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宗霁的住宅位于薄扶林域多利道301,白華集團下的Victoria Coast27層住宅,是他回國後買下的,這裡離梁晏清的太平山白加道不遠,站在陽台上還能與他的住宅相望。
結束當天的拍攝後,顧宗霁回到了這裡,主卧衣帽間裡的保險櫃密碼705,那枚寶藍色的蝴蝶胸針立在禮盒中,與今天在拍攝現場的那枚一模一樣。
可他記得當初贈予他這枚胸針的人說過,這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
顧宗霁将那枚胸針放回保險櫃中,躺回床上,正當他望着天花闆出神時,客廳的座機鈴聲将他拉回神,他有些疲倦地挪步去了沙發上,趴在那裡接起了電話。
電話裡傳來陳暮年的聲音,邀請他來北角麗宮玩的,說是今晚有洪小姐的演出。
洪嶼是北角麗宮的台柱子,她的每場演出顧宗霁都沒缺席過,外界一直有傳顧宗霁與她的豔色绯聞。
所以當顧宗霁出現時引起了不少騷動,更有記者提前蹲守,摁下快門鍵為明天的頭條拍下素材,但是僅那一張,記者就被工作人員趕了出去。
這場小風波快速平息,顧宗霁在北角麗宮老闆的帶領下去了二樓包廂,陳暮年早早候在了那裡,見他來立馬起身招呼道,“終于來了,你不來,洪小姐都不開唱。”
伴随着顧宗霁入座,悅耳的歌聲從台上傳來,顧宗霁與洪嶼對上視線後回以笑意。
“阿霁,外界一直傳你和洪小姐有一腿。”陳暮年瞧出二人眼神有些暧昧,打趣道,“是真的假的?”
“真的。”顧宗霁指腹撐着眼角,痞笑道,“明天我們的結婚請帖發你家。”
“那就提前祝你新婚快樂。”陳暮年知道顧宗霁在玩笑,提起酒杯陪他玩鬧道。
一場演唱結束,洪嶼即将下台時,二樓不少包廂開始打賞,可這雖名為打賞,卻又背地裡叫做競拍,洪小姐收了這賞錢是一定要在今晚陪好客人,這是北角麗宮的規矩。
顧宗霁習慣最後出價,彼時價格已經擡高篩選掉大部分客人,隻剩最後一二與之争高下。
金箔飄落的瞬間意味着打賞結束,而哪位包廂的燈亮起,就是洪小姐今晚最後的歸宿。
洪嶼看着二樓的顧宗霁,身處亮堂處,宛若佛龛裡的神佛,這是他救他的千千萬萬次。
陳暮年在洪嶼上來前知趣地離開了,二樓亮燈的包房裡,洪嶼一身極簡黑色吊帶來到顧宗霁身旁,摸着顧宗霁的肩頸坐入他懷中。
“顧生。”嬌媚的聲音環繞耳周,顧宗霁将人打橫抱起去了裡屋,屋内黯淡無光,顧宗霁将人放在床上,起身時卻被洪嶼拽着領帶帶入了一片豔色中。
洪嶼剛要解他皮帶,卻被顧宗霁制止,“别壞了規矩。”
一句話便将洪嶼推開,洪嶼起身将屋内的燈打開,坐在落地窗前點了根煙,圍在細嫩的脖頸間的絲巾被他扯下,那裡遮蓋住的喉結顯現出來。
“你肯出演慕華笙,我以為你已經能接受了。”嬌媚的聲調與這副喉結格格不入,洪嶼男人身份顧宗霁是第一個發現,卻從未戳穿。
“下一次我不一定會來。”顧宗霁次次都是這樣警告洪嶼的,但他從不聽勸。
洪嶼比誰都明白自己男人的身份被戳穿時會死的多慘烈,可他偏要賭,賭顧宗霁來不來。
從他四年前被顧宗霁從青山醫院救回來開始,他就對這個男人産生了感情,青山醫院從來沒治好他的病,還病的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