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事情,不知道如何是好。
最後在楊子的建議二人分頭去找李望延。
最後找到李望延的人是朔,他的輕功比較好,找得也比較快,翻了差不多半個虹城時,終于在野外的一個破廟裡,找到滿身酒氣的李望延。
他身邊堆滿了酒瓶,手中還拿着一壺。
他時不時往嘴裡倒着酒,絲毫沒發現酒壺已經空了。
“我不曾作弊!我不曾作弊!那張紙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他嘟囔起來,酒水從他嘴角溢了出來,劃過了頸間。
李望延他這是怎麼了?
為何會在破廟裡喝酒?
他眼中痛苦、氣憤與心灰意冷又是為了什麼?
朔看着陷入醉酒的李望延,心裡好不舒服,甚至有些難受。
難道和他在一起的人都會這樣嗎?
師父有時會這樣,白顔也是,如今連這剛認的義兄也是這樣。
不過這個情況應該是不能打擾的吧,朔記得有一次他“打擾”了這個樣子的師父,可是被罰跪了一晚上。
思緒許久他什麼辦法也沒有,朔無聊地躍上廟前的老樹,找了舒适的位置,閉上了眼睛,開始小憩。
不知過了多久,直至月上西頭,皎潔的月光灑在了朔的身上,他睜開了雙眼,望着那輪銀月有些癡迷,不知不覺地就睡着了。
當光線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到了朔的身上時,他醒了過來。
這時朔才想起來他此行的目的,是來找李望延回去的,而不是來這裡看月亮的。
去廟裡面一看,李望延早就不在了這裡。
回到客棧後,不但沒有李望延的身影,連楊子都失去蹤迹,就在朔以為二人抛下自己略微有些失落時,自己房間的門被推開了。
楊子一臉疲憊,扶着虛弱不坑的李望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奇怪的是李望延的身上都卷了一層黃泥,衣衫破爛不堪,像是經曆一場什麼大難一般。
更令人驚訝的是,他的手裡還捧着一些新鮮的果子。
“這……”朔看着李望延現在的模樣,徹底震驚了,明明昨晚他隻是在廟中喝悶酒,怎麼自己小憩的功夫,他就成這樣子了。
楊子向着一臉疑惑地朔解釋道,“是我在路邊找到一瘸一拐的公子,所幸他沒事。”
這時,滿臉污泥的李望延對着朔憨笑一聲,将手裡的果子交給了朔,吱吱唔唔地開了口:
“前天,我出了考場,便聽同考的人說、說破廟那邊的果子很好吃……于是我就想去采一些給你們,沒想到那路有些泥濘,摔了幾腳就這成這樣了。果子你先吃着,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我先回房洗漱了,具體的待會再說。”
再一次給了朔一個大大的笑,示意自己沒事。
接過果子的那刻,朔的心觸動了一下。
他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是真心對他好,關心他,他也是個大傻瓜。鮮紅的果子還手中滾動,朔拿起一顆放入口中,芳香四溢,甘甜可口。
很甜,很好吃,比什麼都要好吃。
也許是當時的心境所緻,自那以後,朔再沒有吃過比這個更為好吃的東西了。
朔看着因炎熱在樹下小憩的李望延,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如今的你已經是丞相了,與五年前的趕考書生不同了,怎麼還是保護不好自己呢?
殷其雷是吧,我讓他好看!
夜幕降臨,蟬鳴聲響徹了将軍府,這對朔來說無疑是最好不過的。
因為悶熱的夏日讓他無法很好的隐藏自己,所以就需要一些聲音來掩飾。
這蟬鳴聲令他的行動方便了許多。
朔優先去了殷府的書房,因為他所去過的地方百分之七八十都是将那些拿東西藏在了書房的暗格或是密室裡面。
果然,朔就在書桌下的一個暗格中找到一些好東西,雖然這東西和皇宮裡的比起來還是差遠了,但是還好也能用,他就很不客氣的手下了。
翻閱了一些信件,十份信裡面有九份是在和一個叫“月歡”的女子聊風月之事,還有一些是幾十家鋪子的收據,看來那個月歡花了殷其雷不少銀兩。
朔扶額,有些頭疼,這些東西對他此行的目的完全沒有用,他這次來是為了探究殷其雷為何突然反常,順便給他一些教訓。
之後,避開了四處巡邏的守衛,費了好一番功夫找到了殷其雷的卧寝的位置。
屋子的構造有些奇怪,但是有說不出那裡不對勁,朔不禁有些起疑。
隐去了氣息,朔上了屋頂,貼在了一側,掀開瓦片的瞬間,一串交疊起伏的喘氣聲就從房裡傳了出來。
“唰”的一下,朔的耳朵就紅透了,氣息紊亂,若不是有蟬鳴掩護他怕是早就已經暴露。
既然如此,給你加把火吧。
朔的眼中劃過一絲戲虐,立刻拿出了一個紅色的玉瓶,将瓶中的粉末撒入了房間裡面。果然藥效不出他的意料,床搖曳地更加激烈。
這是他前些日子和那養顔丸一起研制出來的,作用就是提高興緻,但是還沒試驗過,所以不知道會持續多久。
“哼!殷其雷,念在往日恩情上,這次就饒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