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垠微微點頭,他站起道:“去之前得先會會我那三個同事,主動出擊總比被動應對要好。”
同事?白曦總是會冒出一些比較奇怪的詞,但墨垠隻求意會,并不深究。他坐在桌子上仰着頭問白曦:“離開鎮子之前,能不能跟我去個地方?”
白曦微微側目:“去哪?”
墨垠道:“在我落魄之時,有條大黃狗曾經幫過我。我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了,走之前我想見它一面,順便送它顆洗髓丹什麼的。但是你知道的,我如今孤苦伶仃一隻貓,身上什麼都沒有……”
白曦将目光收回,冷聲道:“天命者隻可執行命令,不可插手世界内因果。”
墨垠忙道:“隻要一顆,算我借你的,待我能打開我的芥子空間,我就還你。”
白曦不為所動,隻是靜靜的立在那裡。
墨垠跳下桌子,順着白曦的褲腳一路爬到他的肩膀,而後用毛茸茸的頭去蹭他光滑的臉頰。
一下不管用那就兩下,兩下不管用就三下,蹭到第四下的時候,白曦終于開了口:“隻此一次,下不為例。”墨垠又開心的蹭了他兩下,心中暗道,日後一定要還給白曦好過百倍的東西作為補償。
在二人見過大黃狗并贈送了丹藥之後,便一同前往了人界最高峰——天穹峰的極目亭,這是白曦與其他三位天命者約定的彙合地點。
他們剛到,一個略顯稚嫩的少年聲音驚喜地響起:“白曦,竟然是你!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同一世界的天命者竟然也會被分到一組。”
墨垠環顧四周,隻見西方的天空中裂開一道金色的縫隙,一道金光籠罩的人影從裂縫中躍出,恍如新生的太陽。那人迅速飛至他們面前,墨垠剛剛看清這是一明朗少年,卻突然被他的雙手捏住了腮幫子,又是揉捏又是拉扯:“你不是修的無情道嗎?怎麼會想起來養貓?不過好可愛,你什麼時候養的?上次見到你還沒有呢。”
墨垠心中暗道:白曦修的是無情道?他倒是沒想到過。但他也來不及深想,因為他被金逸捏得生疼,但為了不暴露身份,他故作好脾氣的忍着。
此時卻見白曦推開金逸的手:“小心點兒,他是尋找墨垠的重要線索。”
墨垠掙脫束縛,長松了一口氣,他感激的蹭了蹭白曦,輕喵了一聲。
那少年名為金逸,他迎風而立看着天空,滿懷期待道:“你說,另外兩個會不會是花易染和許長宿?”
白曦微微阖眼,沉思片刻後回答:“不可能,天命者之間嚴禁私交,我等四人都來自地球,還都是華夏一族,天道代理人不可能将我們四人分到一同一組。”
此時,空氣中彌漫出一股濃郁的酒香。金逸突然放聲大笑:“白曦,這次你猜錯了,聞到這酒味,你還不知道是誰來了嗎?"
金光一閃,一個身影悠然出現在墨垠和白曦身旁的石凳上。他頭發和衣服都松松散散的,一雙桃花醉眼在金逸和白曦之間流轉,而後璀然一笑:“老熟人啊,有你們我就放心了,這次可以摸魚到底了。”
話音未落,他們身後傳來一聲威嚴的責備:“花易染,你怎麼又在任務未完成時喝酒了?如果當年我們每個戰士都像你,怎麼可能取得抗戰的勝利?"
墨垠循聲望去,隻見那是一個古銅皮膚的英朗男子,此時衆人會心一笑,就連白曦也微微向上揚了揚嘴角,墨垠便知這人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許長宿。
花易染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嗨,怎麼老首長也來了,摸不成魚喽。”盡管他的語氣無限遺憾,但還是收起了酒,轉頭伸手去逗在白曦肩膀上的墨垠。
墨垠生怕他也扯自己臉,但如今當務之急是赢得他們信任,不讓他們懷疑自己是墨垠,他往後縮了縮,但強撐着沒動。
但下一刻,一隻溫暖的大手輕輕将他從肩膀上摘下,是白曦,他将墨垠放到身前的桌子上道:“天道代理人派同一方世界的四人執行任務,前所未有,足矣說明這次任務撲朔迷離。這幾日我唯一的收獲便是這是這隻幼貓,他身上帶有墨垠的因果氣息,可因果線卻被斬斷過,我雖盡力修複,但已不可能憑此直接找到墨垠,不知你們那裡有沒有進展。”
許長宿沉吟道:“我完全沒有頭緒,在因果之術方面我造詣不深,若是我自己來,我一定會覺得墨垠已經煙消雲散了。”
金逸立刻接口道:“我也是如此,找到的任何關于墨垠的線索,因果線的另一端都已經斷了。還是你厲害,連被斬斷的因果都能揪出來。”
花易染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撓了撓墨垠的下巴,他懶懶地開口:“既然隻有這隻小黑貓身上有墨垠的因果,那你們說,這隻小黑貓會不會就是墨垠本人呢?”
此話一出,許長宿和金逸的目光的同時彙聚到了墨垠身上,墨垠心中一驚,整隻僵住,呼吸都停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