之态,聽青蓮同她行禮:“少夫人。”

此時我才有了台階下似的,擡起頭望向窗邊。

爾晴面色不大自然,不經意道:“天色已晚,你早些安置。”

我依然在等,等她會不會有别的話要同我講,比如,她不喜歡青蓮在此,又比如,她讓我回卧房……

什麼都沒有。

依然是白等一場,我心中頓然不悅,故而當着爾晴高聲說道:“青蓮!茶涼了,換盞熱的來。”

青蓮不明所以,見我聲量如此還以為是自己侍奉不周,忙垂首低應:“是,少爺。”

爾晴未言一字,直直走開了。

我徹夜未眠,苦思冥想了一晚,仍不知道如何才能讓爾晴正視我對她的感情:直言不諱,她不會信,旁敲側擊,她又總是故意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我思考得極為認真,待回過神時天色竟已大亮,而更令我驚訝的是青蓮居然一直候在門口,累得靠着門柱睡着了。

是了,我昨夜隻顧着想事,都忘記叫她回去休息了!

“青蓮?青蓮。”我喚了兩聲并輕輕将她推醒,“對不住,昨晚忘記同你說你可以回去了。”

“沒事的少爺,沒事……”

青蓮臉色很難看,饒是如此,她還是先問我需不需要梳洗。

“這裡有元瑞,你快回去吧,這兩日便不必過來了,好好休息。”

“是,少爺。”

我并未當回事,熟料幾日後爾晴為此找到了我,一見面便直截了當地同我說:“青蓮要麼收房,要麼趕走,你快些決定吧。”

莫名其妙!我聽她語氣不耐煩,自己說話時态度也不佳:“夫人以為我當如何?”

我再次稱她“夫人”,卻沒了上回的打趣之意。

爾晴不甚在意,道:“于你而言納青蓮為妾不痛不癢,可對青蓮來說,能夠陪伴仰慕之人左右,一生衣食無憂,是她此生最好的命數。”

“我早說過讓你幫她尋一門親事,便是像杜鵑那樣……”

“杜鵑和陶文睿兩情相悅,豈是青蓮可比的?”爾晴打斷了我的話,“我當初拒絕你的提議,便是知道,即便我幫青蓮尋了親事,她也斷不肯嫁,退一步講就算她嫁了,她會過得快活嗎?如果有一天她的丈夫知道她心裡其實早有了别的男人,她又會面臨怎樣的境遇?對我心生怎樣的怨恨?若她最後難逃一死,你又是不是怪我找錯了人、害死了她?”

她此言誠然在理,可,再怎麼樣也不可能隻有讓我納青蓮為妾這一種解決辦法吧?我将疑惑訴于口,換來的卻是爾晴一番殷切之詞:

“傅恒,你早該明白,我趕青蓮走是沒有用的,須得你親自同她講明,解開她的心結,讓她心甘情願離開這裡去過她自己的日子。可你沒有。你既然不舍她走,留下了這朵解語花在你身邊聽你訴說心事、一聲聲‘少爺’的叫着你,便要接受如今的局面,納她為妾給她名分,免她遭受流言蜚語的襲擾……”

流言蜚語?我突然意識到是那晚我忘記叫青蓮回去休息,害她在書房裡呆了一晚,被人說三道四!

哎,怪我疏忽!我暗暗自責,早知如此,自己便早該同青蓮說明!

“事已至此,别無他法。”爾晴微微搖頭,看我的眼神裡透着疏離和冷漠,“傅恒,從今以後,我的心便再與旁人無關了。”

我自是明白她指的“旁人”是我,内心倏然惶恐。

“爾晴!”

我完全沒料到事情會至此,欲開口挽留,可她已經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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