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東西送到後,張闖和餘涵也拎着行李趕回來了,寬敞的大會議室坐的人不少,銷售部的幾個湊在一起,翟宇和馬嬌嬌坐在角落。
這次的主要演講人已經就位,翟宇看着他們寒暄幾句後拍手示意準備開始。
張闖端着面前的咖啡猛灌一口,呼出口濁氣。
“這次,上海的一家公司有意與我們合作,我查過他們家的資質,就合作做了簡單的一個方案......”
三四個小時的車途沒有讓張闖表露些許疲累,新的合作讓他充滿激.情,翟宇坐在角落,表情放松,隻在聽到關鍵點的時候才會皺眉思考,身旁的馬嬌嬌筆記敲得噼裡啪啦,像個做紀錄的文員。
餘涵配合着張闖演講,一路上他都在準備資料,他和張闖站在一起,因為角度的問題,他可以清晰的看見男人投向屏幕時的目光,偶爾對視上,他總是很局促又不想轉移目光,可男人的目光很平淡,與看那些數據沒什麼區别。
一個小時的會議結束,銷售部的人各自收好筆記開始吃翟宇準備的東西,張闖端來一杯新的咖啡,吃着簡單的三明治,走到翟宇身邊,詢問道:“感覺如何?”
翟宇淡淡道:“可以試試。”
張闖看着他有意無意道:“我一會回去休息,這次餘涵做的不錯。”
翟宇沒什麼表情的看着他。
“我不是想在你面前幫他說話,這不是怕你對人家有意見麼。”張闖可沒忘記去的時候這人對餘涵的态度,“這次人做的确實不錯,你要是沒什麼硬性要求,等實習期結束我就把人留下來了。”
“你部門的人,你自己決定。”
有翟宇這句話,張闖安心了。
餘涵在和同事說話,這次能跟着張闖出差惹來另外兩個實習期的人嫉妒,可名額是張闖定的,即便是不舒服也隻能說些酸話來發洩心中的不滿。
對于這些餘涵并不在乎,那些話他聽在耳朵裡就如同浮雲一般的消散而去,能讓他全身心去感受的隻有不遠處的那個男人。
可他不敢過去,甚至連目光都不敢投入太多。
天色漸漸發白,會議室散席,馬嬌嬌打着哈欠說要回去補覺。
還有不到四個小時的休息時間,誰都舍不得浪費這些時間.
翟宇開車回去,車子開到三叉口的時候左拐去了東城明珠。
客廳裡的東西沒有收拾,翟宇微微放輕動作,卧室光線并不明亮,陶衛的身影也隻有模糊的輪廓,翟宇脫掉外套,在青年的身側躺下。
陶衛發起了高燒,連自己都沒有察覺渾身發燙,翟宇的體溫不高,對這時候的他來說甚至稱得上清涼,翟宇也是摸到人才發現這人竟然滿身虛汗。
“陶衛?”
翟宇掀開被子開了燈,刺眼的光讓人讨厭,陶衛想往被子裡蜷縮,又被男人一把提溜起來。
“你發燒了,要吃藥。”
陶衛想躲避着光亮,又貪戀男人身上的涼意,幹脆就抱着人不撒手。
燒迷糊的男人不知道自己多麼粘人,翟宇喜歡這麼黏糊的陶衛,可對方身上的體溫太燙,想着這人不知道熱了多久又有些生氣和心疼。
“又不給我打電話。”
輕微的責備從嘴巴裡說出來,翟宇将人搖醒,輕聲問退燒藥在哪。
陶衛都有些迷糊,哪又能回答他的話。
急迫之下,翟宇隻能找外賣送藥過來,他沒伺候過人,每次到這邊來都是享受,也很少遇見這樣的情況。
好在他曾經在國外獨立生活過,發燒這樣的常見病他是知道怎麼處理的。
在等待的時間裡,他給陶衛簡單的擦身,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等藥到了以後喂藥,然後等着對方降溫。
他給馬嬌嬌打電話,說上午不去公司。
馬嬌嬌那邊顯然還沒睡,一張口還在打着哈欠,“好的老闆。”
“發燒能吃什麼?”翟宇突然問。
他知道照顧自己,可能吃什麼卻不懂,以前他都是三明治配咖啡,沒胃口的話就什麼都不吃。
馬嬌嬌愣了一下,“誰發燒?”
“陶衛。”
馬嬌嬌瞬間精神許多,她的腦袋裡忍不住會出現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面,忙不疊的說道:“粥吧,好消化一點。”
“更細緻的合作方案讓張闖放的桌上,我下午過去看。”
“好的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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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還要等一等,陶衛身上又淌了一身汗,不過是溫度還是降了些。
翟宇給他換衣服的時候就見懷裡的人微微睜着眼,還有些迷糊的樣子。
“醒了?”翟宇哼了一聲,并不重,“生病了不知道給我打電話?”
陶衛呢喃了一聲,“翟宇?”
“還認得我,沒燒傻。”翟宇給他換衣服,動作輕柔,陶衛撐着身子想起身,卻因為身上沒力氣又摔了回去。
“别折騰了,我點了粥你吃一點。”
“我不餓。”
“不餓也要吃。”翟宇将他衣服換好,墊好枕頭讓人靠着床頭,“之前跟你說過,有事要給我打電話。”
陶衛眨着眼,沉默的沒說話。
“要是我這次沒回來,你就成傻子了。”
“傻就傻了。”陶衛擡頭看他,“你以為是誰害得我發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