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對黑鑽石鑲嵌的袖扣。
黑鑽石是世界上稀缺的産物,南非的博茨瓦納每年産出的200噸鑽石中不見一顆黑鑽石,梁晏清卻送了一對。
“謝謝哥哥。”顧宗霁深知梁晏清花了心血,将袖扣從禮盒中取下,佩戴至袖口,“以後我會天天佩戴的。”
“沈二他們在北角麗宮為你舉辦了派對。”梁晏清這次是專門來接顧宗霁的。
顧宗霁将臉上的倦意收斂,上了梁晏清的車。
富麗堂皇的北角麗宮人來車往,顧宗霁與梁晏清的出現瞬間成為焦點,衆人将視線投來,議論聲此起彼伏,最終随着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消散。
顧宗霁沒有任何情緒背靠在電梯上,雙手插在西裝口袋裡,電梯門開後他才揚起唇角應對門外的聲色場所,陳暮年将他拉進人群中慶賀,為他戴上壽星帽,點滿蠟燭的蛋糕緩緩推向顧宗霁,顧宗霁在衆星捧月下許下生日願望。
睜眼的那一刻,他的視線穿越人群,與梁晏清相望。
生日願望在此刻實現。
“聽說上次那位外交官被遣送回國了,理由是囚禁他國政客。”沈景雲眸色深重地望向梁晏清,“從未聽過你與新政府有來往。”
“你也是來試探我的。”梁晏清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少有地打趣道。
“行。”沈景雲知趣閉了嘴,言笑晏晏道,“連我也防,看來你這級别夠高啊。”
梁晏清淡笑應允了一聲,随後将視線望向顧宗霁的身上,彼時遊戲桌上他正風頭正盛,赢了一局後才擡頭望向梁晏清這裡,視線交逢的每一刻都好似一聲我在。
“阿霁,發什麼呆。”陳暮年一把扯過顧宗霁繼續剛才的遊戲,梁晏清與沈景雲談論國際市場的風向标,最近泰铢接連貶值,國際市場被那些抄家攪得天翻地覆。
西界在泰國的産業抛售及時,挽回不少損失,隻是白華卻被套牢,始終無法脫身。
顧嘉馨為此泰國德國兩地飛,分身乏術,直至夜深準備入眠時,她才想起今日的不對勁源自于哪裡,是顧宗霁的生日。
她試着往梁晏清家裡撥電話,卻顯示無人接聽。
也許顧宗霁并不需要這句生日快樂,顧嘉馨帶着幾分不舍入眠。
直至聚會散場,顧宗霁是最後一位離開的,英皇道上遍地紅白色的皇冠出租車,他沒有攔截,隻是依靠在路邊的欄杆上,仰頭望天上的月亮,德國與香港七個小時時差,香港的淩晨三點是德國的晚上八點。
他一直在等她的電話。
口袋裡的香煙見底,顧宗霁走進一家便利店拿了盒紅雙喜,結賬時卻意外與梁晏清撞上。
“哥哥。”劉思禮一個電話讓梁晏清提前離場,顧宗霁從未想過他未離開,慌亂中顧宗霁将煙盒塞進口袋裡,梁晏清注意到卻未戳穿。
他這才意識到,原來更早之前,他就已經開始接觸香煙了。
無疆之休的拍攝周期預計是四個月,如今因為顧宗霁的雙角色出演被無限期延長,夏季之後又是一年之秋,港城的秋色并不出重,四季如春才是它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