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人皇親自去天道福地制成的禦怨符,可保大家三日内不受怨氣侵蝕,此符來之不易,大家一定要妥善保管。”
分發禦怨符時,徐朗跳過了墨垠。徐青悄悄将那自己的符放在手心,緊貼在墨垠的皮毛上。
徐青心意是好的,但那符紙上估計有天道紋之類的東西。當符紙貼近墨垠的身體時,他立刻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灼熱感,忍不住向白曦發出了一聲求救的“喵”叫。
白曦聞聲而來,他輕輕地撫摸幾下墨垠的身體,一股清流自白曦手心流淌而出,濯淨了那塊的灼熱。
墨垠感激的沖白曦搖了搖尾巴。
與此同時,大陣緩緩露出一個幽深的入口,仿佛巨獸張開巨口,要吞噬即将踏入未知領域的勇士們。
一陣陰冷的風從洞口吹出,攜帶着濃重的腐朽與絕望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那無盡的黑暗仿佛擁有生命,蠢蠢欲動,試圖吞噬一切光明。
人族遊俠們迅速點燃特制的火把和油燈,徐朗高舉火把,一馬當先的踏進了那無盡的黑暗。
衆人魚貫而入,火光在黑暗中搖曳,勉強照亮了前方數尺之内的空間,卻仍無法穿透那厚重的黑暗。
白曦緊随在最前面的徐朗身旁,眼神冷靜而銳利,時刻注意着四周的動靜。
花易染則顯得輕松許多,他慢悠悠的跟在隊伍最後面,左顧右盼,悠閑的如同閑庭漫步。
當他再次将目光轉回到面前的隊伍時,卻發現自己被隊伍丢下了好遠一段距離。
如此危險的地方,人族不可能毫無顧忌的走這麼快,花易染理所當然的認為是白曦走的快,衆人才這麼快的跟上。
他緊走幾步,追上隊伍,傳音給最前面的白曦:“走那麼快作甚?你急着送他們去投胎啊。”
白曦往回傳音:“徐朗在我前面,不是我走的快。”
花易染頓生疑雲,不是說進來的都出不去嗎?這些人都是第一次進來,為何都一副無所顧忌的樣子?
很快,周圍出現了一些特殊的标記——刻在石壁上的箭頭或是散落在地上的碎石,這些都是之前進入神隕之地的遊俠留下的路标。
這些簡單的标記在黑暗中顯得尤為珍貴,指引着他們前進的方向。
然而,随着他們越來越深入這片神秘之地,路标變得越來越稀少。黑暗與未知如同巨大的魔爪,逐漸籠罩了每一個人。
但隊伍前行的速度卻依舊沒有變慢。
突然,一陣低沉而哀嚎的聲音劃破了寂靜,那聲音中透露出無盡的痛苦與絕望,仿佛從四面八方同時傳來,震撼着每個人的心靈。
遊俠們面面相觑,緊握着手中的武器,準備随時應對任何可能的危險。
白曦正打算探尋那哀嚎聲的來源,但徐朗卻已搶先一步,毫不猶豫地踏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衆人見狀,也紛紛跟上。
一陣陰冷的風突然從黑暗中刮過,帶起一陣陣刺骨的寒意,那哀嚎聲似乎也随着風勢變得更加凄厲。
遊俠們的火把在風中搖曳,光線變得更加微弱,四周的一切都籠罩在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之中。
突然,一個遊俠腳下一滑,險些摔倒。
他穩住身形,卻發現腳下竟是一塊已經白骨化的遺骸。
這具遺骸的雙手依然保持着向前摸索的姿勢,仿佛即便是在死後,他依然在試圖尋找出路。
“是前輩們用遺骸留下的路标。”遊俠的聲音充滿了沉重與敬意。
待到生命的最後一刻,用自己的遺骸最為最後一個路标,這是遊俠們的共識。
“既然是遺骸,那為何還有哀嚎聲?”說話之人舉起火把,探查着周圍的黑暗。
白曦走上前去,蹲下身子仔細查看了那具遺骸:“這具遺骸本身并無異樣,那些哀嚎聲應該是死者生前太過強大的執念在作祟。這些執念在濃郁的怨氣中久久不散,從而形成了我們現在聽到的聲音。”
衆人聽罷,都陷入了沉默,默默地繼續前行
前方出現了越來越多的遺骸,或站或躺,姿态各異。那凄厲的喊叫聲也變得越來越密集,仿佛有無數的厲鬼在耳邊低語。
墨垠不禁擔心這些恐怖的聲音會吓到徐青。
他擡頭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向徐青時,卻發現她眉頭微蹙,目光堅定而果敢。她緊緊地跟着前面的隊伍,眼神中沒有流露出一絲恐懼。
此時,距離見到最後一具遺骸已經走出一裡多了,怨氣越來越濃重,幾乎凝結成實質,纏繞在每個人的周圍。
最前面的徐朗突然停下,他舉着火把向周圍探了探,然後回頭大聲喊道:“徐青,出列帶路。”
徐青小跑到隊伍的前面,她抱着墨垠在前方感應片刻,随後步伐堅定的向着某個反向走去,衆人立刻跟上。
花易染從隊伍的最後面向白曦傳音:“白曦,不對勁啊。”
白曦輕輕地“嗯”了一聲,回應道:“這群人的表現确實太激進了些,他們好像完全不知道恐懼為何物。”