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念一想,他是花易染,出現在這裡再正常不過,于是便随着白曦走了進去。
花易染在人最多的那桌,那桌人的椅子周圍散落着刀劍,他們身着風塵仆仆的利落衣物,一看便知是人界的遊俠。
花易染還是那一身松垮衣物,頭發也松松垮垮的,像是落魄的富家公子哥。
他與那些人明顯不是一路人,但卻能與他們推杯換盞、勾肩搭背。
這就是他說的“有異,速來?”墨垠怒起,正欲給他一爪子,卻不料冷不防被跑堂踢了一腳:“哪裡來的野貓,出去!”
墨垠豈能受此屈辱,一躍而起,鋒利的爪子瞬間劃破了那人的臉頰。
跑堂捂着臉大吼一聲,伸手就要擒住墨垠。
墨垠豈能讓他得逞,化為一道殘影,輕松自他手下溜走。
那跑堂怒吼一聲,頓時,好幾個人從四面八方圍堵而來。
墨垠正欲與他們大幹一場,卻不料下一刻竟被一雙手擒住前爪,提了起來。
墨垠一驚,炸毛而起,“嗷嗚”一聲伸出爪子往後猛揮。
他揮到一半,猛然發現架着自己的人竟是白曦。
他連忙縮回爪子,順回去毛,輕輕地“喵”了一聲。
白曦一手将他軸在抱進懷裡,另一隻手則拿出一片金葉子遞給那被撓臉的跑堂,客氣地說道:
“實在抱歉,我的貓受驚了,這才不小心傷了你,這片金葉子就當是賠給你的藥費吧。”
一片金葉子啊,墨垠心中暗想,這能買多少糯米糕了。
然而,他很快又覺得自己可笑起來,堂堂邪神,如今竟然會舍不得一片小小的金葉子。
就在這時,那跑堂竟然“啪”的一巴掌扇在了白曦手上,将那片金葉子扇落到地上:
“誰稀罕你們的東西?以為你們是仙族就高貴嗎?拿片金葉子就可以高高在上的施舍嗎?”
白曦冷白的手背立刻泛起了紅印。
墨垠渾身炸毛,正欲跳出去把那跑堂的臉抓花,卻被白曦緊緊抱住。
他擡頭看向白曦,隻見白曦嘴唇緊抿,顯然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種情況。
正當氣氛焦灼之際,白曦的肩膀突然一沉,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
花易染自白曦身邊漏了臉,帶着幾分醉意地說道:
“哈哈哈,你誤會了,我兄弟不過就是長得太好看了一點兒,氣質好上一些,他可不是仙族。”
說着,他伸手毫不客氣的在白曦臉上擰了一把。
墨垠沒料到他會有此舉動,伸爪子時已經晚了,沒能抓到他。
花易染指着白曦被擰紅的臉頰,笑道:“看見沒?就算是輕輕擰一下,臉都會泛紅。如果是神仙,擰一下會紅嗎?顯然不可能,對吧?”
墨垠覺得他扯淡,神仙臉皮厚嗎?擰一下不紅?再說他那是輕輕嗎?都紅的泛紫了!
但那跑堂竟然信了,一臉春風化雨,笑容可掬地撿起那片金葉子。
他連連道歉:“貴客息怒,是小的不對,主要是貴客的容貌和風度實在是不像凡人,小的這才有此舉動,還望貴客大人不記小人過。”
花易染擺擺手,大度地說道:“不怪你,快去給我們那一桌加個座,好好招待着。”
跑堂連連唱喏退下了,白曦立刻将花易染的手卸了下去。
花易染促狹的看着白曦:“呦呦呦,現在倒假正經起來了,那日我和斷淵被困進時空裂縫,你不是問的挺起勁的嗎?”
他明知白曦在這裡不敢輕舉妄動,因此顯得格外嚣張。
把他扔到孤島上不去接,還“祝你們幸福“,他花某,記仇!
白曦面無表情,隻是松開了鉗制住墨垠的手臂。
墨垠兩三下跳到花易染身上,對着他的臉就是一爪子。
花易染氣急敗壞的去抓墨垠,但卻被墨垠靈活的閃躲過去。
墨垠饒了一圈依舊回到白曦懷裡,對着花易染吐舌頭。
花易染深吸一口氣,指着墨垠的鼻子怒道:“小兔崽子,你給我等着。”
這樣一鬧,他僅有的幾分酒意也清醒了,他壓低聲音,向白曦解釋道:“這裡靠近神隕之地,常年受神隕之地倒灌怨氣危害,他們都認為是仙族導緻神隕之地怨氣外漏,極其抵觸仙族,你要小心。”
他沖着那一桌的遊俠揚了揚下巴:“神隕之地的封印最近開了,怨邪之氣倒灌。仙族不來收拾爛攤子,那些是自發組織起來抵制怨邪之氣的遊俠,我同他們打好了關系,你最好過去聽聽他們怎麼說。”
白曦聞言,先行一步向那桌遊俠走去。
花易染走在他旁邊,悄悄伸出手摸過去,狠狠的掐了一下墨垠的尾巴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