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行擺脫不了他的桎梏,隻能被迫将頭仰高:“我那個時候喝醉了。”
“那又怎樣?”楚雲淮微微松開了些力道,“我當真了。”
陳行被楚雲淮纏着,心中的焦急愈甚,生怕錯過了這次機會就見不到白玉了。
“又在想别人。”
“不是别人,”陳行像是不知道自己火上澆油一樣,大着膽子反駁,“白玉才不是别人。”
這句話把楚雲淮氣笑了,不管不顧地在陳行反抗的動作中壓了下去。
嘴唇擦過耳側,留下蜻蜓點水般的痕迹,這是楚雲淮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不僅不值錢,還把人惹生氣了。
陳行氣得眼尾泛紅,用力揉捏着耳朵,不留情面地踩了楚雲淮一腳。
若有若無的目光掃過這處,全被楚雲淮擋了個嚴嚴實實,隻能看清一抹淺藍色的衣袖和緊攥的手指。
陳行撇過頭不願看他,冷聲道:“我要出去。”
白玉披着外套往樓下走,敏銳地感覺到不同尋常的氣氛,他居高臨下地掃視這裡,目光同那群人一樣落在角落。
熟悉的背影,白玉很自然的認出了這是誰,挑了下眉,這年頭鐵樹也能開花?
白玉正打算收回視線,倏地渾身僵住,死死地盯着那一抹藍色,他記得陳行穿過這件衣服。
心有懷疑之後看哪裡都覺得不對,白玉歪了歪頭,将外套丢在後面跟着的人身上。
“诶,你幹什麼去?”
白玉連頭都沒回,不疾不徐地走向角落,直接掐住楚雲淮的肩膀往後拽,一拳打了上去。
驚呼聲掩過了音樂聲,白玉解開兩粒扣子,毫不猶豫地接着繼續打。
楚雲淮抹過嘴角的血絲,眼尾也青了一塊,不肯退讓地還起了手。
“白玉!”
陳行遲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想要拉開兩人,破空的拳風停在他的鼻尖,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你不要命了!”
楚雲淮後怕地卸了力道,看着陳行害怕還要擋在白玉身前的模樣怒上心頭。
“有事也不用動手啊。”
其他人從後面走出來,連忙拉開兩人。
白玉臉上也挂了彩,攬着陳行一聲不吭往外走去。
楚雲淮想也沒想地拉住了陳行的手,語氣對着白玉很沖:“你吓到他了。”
“我們之間跟你有什麼關系?”白玉看着兩人相碰的地方眼底陰郁,将陳行護到身後,“你算什麼東西?”
拿着白玉外套的人什麼也不清楚,隻看見白玉突然發難,他出來打圓場:“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
“跟想要搶我老婆的人沒什麼好說的。”
周圍準備勸架的人靜默,看着楚雲淮的目光複雜,雖然這件事他們有想過,但也沒敢付諸實踐啊。
楚雲淮呵了一聲,嘲諷意味拉滿:“我還以為你們快離婚了呢。”
發洩過後的白玉異常冷靜:“放心,等你沒了我們的婚姻還在。”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陳行自以為動作很隐秘地靠近白玉,殊不知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人注意着。
他湊到白玉耳邊悄悄說道:“我們回去吧。”
白玉面色緩和了些,輕蔑地掃過楚雲淮:“不奉陪了。”
車内很安靜。雖然把人拉走了,但陳行并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他找不到解釋的理由。
難道說楚雲淮壓下來的時候他沒推開?聽上去就像是借口。
上一次的事情白玉就沒消氣,這次他肯定又要發作了。
無數念頭止在白玉開口的那一刻,沒有他想象中的怒意,也沒有争吵。
“你怎麼來了?”
陳行聲音有些顫抖:“我來找你。”
白玉沒再說話,陳行也不知道他是信了還是沒信。
夜晚的路暢通無阻,沒多久陳行就意識到到家了。
車庫太黑,陳行看不清路,隻能慢慢的挪動。
白玉瞥了他一眼,把人拉進懷裡,就着這個别扭的姿勢開了門。
“吃了飯嗎?”
陳行不知道白玉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乖乖回道:“吃了。”
白玉坐在陳行對面,看不出喜怒:“行,解釋吧。”
又到了這個關鍵時刻,陳行簡直都有了心理陰影,他在心裡組織好語言,生怕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我本來今天是打算去找你的,然後有個人給了我一杯酒,楚雲淮幫我擋掉了。”
“然後……然後就是你看見的那樣,但是他沒有親到我。”
陳行也不知道後面為什麼會這樣,他心中的茫然沒比白玉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