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秋雨季免不了台風登陸,港城人習以為常地囤積食物,準備在家中度過這場風浪。
無疆之休劇組也為此停工一天,顧宗霁準備回家時卻注意到停車場裡一場追美人的劇幕。
這已經不知道是顧宗霁見過左梅的第幾位追求者了,從左梅的臉上能看出她的厭惡,正當顧宗霁準備下車英雄救美時,卻看到了陳暮年那一張臉。
“阿霁!”連陳暮年都意外于顧宗霁的出現,顧宗霁将左梅護在身後,掃了一眼陳暮年手裡的紅玫瑰後,痞笑道,“暮年哥,你别告訴我你在追求梅姐?”
“阿霁,我這一次是真心的。”陳暮年少有這般穩重,往日從不系領帶的西裝此刻正規規矩矩地穿在身上。
“任何人都可以,但她不行。”顧宗霁笑意漸漸收斂,望向陳暮年的神色愈發犀利,他知道陳暮年不會是左梅的選擇,她這一生哪怕不是陳若薰,也會是其她女性。
那是陳暮年見顧宗霁第一次與他争執,“為什麼就她不行?”
“你喜歡左小姐?”陳暮年追問時眼尾有些顫動。
顧宗霁不知道如何應答,沉默片刻,陳暮年後退半步,眼尾泛紅地打趣道,“你早點告訴我就好了。”
“抱歉,打擾你了,左小姐。”陳暮年同左梅緻歉,手裡的玫瑰花在他轉身離開後丢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陳暮年那樣低下身的模樣顧宗霁從未見過,“你可以直接告訴他我喜歡女生。”一旁觀望這一切的左梅才吱聲回道。
“天光還未大亮,我不想你被人诟病。”顧宗霁抿了抿唇淡笑道,“況且就算你喜歡男生,我也不想是陳暮年。”
“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左梅嗅出一絲消息,追問了一句。
“他啊,很渾的。”顧宗霁雲淡風輕地用一句話遮掩了過去,關于陳暮年的過往,顧宗霁也隻是聽聞一二。
僅僅那一二便讓他對陳暮年肅然起敬。
從小生長在牢籠裡的陳暮年,是踩着親生母親的屍體破籠而出的,同父異母的弟弟們從未踏進過陳家的門,唯一的血親是他的妹妹陳晚畫,那是他人間最珍愛的。
他混賬,将那些弟弟們送至世界各個角落永無歸期;他浪蕩,成年後身旁女人不斷;他瘋魔,在母親毀了他的那夜親手逼死了母親。
他這一生永無故裡,是血親對他最大的詛咒。
天空下起小雨,這是台風登陸前夕的預警,顧宗霁将左梅送回家後去了白加道8号,院門緊閉,梁晏清還未回來。
顧宗霁回屋沖了個澡,洗完去了梁晏清的卧室補覺,連日的拍攝他已經三個月沒有睡過三個小時以上的睡眠了,困意伴随着熟悉的木質香調襲來。
梁晏清被暴雨困在西界大樓,他原本打算在公司度過這一夜,卻在得知顧宗霁回家後去了車庫。
一輛紅旗迎着暴雨上了皇後大道,梁晏清車速開的很快,狂風将道路兩邊的小葉榄仁樹枝幹搖裂,斷裂的樹木在黑暗中傾倒,朝着夜色中的車輛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