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真驚奇：“你是醫生？好厲害！那你為什麼改行做秘書？”

程秘書神經兮兮：“很多名人都是從醫生改行，才成就一番大事業！說不定我也是呢。”

童真用筷子粘了一點湯，嘗了嘗，最後加了半勺鹽和一把香蔥。在程秘書咽口水的聲音中，大煮幹絲順利出鍋。

她夾了一筷子幹絲放進嘴裡，“嘶嘶”吹氣說：“你裝兩份午餐。換上衣服，我們就走。”

童真在圍裙上擦手：“走？去哪裡？”

“上班啊，你不是說要上有五險一金的班嘛？”

童真隻帶了一套換洗的衣服，還是運動服。程秘書上看下看不滿意。她打開主卧的門鎖，從裡面拿了一套男式西裝出來。

“換這套！”

童真：“我覺得我自己的衣服挺好的。”

程秘書的眉毛擰成八字：“不好！上班就得有上班的樣子！”

童真隻好回屋重換。他穿上後看鏡子，意外發現還挺合身。不過西裝的款式過于正式，童真有種披上龍袍也不是太子的别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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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的辦公樓離公寓不算遠。在程秘書的車上，童真暗暗記下了公交站的地點。

從走進電梯的那一刻起，童真就覺得程秘書變了，渾身散發着高深莫測的氣質。

上班高峰期，電梯比十八世紀的運奴船還要繁忙。但沖進來的員工們一看到程秘書，表情便秘了似的，連連往後退。

童真扯扯程秘書的袖子，小聲提醒：“你往後站站。”

員工将手擺成雨刮器：“不用，我等下一趟！”

電梯暢通無阻地抵達八樓，程秘書領童真走到挂着“投資部總監”名牌的辦公室門前。

她沒敲門，徑直推門走進去。

坐在辦公桌後面的總監彼得一下子從椅子上彈跳起來，笑容比見到親人還親切：“程秘早啊！”

程秘書看了一眼童真，對彼得說：“這就是童真。情況昨晚和你說過了，級别和待遇按P3定。”

彼得摸着小胡子：“P3是最低一級的助理，會不會太委屈了童先生？”

童真：“不會，我沒什麼經驗。”

彼得笑：“童先生真是謙虛。”

程秘書拍拍童真的肩膀，囑咐：“接下來有問題找彼得。”說完，她從挂在童真肩膀上的帆布袋裡拿出一個飯盒，在彼得恭敬的目光中離開辦公室。

童真：“我想問個問題。”

彼得笑：“請問。”

“在你們公司，秘書的地位這麼高嗎？”

彼得吃驚于童真的無知：“程秘是董秘啊，董事會秘書，你不知道？”

“啊？”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彼得很想捶桌子：“她還是宋總的合夥人！”

啊？帆布袋滑下肩膀，堪堪挂在童真的手腕上。

彼得用内線電話：“栗叔，你來我辦公室。”

很快，一個愁眉苦臉、滿頭白發的男人敲門進來。童真看清他工牌上的名字，叫唐栗，職級P5，屬于經理級别。

“你帶一下新來的同事。”

于是，彼得把童真轉交給唐栗。唐栗帶着童真去人事辦理入職手續。入職需要提交□□和資格證明。但童真的高中畢業證早就爛在了老伍的衣櫃裡。廚師資格證也早就過期了。估計是程秘書打了招呼，人事沒有為難他，隻是讓他填一個表格。

唐栗看了一眼“山城中學”，提醒他：“教育背景要填最高學曆，不是最低學曆。”

童真：“這就是我的最高學曆。”

唐栗：“……”

辦完入職流程，熟悉了辦公環境，加了工作群，童真抱着新發的電腦，跟在唐栗屁股後面。

唐栗煩躁地扭頭：“事情都辦完了，你還跟着我做什麼？”

童真很真誠：“栗叔，我該幹些什麼？”

唐栗有點委屈：“我才二十五歲！”

工作群裡彈出小組長的召喚：【同學們，帶上你們吃飯的家夥，十分鐘後三号會議室見！】

唐栗舉起手機：“現在你有事幹了。”

第一次開會，童真就在投資部裡出了名。

因為大家開會帶的是筆記本電腦，而隻有他帶了便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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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樓董事長辦公室。

宋丹青正襟危坐，打開飯盒，陶醉地吸了一口氣。

程秘書看着他大口吃着的大煮幹絲和滑蛋蝦仁，眼神哀怨得像隻被獅子奪走獵物的鬣狗。

宋丹青把另一個檀木食盒推給她：“米其林主廚的壽司，不會差。”

程秘書瞥了一眼他桌上的電腦屏幕，“啧”了一聲：“沒想到你這麼變态！”

宋丹青扭身探手，“啪”的一聲蓋上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