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啊,他酒量不差,昨夜沒醉啊。
他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毛,豎着尾巴走向了白曦。他輕輕地蹭過白曦的腿,用尾巴在掃在白曦的手臂上,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白曦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一動不動,但是耳朵卻漸漸紅了起來,顯然已經察覺到了墨垠的小動作。看到這一幕,墨垠心中了然,昨夜的一切并非夢境,而是真實發生的。
看着白曦變紅的耳朵,他心裡又升起挑逗之意。但他又想到白曦素日裡清冷自持,昨夜酒後吐真言,此時或許正不自在。于是,他便收斂起玩心,躍上白曦膝頭,安安靜靜的卧了下來。
大概過了兩刻鐘,白曦終于平複好了心緒,他将墨垠托起,放在了自己肩頭,而後平穩站起,簡單叮囑道:“抓好了,我們要去天道福地。”
話音剛落,天啟劍便呼嘯着從白曦前方飛出,它的體型瞬間膨脹了兩倍。白曦擡腳就要踏劍而行,此時肩頭的墨垠好奇地問道:“禦劍嗎?天道福的方位很清晰,為何不用傳送陣。”
白曦道:“傳送陣靈力消耗太大,這方世界危機重重,應謹慎行事,盡量保存實力。”
墨垠聽後,心念一動,一枚晶瑩剔透的玉簡緩緩在兩人面前展開,正是昨日差點兒置他們于死地天篆玉簡。墨垠問道:“你想去哪一界的天道福地?”
“人界。”
天篆玉簡中心随即凹陷,形成一個深邃的黑紫色漩渦。墨垠伸爪一指漩渦中心:“踏進去就能直接抵達人界的天道福地,确切說是福地附近,我進不去。”
白曦凝視着那漩渦,卻并未立刻行動,墨垠見狀,用爪子輕柔地拍了拍他的頭:“别擔心,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讓你去冒險的,我說能到,就一定能到。”
白曦回眸道:“我并非不信任你,隻是在想,這種将空間利用到極緻的法器,我做不出來。”
墨垠聽後,尾巴不自覺地甩動起來,他不由帶了幾分得意:“你這是在誇我厲害嗎?”
本以為白曦會保持一貫的沉默,但白曦卻輕輕地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
墨垠心中暗喜,推測是昨夜的深入交流消除了兩人的隔閡,白曦才會如此坦率。他的尾巴甩得更加歡快了。
到達天道福地附近後,白曦将墨垠放到天道福地之外,叮囑了一句:“等我回來。”便獨自進了天道福地。
墨垠甩着尾巴目送白曦離開,而後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爬上樹梢,沉入自己的識海。他盤問了一番天篆玉簡和時光逆輪,對下一步的計劃心中有了些許方向,随後便出了識海等白曦出來。
終于,白曦出來了,墨垠興奮地躍下樹梢,三步并作兩步奔向白曦。
到了白曦身前,他縱身就要往白曦身上跳,白曦卻微微後退一步,伸手擋住了他。
白曦的聲音裡透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冷漠:“你如今足夠大了,不應該再像過去那樣總是賴在我身上,自己走吧。”
墨垠愣住了,但他很快恢複過來,以為白曦隻是一時心情不佳。
他走到白曦腳邊,用尾巴輕輕地蹭着白曦的腿,試圖安慰他。然而,白曦卻再次後退一步,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我們都清楚你的真實身份,所以你無需在我面前僞裝。随我來,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墨垠滿腹狐疑,但還是跟着白曦來到一處無人之地,白曦開門見山地問:“堕神域一戰後,你可有新發現?”
墨垠端坐好,認真答道:“雖然我收服了那兩個器靈,但它們之前并沒有自己的意志,知道的也不多。它們告訴我兩點:其一:那隻大手确實想置天命者們于死地,其二,那隻大手曾與每一位五界之主都有過接觸。”
白曦沉思片刻,說:“冥王在臨終前也曾提醒我們要警惕其他四界之主。身為一界之主,他們或許不會公然受制于那隻大手,但私下裡……”他看向墨垠,“我們需要找一個人來弄清楚真相。”
“找魔尊。”墨垠道,“他雖然性格暴戾,但卻是五界中,最不屑于玩弄心機的一位。隻要我們按照他的規矩來,應該能問出一些東西。”
白曦微微點頭,随即轉身離去。
墨垠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卻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天道福地,他心中疑惑不已:白曦進去了一趟後怎麼突然對他比初識時還要疏遠?那裡面到底隐藏了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