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七年那個夏天梁晏清救愛人萬萬次。
顧宗霁不愛吃藥,時常将梁晏清給他的藥片丢在房間的各個角落,梁晏清在整理衣櫃時發現白色藥片後開始監督顧宗霁服用藥物,可藥物會被顧宗霁藏在口腔中任意角落,等到梁晏清離開後轉身去洗手台吐掉。
被梁晏清捉住的那一次,顧宗霁被梁晏清摁在洗手台上,鏡子中白皙面孔上添了幾分潮紅,修長的指節在口中肆意搗弄,梁晏清刻意壓低的聲音帶着幾分不滿,問道:“剛剛藥是藏這裡麼?”
顧宗霁軟了身子,唯一的支撐點是梁晏清那隻左手,回答時語調含糊不清,被指節肆意搗弄的口舌擠滿涎水,沿着唇角滑落。
“阿霁,你不聽話。”梁晏清從不在這種事情上欺負顧宗霁,但此刻積累的情緒幾乎抵達頂峰,顧宗霁的求饒并未入耳,甚至還加重了力道。
那是梁晏清的唯一一次失控,結束後他将顧宗霁抱去了卧室,清理衛生間時才發現洗漱台下那攤水漬,是顧宗霁失/禁的證據。
意識到自己的過錯時,梁晏清起身去了卧室,床上的顧宗霁蜷成貓團,梁晏清地靠近令他下意識地避開,“下次我會乖乖吃藥。”
他長了教訓,可下一次依舊是将藥片吐掉,或者藏在某個角落。
梁晏清将他堵在角落裡,指尖捏着一片藥劑,溫聲詢問道,“為什麼?”
顧宗霁不知懼地仰頭對上梁晏清目光,矜貴地面容上多了幾分笑意,“梁晏清,藥太苦了。”
下一秒那片藥劑被梁晏清送進自己口中,仰頭咽下的瞬間顧宗霁才慌了神,“梁晏清,你發什麼瘋,那藥你不能吃。”
梁晏清不理會顧宗霁的慌亂,隻是從藥瓶裡倒出一片藥片遞給顧宗霁,意義簡而明了。
顧宗霁遲疑了一秒,那片藥片又被梁晏清吞咽下去。
“梁晏清,你别......”第三次顧宗霁一秒也不敢遲疑,乖乖從梁晏清手中接過藥片咽下。
“BB。”梁晏清将顧宗霁抱進懷中安撫,溫熱的掌心撫過清瘦的脊背帶着幾分溫柔蜷譴,他最不該拿自己來威脅顧宗霁。
“你這樣将他關在這裡,白華那邊怎麼辦?”沈景雲來探望的那次,梁晏清趁着顧宗霁睡眠時間出了卧室,這是他兩個月來少有的見日光。
“已經有職業經理人去接管了。”梁晏清開了瓶酒,為沈景雲倒了杯酒轉了話題恭賀道:“恭喜你升級當父親了,滿月宴未能出席,抱歉。”
如果不是因為顧宗霁生病了,九七年的白露本該熱鬧無比,那是他們一直所期盼的新生命。
短暫的日光灑在身上,還未從衣服縫隙中照入皮肉,屋内便傳來一記驚叫聲,梁晏清幾乎是片刻起身,沖回卧室打開那扇門時,血腥味瞬間布滿鼻腔,梁晏清順着腥味尋去,最後在浴室門前停住腳步,顧宗霁割了腕。
他騙梁晏清睡了覺,也偷偷藏了一把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