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公主。”
一黑衣男子悄無聲息地半跪在皇央言,恭敬地說道,“李公子的身份已經查到了。”
“查到了?快告訴本宮!”皇央言被暗衛吓了一跳,但是也不追究了,她現在十分迫切地想知道李望延的身份,她必須要救回他。
“是。李公子乃是當朝的丞相李望延……”
“什麼!竟是丞相。”
皇央言一聽到這,激動萬分。
若是本宮能在父皇早朝時出去走走,不就早見到相公了嗎?
唉……可下一刻,一陣悔意就蒙上她的心頭。
“那他現在如何了!”皇央言看着手中的空藥包,咬緊了嘴唇。
“請公主恕屬下無能,屬下無法進入丞相府探知情況。”暗衛重重地磕了一個頭,方才的淡然全然褪去。他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一進入丞相府就陷入昏迷,醒來時,便被丢在了府外。無論幾次,皆是如此。
“什麼!無法進入!”皇央言心悸李望延的安危,一聽連半點消息也探不到,氣得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忽然想起當日船舫上差點殺了自己的那個人,若不是自己有保命丹藥,怕是真的要去見閻王了,“那你可知李丞相身邊的那個人是誰?”
“據屬下探得,那人無姓,單名一個朔字。是李丞相的義弟,從五年就一直跟随于他。”暗衛說出他所知道的事情,聲音有些顫抖,似乎對這名為朔的人有些懼意。
“滾!毫無用處的東西。下去領罪!”皇央言再一次捶在了飽受折磨的桌子上,桌子被砸了一個窟窿。她手下怎麼盡是廢物,連這點消息都探不到。
查閱了所有的書籍,完全找不到關于李望延中的毒記錄,更沒有相似症狀的毒存在,朔也試圖将毒提取出來研究解藥,可是李望延現在的狀況完全沒有中毒的迹象,現在他沒有到要喪命的地步,所以當年的法子完全沒有用。
翻閱着手中的《古樸醫經》,朔的眉梢緊皺,都快皺到了一起。
為什麼這本書沒有記載這毒,不是好号稱“解千毒”的醫書嗎?而且當年救命的法子竟然也沒了記錄,那要這書有何用!
手中的醫書頓時成了洩憤的對象,被朔狠狠地扔了出去,撞到的門框。
霎時,一頁又一頁的紙張脫離醫書,在房中飛散、飄落。這本“制千毒”的書也一樣,絲毫沒有用!朔又将《古樸毒經》扔了出去,同樣砸在了門框上,書頁又一次脫落、飄散。突然,散亂的書頁一同亮起白光,刺眼至極。
朔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不知所措,但身體還是做出反應,用衣袖遮住了眼睛。
書頁飛散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不過與方才不同的是這次是從下往上。一張張紙猶如飛舞的小精靈一張張井然有序地飛到房中的上空,并整整齊齊的疊在了一起。當紙都被疊在一起時,再一次白光大盛之後,化成了白面書皮,将書頁包裹在其中,才緩緩的落到桌上。
少頃,朔才放下了手,睜開了有些模糊不清的雙眼。視線極不清楚,隻能依稀看見個重影,摸索着走到了桌邊坐下,坐着為自己揉眼睛。
約莫一盞茶,他的視線總算清晰了,入眼的是桌上的一本白皮書。書?哪來的白皮書?趕忙環顧了四周,卻發現那些紙張不見了。視線又轉向了白皮書,不禁乍舌。難道方才的白光是将地上的紙張化作了眼前的這本白皮書。
師父,這又是您老留下的秘法嗎?
奇門幻術,朔并不感到驚訝,因為他自己也會。
他知道,這世上神妖鬼怪是存在的。
手中傳來一陣痛疼,低頭一看,竟是不知何時開了一個口子,想必剛剛丢書時被鋒利的書頁刮開的吧。放下了思緒,視線轉向了桌上的沾了血的白皮書。見旁邊沒有什麼布,隻得用衣袖擦淨了書上的血迹。擦完後,朔才發現書上沒有留下任何鮮血的痕迹。
這書很奇怪,書面上沒有任何文字,連圖案都沒有半個。翻開了第一頁,上面依舊是沒有任何文字,倒是右下角有一個小凹陷。
若不是他不小心觸摸到,怕是發現不了。又翻閱了幾頁,依舊如此,朔惱火地一拳打在了書頁上,而這書頁上沾着的血還沒有凝結,竟是結成了一顆顆血珠子在其中跳躍、滾動,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朔看着這些,手指不由自主地輕點血珠,盯着它們聚合、分散、滾落……
突然白光大起,面前的白皮書發生着詭異的變化。原本空白的一頁,逐漸有金紅色的文字出現,一行接着一行。
難道這是救望的方法?
朔有些興奮,眸子充滿希冀。竟不顧刺眼的強光,準備湊上去看清上面的文字。但是文字沒見着,他卻陷入沉沉的昏睡中。
雪紛紛揚揚地從空中飄落下來,似煙似雲,白色浸染了周身的一切。
這是哪?朔迷茫地環顧着四周,可是除了飄落的雪花,便是一望無垠的白色。開始四處奔走,地上留下了一串串凹陷的腳印。可無論他走多遠,他眼前隻是一片白色,還有不斷飄落的雪。
到底怎麼回事?方才,他明明在房中的,正要看那本白皮書上出現的文字。可現在,這裡是哪?難不成和那本書有關?
不知道奔走了多久,朔已經不抱任何能走出這裡的希望了,除了雪便是白色的地方,即使是他也無能為力離開,盤坐在雪地上,剛一坐下,他終于發現了這裡的不對勁。
明明在下雪,為什麼一點也不冷。他的身體雖能百病不侵,但是也能感覺到寒冷的,可在這裡,他絲毫感覺不到冷。
莫非,這裡真的是那本白皮書裡?
“好徒兒,你終于來了。讓為師等得好心焦啊。”語氣倒像是一個長輩,但聲音恰恰是清脆而高亢。
“師、師父……”
這聲音,朔十分熟悉,是他聽了十二年的。他此時說話有些顫抖,聲線自然不穩。他的師父已經死在了他的劍下,即使這不是出自他本意,但終究是他殺了師父。而此刻他又聽到了師父的聲音,興奮、激動、愧疚、後悔等心情雜合在一起導緻了他現在聲音顫抖。
“好徒兒,真乖,沒有把師父忘記。”
一道虛影浮現在朔的面前,“哈哈……為師就知道以你的性情定會摔書……看為師安排的多好啊……”
被這一陣調侃,朔恢複了常态,隻是虛影而已,又是老頭子的把戲。老頭已經死了,軀體也化為了灰燼,怎麼可能還會複生呢?眼底溢滿了失望之情。
“老頭,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