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朔身上的傷被他自己用愈合術治好了,呆不住房間的他披上了外衣,穿上了鞋,便踏出了房門。
而李望延恰好迎面走過來,瞧見了朔,驚訝地盯着他,“朔、你、你身體、沒事了?老大夫還說要服藥靜養一月才可複原,怎麼就那麼快好了。”
啊?那傷要一月才能好?朔有些犯難,其實他當天就治好了,可是為了不讓人懷疑他才在房裡面待了幾日的,沒想到還是沒瞞過去。
“是我的……不,隻是一些小鞭傷而已,不礙事的,那老大夫是大驚小怪了。”朔極力将責任推給大夫,師父告訴過他,自己的本事絕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看着李望延依舊懷疑的表情,朔暗叫不好,急忙環顧四周。
見隻有他一人,朔心生一計。
“咦?那是誰?”
朔指了一個方向,李望延下意識地順着那方向看去,不等他回頭。朔一手章劈在他的後頸,力道恰到好處,剛好令他昏厥,躺倒在地上。
緊接着,朔又從懷中取出了一支墨玉笛,放置唇邊,生疏地吹奏起來,悠揚的曲調微微響起,很輕,很緩,隻在兩人之間環繞。
一曲終了,李望延睜開雙眼,站起身來,他的目光卻是呆澀的。
朔淡淡地開口,“忘記剛才的那一幕,也忘記那老大夫的話,我隻是輕微的小傷,養個三四日便好。”
李望延應了聲是,閉上了眼睛。見他還未醒來,朔便閃進了房間。
關上門,他再一次躺回了床上,等李望延進門。
站了不多時,李望延睜開了眼睛,感覺似乎有什麼不對。
看了看四周,原來自己走過頭了,退了幾步,轉過身來,敲門而入。
見朔依舊躺在床上,李望延心中舒了一口氣。
呃?自己為什麼要舒氣?算了……
李望延從袖中拿奏折,交給了朔,“殷将軍說這是朝廷機密,不能告知。不過這是他廢棄的奏折,可借于我們一閱。”
“好的,多謝李公子。”打開奏折,朔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大傷腦筋。
這與他在預言中見到的文字大有不同,他隻認得幾個罷了。
朔意識到那老頭從未教過自己識字,而自己認識的字又是靠預言來知曉的。
這該怎麼辦呢?
朔咽了一口口水,才尴尬地說出了口,“我、我不識字,未曾學過。”
李望延聞言,對朔的心痛又加深了幾分,沉思了許久,“恕我唐突了,也是我疏忽了,這就念給你聽。”他接過奏折,打開念到:“臣……在亥時,剿滅了潇水山寨,共計人數三百八十七人……”
等等!三百八十七人!
朔皺緊了眉頭,突然意識到了事情不對。
怎麼回事?
是死亡預言少一人?
還是這山寨多死了一人呢?
果然出現兩次預言,這事是有蹊跷的。
難道這多出來的一人會是鬼嗎?
他對自己的預言很是信任,因為預言從來不曾失效過,否則白顔和師父也不會死。
約莫半盞茶後,李望延念完了奏折,見朔如此聚精會神地聽他念,不禁喜上心頭,“朔小兄弟,可願意與我識字學文,你如此好學,他日必有一番作為。”
而還在思考為什麼實際與預言不符的朔,完全沒有聽清楚李望延在說什麼,隻是應和地點點頭。
“那你可願跟随于我,方便我随時教你,照應你。”
李望延挺喜歡朔這孩子的,以為他也是被山寨抓來的孤兒,便想将他帶着身邊。
而朔再一次配合地點頭,于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他把自己交托于李望延了。
趕了七八日的路,李望延等人終于到了虹城——紅楓國的帝都。
而其中也有莫名其妙被帶上路的朔,雖然不明所以,但是他還是妥協了,畢竟第一次離開雪山對這俗世一竅不通,總得有人照應着。
李望延将朔與楊子安置在一家客棧中,便匆匆去參加會試的第一試了。散場後,李望延立即回了客棧。
晚飯時,他飲了不少酒,還興沖沖地翻找自己的包袱。
李望延把自己珍藏多年的愛書都送給了朔,讓他好好看,好好學。
朔無奈了,他還不識字,要怎麼看,要怎麼學?
李望延又喝幾杯,突然拍桌而起,一把拉起朔準備跑去了城隍廟,說是要結拜。
朔知道李望延這是在發酒瘋,可又不好制止,隻能跟去,去那什麼城隍廟。
可一踏出客棧的大門,李望延就兵敗如山倒似得睡了過去。
楊子立刻跑了過來,竟是一把抱起了癱軟的李望延,生疏地對朔說,“公子一喝醉就這樣,希望不要見怪。”他似乎對朔有了了敵意,頭也不回地抱着李望延就回了客房。
又過了三日,李望延便去參加第二試。
可是朔與楊子在客棧中等了一天,都不見李望延歸來。
楊子急得跑了三四次試場,而試場那邊都說那李望延早早就已經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