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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山神新娘(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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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總是格外好走,他們很快回到住處。

等幾人坐下,喬一翰說話了。

“武馳見過怪物,蘭淺情況這麼差,我們腦子裡還有控制面闆和任務。新手保護期馬上要過,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先對一下各自的技能。”

他本身就是很有主意的人,特殊時刻能站出來,極具領袖氣質。

喬一翰沒有詢問大家的意見,而是看向門口的樓亭,示意他安頓好蘭淺。

不等樓亭動作,蘭淺喉嚨裡忽而發出一聲低吟,“水……”

聲音低得像蚊子,還是被神經緊繃的衆人聽到了。

郁卉趕忙拿水,樓亭接過去,順勢坐下。

到室内了,不管怎麼說,都應該把蘭淺放下。

樓亭卻不然,将蘭淺放在他腿上坐着,連喂水這樣的小事都不假他人手。

郁卉臉色微變——就算神經再粗,都能看出他們有問題。

沒有誰會這樣對普通同學,含在嘴裡怕化了似的,那麼親密,眼底全是濃濃的占有欲。

眼珠子恨不得黏在蘭淺身上,一秒鐘都舍不得離開。

這要沒有特殊關系就有鬼了。

可是,樓亭和蘭淺?

兩條毫不相幹的平行線,怎麼會糾纏在一起。

蘭淺在學校不愛搭理人,獨來獨往。這并不代表他因家庭條件差而軟弱逃避,他的不合群,更像是頭狼誤入兔子窩。

就算蒼白着臉,嘴唇沒有一絲血色,也斷不可能依附他人,是受傷蟄伏等待報複的狼。

而樓亭,哪怕平時再溫柔,也是真正的雄獅。

受傷的狼,怎麼會倚在獅子的懷裡,讓獅子的利爪扼住喉嚨。

樓亭動作輕柔地喂蘭淺喝了水,輕拍他的背,“你想在這待一會兒嗎,身體受得住嗎?”

蘭淺的聲音有氣無力,“嗯。”

樓亭保持着原本的姿勢,沒有把人從大腿上挪開,捏了捏他的耳垂,“好,聽你的。”

看起來極盡寵愛。

隻有蘭淺明白,這是上位者心血來潮的遊戲。

猛虎會把小兔子壓在獸爪之下,一次次放走,又一次次壓死,把小兔子折磨得奄奄一息再吃。

獵物隻剩一個小時就能被吞吃入腹,和獵物玩玩又有什麼關系?

樓亭說話的笑容,他身上的氣味,靠近時冰涼的氣息灑在皮膚表面引起的戰栗,無一不讓蘭淺恐懼到發抖,怪物的凝視讓他的身體快要痙攣。

但是,在死亡面前,恐懼不但沒用,還會拖累。

他費力地轉眸外看,聚焦在其餘五人身上。

喬一翰與武馳站在一塊兒,穿着寬松的無袖T恤,露出線條優越的肌肉。

很多人對體育生有種刻闆印象,覺得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他顯然不是。

喬一翰扯下額上的紫色吸汗帶,頂着一張厭世臉,第一個說:“我的力氣強化了。”

這話合理到讓大家沒有一絲驚訝,他本來就是力量型的,經過強化,更是武力值擔當。

沒人提出質疑,也沒人提出見識一下他的技能,默認到下一個。

武馳在他身側,有些心虛地捏了捏耳釘,“我的技能……不太光彩。”

喬一翰的耐心極度匮乏,煩躁道:“到底是什麼。”

武馳:“是、是偷竊。”

他竭力自證:“不知道為什麼給我這種初始技能,我敢發誓我從來沒偷過任何人的東西。從小到大,要什麼家裡都能給我,我也犯不上去偷,瀚哥你知道的。”

喬一翰沒有評價技能的好壞,直指重點,“有沒有附加條件?”

武馳眼神放空,在看意識海中的控制面闆,過了幾秒肯定道:“沒有。”

喬一翰點頭,“也就是說,什麼都可以偷,也沒有次數限制。”

一點撥,其他人都懂得了這個技能的好處。

萬一他們需要獲得重要道具才能通關,能神不知鬼不覺偷走東西而不被發覺,那就太實用了。

武馳之前覺得自己的技能很雞肋,這會兒也高興起來,問兩個女生:“那你們呢?”

龍雪羽的注意力還在樓亭身上,對蘭淺的嫉恨值一路飙升,哪顧得上和别人說話。

從樓亭轉學過來,她就按下決心要把樓亭弄到手,提前完成人生大事。

此次來渡人村,她也用盡了心思。叫上短頭發、還有雀斑的郁卉過來,襯托自己的美貌和氣質;又叫上曾和她表白但被她拒絕過的武馳,營造搶手氛圍,激起樓亭的好勝心和危機感。為了确保萬無一失,她還專門花錢找蘭淺過來拍照,讓樓亭看到她衆星拱月,是人群中最亮的寶石。

蘭淺是什麼東西,竟敢在她的眼前搶走樓亭,這口氣讓她怎麼咽得下?

武馳催促兩次,龍雪羽回神,傲然道:“我的技能是美貌加成。”

除了樓亭,衆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她。

龍雪羽出身好,從小學舞蹈,背薄腰細,無論什麼時候脊背總是挺拔,氣質比普通人好得多。

她穿一身寶石藍襯衫裙,天鵝頸修長而白皙,光一個背影就能讓人心動。

皮膚好,頭發黑亮,縱然算不上濃豔大美女,一句長得漂亮還是擔得起。

危急時刻沒人注意皮相,她一提幾人才發覺,她整個人仿佛加了一層柔光濾鏡。

膚如凝脂,臉比之前白了兩個度,是透亮的那種白嫩,五官更是渾然天成的精緻。

原來的底子在,能認出是龍雪羽,可細看會覺得,她好像變了個人。

可以不誇張的說,她現在豔壓群芳,兼具皮相與骨相美,美得驚心動魄。

連蘭淺都出于欣賞美的本能多看了幾眼。

環着他的樓亭陡然收緊了。

給他整理亂發的手指裂開,在衆人看不見的陰影中,細蛇般的觸肢沿着蘭淺的耳廓,一路往後背蔓延。

粉色的小小吸盤用力吮吻他的皮膚,激起一片片紅痕。

好不容易幹燥的皮膚留下一條濕痕,黏膩濕滑的觸感讓蘭淺猛地一顫。

他臉上的血色褪盡,連牙關都咬不住,被溶解的死亡鏡頭一次次慢放,那種源自骨髓的恐懼,讓他的眼眶徹底紅了。

樓亭把玩着他顫動的背,低頭送來一句低語。

“好看嗎?原來你喜歡長得漂亮的女生。”

邪惡的話語和冰涼粘濕的氣息一同灑在耳畔,觸肢那嘈雜的“咯吱咯吱”摩擦聲再度響起,除了蘭淺,沒有一人聽見。

他身處人世間,卻像開啟了表裡世界,被樓亭拖入裡世界的他是徹底的孤島。

隻要樓亭心念一變,在全部人面前展露真實面目,他會在衆目睽睽之下被溶解吞吃。

死亡是一條近在咫尺的線,鑽入蘭淺的大腦攪動。

樓亭的頭越來越低,肆意聞吸他的氣味,雙手失控地變成軟滑的觸肢。

或許下一刻,他就會張開血盆大口,整個身體成為觸肢湧動的怪物巢穴。

樓亭的嘴唇就要貼上蘭淺脖頸。

蘭淺重重咬了咬牙,垂在左側的手臂一動,握住了樓亭的觸肢。

樓亭一愣,動作驟停,鱗片摩擦的聲音都停止了。

難以形容那既微妙渺小,又如火山爆發般激烈的沖擊。

觸肢輕易能把人類的肢體溶解,嚼碎,分裂。

可包裹在人類那麼脆弱的手指中,冰涼的表皮被溫暖的體溫覆蓋,樓亭心潮澎湃,第一次有了食欲之外的欲望。

他無法控制地對蘭淺欣賞起來。

就在不久前,蘭淺妄圖看清高等存在的樣貌,被他溶解時,恐懼到連說話都不能。

而現在,蘭淺竟敢抓他的觸肢,竟克服了人類天性中,對上位者臣服的恐懼。

人類動脈血管中的香氣,更濃郁更美妙。

樓亭的身體也開始顫抖,興奮地端詳着蘭淺。

蘭淺铤而走險,堪堪澆滅樓亭的殺意,懸着的心還未歇口氣。

偏偏這時候,一心想吸引樓亭的龍雪羽走近,将碎發别在耳後,想全方位展示自己的魅力。

“樓……”

從頭到尾在看蘭淺,不給他人一絲關注的樓亭終于擡頭。

短短一瞥,讓龍雪羽魂飛魄散。

她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眼神,可以這樣恐怖!

和以往溫和的模樣截然不同,滿滿的惡意如同迎面而來的巨浪,将她徹底吞噬。

她出現了幻聽,仿佛聽到有聲音在說:

小小人類,竟妄圖觊觎高等,打擾上位存在的進食。

香氣撲鼻的人類才有做食物的權利,其他人,不過是可以随意踩死的螞蟻!

龍雪羽驚恐的意識隻存在了一瞬。

巨大的精神污染讓她眼球充血,臉頰的血管上凸,引起頻率極快的抽搐。

她的容顔看上去還是那麼完美,可她,連人都不像了。

龍雪羽的異樣發生在身體正面,房裡燈光并不明亮,背對她的幾人沒發現異常。

郁卉以為她說完了,抓抓短發,失落地說:“我的技能是綁定。”

喬一翰來了興緻,“什麼意思?”

“我可以選擇一位綁定,共享命運。如果我通關,對方也能通關,共享所有榮耀。”

武馳眼前一亮,“這技能好啊,這不相當于加了一道雙保險?和你綁定,就算綁定對象遇到危險,隻要吊着一口氣等你出去,他也能出去。”

喬一翰打斷躍躍欲試想和郁卉綁定的武馳,掃向角落裡最沒存在感的倪成志,“你呢?”

倪成志,戴着厚如瓶底的眼鏡,平頭,中等身材,一個各方面都很普通的普通人。

說得好聽,他是喬一翰和武馳的跟班;說得不好聽,他是被霸淩而無法反抗,隻能被喬一翰二人奴役的可憐蟲。

家庭條件同樣不好,被關在廁所毆打過,喂過髒水,剪壞過頭發,從此夾着尾巴做人。

這次來渡人村,他當然沒資格被眼高于頂的龍雪羽邀請,是武馳想帶一個端茶倒水背包的,膽小的他才被帶來,成為第七人。

倪成志唯唯諾諾,脖子低垂,“我、我強化的是嗅覺。”

不等他說完,武馳便嘁了一聲,“沒用,瀚哥,他自己就是個廢物啊,更别說技能了。”

倪成志頭更低了,瑟縮地不敢擡起。

最後,沒開口的隻剩樓亭和蘭淺。

“啊,到我了嗎?”樓亭笑着說,“我能預知。”

這話如同驚雷,讓喬一翰他們震驚到極點。

“什麼,預知?”

武馳急切地說:“樓哥,你快預知一下,我們能不能安全出去?”

樓亭撫摸着蘭淺的臉頰,“暫時還預知不到那麼遠的事。”

喬一翰也問:“預知是什麼樣的?你能不能預知到山神廟裡有什麼,真有武馳看到的怪物嗎?”

樓亭好脾氣地一一回答:“就是腦海裡閃過某個片段,山神廟裡很黑,暫時沒看到怪物。不過也許後面會預知到,我再和你們說。”

武馳羨慕地說:“真是天選技能,我看小說裡能通關的必然有能預知的。提前看到畫面,就能避開危險場面,也太給力了。”

喬一翰沒多評論什麼,望向蘭淺。

經過修整,稍微恢複的蘭淺咬了咬唇,斷斷續續地說:“我……我能避開……一次必死攻擊。”

武馳再度睜大了眼睛,“什麼,都這麼有用!等于在新手保護期外,你還有一次免死金牌。”

喬一翰擡起手臂壓住他的肩膀,“行了别說了,他情況不好,讓樓亭帶他去休息吧。”

樓亭點點頭,抱着蘭淺站起,“我和蘭淺一間房,大家有意見嗎?”

他的成績和家世,他在學校的影響力,讓大家說不出一個不字。

眼見無人反對,樓亭轉身。

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縮在角落裡一聲不吭,存在感極低的倪成志大喊道:“我要和蘭淺睡!”

蘭淺腦中的弦倏地一緊,繃到發痛。

别說其他人,連喬一翰都詫異地望向他,臉黑得像鍋底,低斥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想幹什麼?”

倪成志不敢擡頭看人,樣子卻倔得像頭驢,“我我我,我就是要和蘭淺睡,蘭淺,和我住一間房好不好?”

抛過來的不是問題,而是閃着寒光的冰冷鍘刀。

耳畔那“咯吱咯吱”的鱗片摩擦聲越來越密,一時間,蘭淺如墜冰窟。

倪成志還在詢問,每說一個字,後背就更加濕冷粘稠。

蘭淺不敢想在後背,在雙腿蔓延的東西是什麼,眼神一凝,握住了樓亭的胳膊。

手心立刻發癢,每一根手指頭,都被細細的觸肢瘋狂纏繞。

他竭力忽略駭人的異樣,動了動蒼白的唇,低低道:“樓亭,讓我和他說幾句話可以嗎?就幾句,很快。”

語氣和平時的淡漠不同,帶着可憐的哀求。

而他的手,不但沒有掙脫觸肢,還反手将那滑不溜秋的東西握住,輕輕捏了捏,“好不好,樓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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